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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名字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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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星期二管控第二天,还是晴天,万里无云。昨晚半夜小区楼下排队做核酸,伊宝和崢宝还在补觉中,真是浪费了这大好晴天。不过,即便不睡觉,最远也只能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晒晒太阳,当成一次外出“旅行”了。新闻报道着滨海市的新冠感染人数还在上升,小区15号楼1单元也出现1例确诊,小区各楼栋微信群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整个15号楼的住户都被拉去隔离;有的说隔离的场所不全是酒店,可能是旧校舍或就工厂宿舍;还有的说确诊住户的流调显示去过小区楼下的早餐店、超市、卫生所、蔬菜店等,小区这么多住户都有密接的嫌疑……反正人云亦云,离疫情最近的时候,至少心里有底气,白雪飘明确知道政府有能力控制,好好配合,别添乱。这或许是广大中国普通民众的 心声,骨子里流淌着“安分守法”的血液,也是如此,偌大中国自2019年12月疫情爆发开始,以“中国速度”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给足了国民安全感。厨房里,文先生蒸着馒头,热牛奶的身影,白雪飘整理着客厅,起身准备叫醒孩子们,还得准时起床打卡网课。白雪飘轻声呼唤着:“起床咯,宝贝们!”

伊宝红扑扑的小脸转过来,眼睛睁出一条缝细声问道:“几点了?好困啊!”

边说着,边又睡去了。反看崢宝,一个翻身就立马坐了起来,睡意一秒破除,咬字非常清晰地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见金梅阿奶了!”

听到自己的孩子提及阿奶,白雪飘还是忍不住眼角有点湿润,阿奶已经离开人世5年,某些时刻某些场景某些字眼还是想念天堂上的她,阿奶还活在白雪飘的脑海里。话说回来,昨天伊宝和崢宝是在白雪飘一边说明一边讲解的情况下,勉强读懂了自己的第一个故事片段,可能大人的措辞,小孩子领悟起来还有点困难,还有点隔代的代沟问题。比如计划生育政策下的“三胎”对策和禁忌风俗,别说孩子们不理解,白雪飘也不理解,不同的是:孩子们不理解这是什么?白雪飘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孩子们的不理解,不但不影响他们的兴趣,反而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决定“斥资”购买第二个故事,为了让白雪飘安心地“写故事”,承诺自己完成网课,这果真算是一桩“美事”。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起床、早餐、投入网课学习,白雪飘打开文档,让思绪开始飞……白家在溪亭村算是普通人家,按现在说法算是有点清贫人家,当时那个年代每家每户都是穷,所以这种差距没有太大。金梅其实年纪轻轻早早当上阿奶,大女儿亭婷婚后生了3个,一对双胞胎女儿和一个小儿子,轻轻松松完成生育任务。大儿子亭昆结婚早,但媳妇一直未能生育,直到亭明媳妇进门后生了一胎女儿后,亭昆媳妇似乎也跟着沾上孕气,隔年生了个大胖儿子,把夫妻俩乐得十里八乡夸自家儿子长得俊俏。小儿子亭明如今又添了个小女儿,白家这些年一直在开枝散叶,一定是善有善报,祖宗保佑。众所周知,老一辈很多人名字都是按照传承千年的格式:父姓+中间家谱字辈+最后一个字长辈自个定夺。字辈表示家族辈分,相传是起源于唐朝,古时候各个名门望族都有着无数个字辈,有的都赶上一个化学周期表了。当然,白家小门小户,取个名字没这么的繁琐,但是有一定的规律。比如金梅的儿女名字分别是白亭婷、白亭昆和白亭明,第二个字虽说没有家谱字辈的约束,但同父同母同辈的第二字还是刻意保持一致,意在同根同源的手足之情寄予美好愿景。海珍的大女儿白雪涟出生的时候,刚好是冬月,亭明那年冬天没有外出打工,刚好陪护妻子镇上医院生产。白雪涟这个名字也是亭明亲自取的,雪涟的涟字出自《诗·魏风·伐檀》:“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

,不是天山雪莲的莲。海珍嬉笑调侃说道:“多读几年书到底不一样!”

亭明只是笑笑着说:“如果雪涟有了妹妹,还可以取名为白雪漪,这不一举两得了。”

海珍白了他一眼,她当时心里应该盼着生儿子。3年后没曾想竟让亭明一语成谶,连名字都不用再想了。可海珍并不这么想,她觉得拗口了,小女儿的名字由她来取。海珍几乎不假思索,随口说:“就喊妹妹白雪燕,小名燕子,多顺口。”

亭明眼见拗不过没再说什么,随海珍吧。偏偏金梅去上户口,户口工作人员问起名字,金梅一顺口就说:“白雪飘”,就这样户口本打印,盖章。金梅回来和海珍解释说,办户口那的人都说白雪飘比白雪燕叫着更顺口,还有意境,小名可以叫飘飘,挺好的!但是海珍有自己的倔强,小名还是喊白雪飘“燕子”,直到白雪飘3岁生日之后,只要一叫她“燕子”,就哭个不停,从那个时候起,燕子这个小名慢慢就没再叫了。原来白雪飘3岁生日那天,金梅牵着白雪飘在门口的水桶里洗鸡蛋,准备给生日的白雪飘煮个鸡蛋,刚好隔壁爱说笑的五叔公见着了,指着门口屋檐下的燕子窝,开着玩笑般对她说:“燕子生翅(日)啦!长翅膀飞走啦!”

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3岁估计听不懂好赖话,眼瞅着一个高大满脸胡子的老爷爷大声笑话自己,不由分说哇哇大哭起来,怎么哄都哄不住!长大后的白雪飘深深觉得那场哭简直恰如其分,虽然燕子是益鸟,但是和鸟一个名,直接当场社死吧。那个时候过生日过年吃鸡蛋是仪式感,过生日吃鸡蛋就如同现在吃蛋糕一样,而在那时只有少数城里的才能吃上蛋糕。3岁那年白雪飘因为一个听不懂的玩笑,连手里的鸡蛋都不香了。自此之后,家人都开始叫她飘飘,燕子还真的飞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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