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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失忆了?还是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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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从悠悠梦境中醒过来时已经记不清楚都梦到了什么,就好像越要抓紧梦境的内容时,梦里出现的事情就变得越容易消散。醒来时她感觉自己周身酸痛难耐,她挣扎着坐起身,突然间变换姿势牵动了胸肺让她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听到陈清咳嗽声音的樱儿急忙赶过来并点了灯道:“小姐,您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听着樱儿如常的关切声音,陈清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她用双手抚了抚额想要说些什么,目光瞬间注意到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陈清心里陡然一惊,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樱儿,我的手是怎么了?”

陈清发出的声音沙哑异常。樱儿看着一脸茫然的陈清心底闪过一丝惊讶,面上却没有显出来。小姐竟然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那么主子交代自己应对的那套说辞也不必用,刚好可以掩下昨晚的事。樱儿定了定心神道:“小姐不记得了吗?昨天您从贺夫子处回来心情一直不好,奴婢剪纸给您解闷儿。您觉得有趣自己也拿来剪却弄伤了手。”

陈清懵懵的盯着自己右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笨拙的想要去解那绑带看看严不严重。樱儿见状赶紧阻止陈清,又叮嘱她不要碰水,打个哈哈就退下了。樱儿离开后陈清觉得浑身酸软不适,便也躺下想要继续休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可我惯用右手,若右手持剪为何受伤的也是这只手。】陈清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要去思量越发头昏脑涨,不多时便再次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卯时,待他再次醒来便更将昨夜的梦忘了个一干二净。陈清起来后仍是雷打不动的来到肃园请安,老夫人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无非又是询问了一番,陈清由于记不得到底怎么回事,便依葫芦画瓢将樱儿给自己的解释又说了一遍。老夫人淡淡的眼神下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见陈清手受伤还来请安,便状似无意的赏赐了她一支通体莹白的玉兰簪子。樱儿看着老夫人亲手将发簪戴在小姐发髻上的那一刻时,心里还是突然一跳。用过早膳之后陈清还是抱着书简想要去书院,樱儿看陈清手包成那样也不能写字了还不如好好养着,陈清回头冲她展颜一笑:“无妨,我叫先生瞧瞧,书院那么多草药,没准用了之后不但不会留疤,手还会像先生一样光洁。”

得,这事儿她倒是一点儿没有忘。终于熬到授课结束,陈清的那只好手都快要把自己的头发揪秃。待姐姐陈鸢和兄弟二人离开后,陈清抱着自己包裹着如同粽子一般的手掌煞有介事的来到贺先生面前道:“先生,学生又来找您开小灶,但是学生的右手被剪刀划伤,不是偷懒不写字,望先生原谅。”

说罢她还举起了那只“罪魁祸”手,贺渲之望向她手的眼眸神色复杂,淡淡的剔透眸子没有老人家的浑浊之态,陈清从那双眸中看到了……心疼?贺渲之看着陈清的右手,昨夜里趁她昏睡中已经好好的清理了伤口并仔细上过药粉,看来没有什么大碍,这下还是再给她换药重新包扎一遍吧。贺渲之开口对陈清道:“陈清,你随我来。”

陈清不明所以,乖乖的跟在贺渲之身后,来到书斋内,贺渲之与陈清一前一后顺着书斋的楼梯拾级而上,走在后面的陈清悄悄抬起头望着贺老夫子的背影,她总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海棠气息,这个味道她昨天还在哪里闻到过?她低头回忆,可是怎么想都只记得白日里来先生处补课的时候闻到过,除了这个再想不起其他。顺着楼梯上到阁楼的贺渲之停在楼梯边的架子附近翻找药瓶,低着头的陈清没注意到贺老夫子已经站定,她一个不察脑袋撞到了贺渲之的背上。陈清一惊连忙向后退去,岂料自己身后就是向下的楼梯,这样摔下去不死也残。陈清惊呼并同时挥动手臂想要抓住栏杆,贺渲之第一时间发现了陈清的异样,伸手拉她,可是慌忙间见陈清伸向自己的是受伤的那只手,贺渲之竟堪堪避开了。陈清闭眼心想,完了!便不由自主向后倒去。贺渲之避开陈清伤手的同时直接一个翻身,从陈清上方翻过,他以弓步站定在下方楼梯上,一手抓住栏杆扶手,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仰面倒过来的陈清。陈清还没来得及绝望就感受到自己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一个怀抱里,接触的瞬间犹如电光火石、地崩山摧。她甚至忘记了离开这个怀抱。她跌进了海棠围绕的幽香中,跌进了炙热的,因急切而剧烈喘息的拥抱中。陈清记得曾有过一模一样的拥抱,那是梦境里揽着自己尸身的臂膀,是给自己发间簪上垂丝海棠的双手,还有将自己从潭水里救回来的那个温暖怀抱。真实熟悉的触感让记忆瞬间扎进了她的脑海中。身后的贺渲之此刻也忘记了动作,时间就像静止了,又像在飞速移动,快到自己感觉到斗转星移,日升月落。直到贺渲之听到身前女子说话他的神思才再次回归,陈清说道:“贺先生,学生有一物相求,不知是否可以?”

贺渲之不明所以,陈清站直身体后缓慢转身微微低头看着身处下方台阶的贺渲之道:“学生想求一支海棠作簪花,我的发簪断了,您知晓的。”

说罢,陈清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冲着他露出了最明媚的笑容。贺渲之被这笑容晃了眼,一瞬间他微微仰头看到对面举手而立的女子眼里流光溢彩,正午的阳光穿过牗窗投射在面前女子的脸上,而那女子的双眼却比阳光还要明亮,自己甚至不敢再去直视。贺渲之强行稳住心神,自己刚刚揽住陈清的那只手在宽大的袍子里不可查觉的微微握紧。他回望向她,微微点头道:“好。”

再次出声,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伪装的沙哑年迈之感,而是清朗温润的声音,那道声音好听得让人在深秋中也如沐春风。闻言陈清强装的镇定也快要破碎,一抹红晕快速染上陈清的双颊。似是为了打破这暧昧的氛围,陈清快速拉开二人间距离道“贺先生,我不知晓您的尊名,暂且如此称呼,虽然您隐姓埋名还乔装打扮在我丞相府,但我的直觉不会骗我,昨夜救我的人是你。”

【还有梦里的那个人】,这句妄言陈清没有说出口。“贺渲之。”

“什么?”

陈清反问,然后意识到,对方在回答自己刚刚的第一个问题。【贺渲之】陈清心里反复琢磨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自己已经和这个名字纠缠了许多年,可是却一丝相关的记忆也寻不到。“贺先生,我虽不知道您在我丞相府中有何打算,但我愿意相信您的第二个理由是,樱儿。”

【樱儿曾为我而死】上一世的画面她永世难忘,虽不清楚为何重生归来解锁了以前从未出现的剧情,但是陈清仍然记得上一世的“贺夫子”确实在自己家里教了几年书,自己那时候嫁去显王府,“贺夫子”在随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府邸。陈清上一世并未留心贺老夫子的去向。想来就是落水、嫁人成为了她命运的分叉口,可她仍旧无法理解的是贺渲之对她的在意和熟稔,以及自己对这个“陌生人”的触碰不仅没有抵触,还生出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抱歉,樱儿原是我阁中侍从,她最初是难民也不假,安插在你身边只为护你周全。其他事情,我暂时无法相告。”

贺渲之抱歉的微微别过头。“好。”

陈清也并不追问,而是走下一个台阶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并问道:“那我可以看看你真正的样子吗?”

明明是毫无规矩矜持的问话,却因女子眼眸分外清澈明朗而让人无法拒绝。贺渲之定定的看着向自己走近一步的陈清,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上扬。他抬起手轻轻揭去脸上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此刻的贺渲之站在逆光中与陈清相对而立,不知是贺渲之本人的缘故还是阳光的缘故,陈清只觉得这一刻她被晃得睁不开眼,那张脸足以用来解释何为“惊为天人”。那张脸棱角分明俊美非常,剑眉斜飞入鬓,眸色淡淡的不甚幽深,却如浩瀚星河版璀璨夺目,清冷的薄唇此刻正笑意盈盈的向上弯着,好似在打趣自己如此唐突的直视。反映过来的陈清对自己孟浪的行为无限懊恼,她慌忙收回视线,贺渲之复将人皮面具仔细妥帖的盖在脸上,立刻又变回了那个“贺老夫子”。安抚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陈清道:“贺……呃,贺先生。”

“无人时阿清可唤我渲之。”

贺渲之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似是随口一说,却引得陈清再次如临大敌,拼命偷掐自己袖中手臂才勉强稳住心神。“渲……贺先生,我刚刚就有一问,为何先生对我如此熟识,而我看了你的真容却并不记得你?”

陈清问道。“你我曾是旧相识,如今你全然不记得应是天数,我亦无法告知。但是记忆不会凭空消失,定是被封存在你的识海中,有朝一日你会记起我。”

贺渲之面上露出一抹苦涩愁容,他无法将自己与陈清的过去说出来,天命告诉他,如若相告,会有厄运反噬在陈清的身上,只能等她自己想起来。“既如此,你又因何离开相府?在我嫁与……”陈清赶紧收声,差点将上一辈子的事说漏了嘴。“我为何要离开相府?”

贺渲之不明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会离开相府吗?”

陈清不由得一阵紧张和担忧,这种情感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扎根在心里,久到她还没有跟着她娘云舒来到丞相府。小时候的这段记忆既模糊又怪异,陈清明明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可是她却偏偏记得自己是被云舒带来相府的,而自己的记忆好像也是从来到相府以后才开启的,之前事情她全都不记得了。她不清楚自己明明是陈引裴的女儿,为何会长大了一些才来到府上生活。对面前男子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可为何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却又如此真切。陈清看见记忆里的自己扎着两个羊角辫抱着另一个男孩的胳膊哇哇大哭:“渲哥哥,你会离开清儿吗?”

记忆的闸门不愿意再透露分毫,陈清急切的想要回忆更多,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抬手捂着脑袋瞬间红了眼眶。贺渲之见她的样子,心底某处紧紧抽痛起来,他无法再像骗小时候的陈清那样再次骗她不会离开。“阿清,京都事了之后。我……”京都之事波云诡谲,自己既不能合盘相告,也不能将她牵扯其中,自己以教书先生的身份待在这里也是暂时的。陈清想到前一世自己是今年霜降之日被抬进显王府,三日后归宁日就得知了贺渲之准备离府回塞外的消息。这一世呢?距离他离开应不足月余了吧,他要办的大事应在收尾阶段了吧。“那我呢?”

陈清转过身不让自己的落寞神情被贺渲之窥探,可她却连挽留的理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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