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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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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间这会儿入了春,但是地面上还是有雪未融。楚芸云这一世的名字叫做“温清里”。他来的时候,火盆里的苗子已经要熄了。楚绣聿给床边的火盆又添了些小块的木炭,他在旁边看守着。温清里睡着的姿势和上辈子一样不雅观。楚绣聿小心翼翼地把她压在胳膊底下的褥子抽出来给温清里盖上。可能是太热了,温清里朝着楚绣聿的方向翻了个身。伸出来的手搭在了床边。楚绣聿猛的向后躲避。他忘了,温清里是看不见他的。在没恢复记忆的时候,楚绣聿觉得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那些让他痛苦的都被抹掉了。逃避事实的人,怎么会明白真相。当晚,温清里又梦见了那位身后背着长剑的男人。梦里的她总是站在白玉桥上。温清里想拉着他过桥,却被果断拒绝。在梦境里的时候,她其实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清里发现脸上湿润一片。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院里的桃花都吹在了她的褥面上。温清里捡起花瓣嘴上轻吹,又落在了她的衫里。她明白梦里的那个人,早就死了。明明只是一场梦境,心里却压抑到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楚芸云误把楚绣聿当成刺客的那场乌龙已经过去了很久。芸娘看见他就忍不住撩拨几下。她笑嘻嘻的侧着脸靠近楚绣聿。“有本事,就亲回来。”

其实楚芸云心里是有点期待的。气氛静止了太久,楚绣聿果然不为所动。“我就知道。”

芸娘有些许失望,但也准备就此作罢。没想到接着就被楚绣聿整个人拽回面前,头部正好靠在了楚绣聿的手腕。楚绣聿皱着眉头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受到了屈辱般质问道:“你,知道什么?”

他略微低了点头,鼻尖擦过芸娘的脸颊。温热的深刻的触碰。芸娘下意识推开楚绣聿,却被牢牢钳在怀中。楚绣聿的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想要与她亲近。感觉到水滴贴在脸上,楚绣聿才猛的睁开眼睛。“对不起..我。”

楚绣聿捂着胸膛向后退了几步,显然是不知所措。芸娘用袖摆挡住了面部,但楚绣聿知道她在偷偷抹眼泪。“不哭。”

楚绣聿掏出干净的帕子在她的面前左右晃动。芸娘一把接过他的手帕,说道:“胡说,那是风吹的!”

说完便在楚绣聿的眼前跑没了影。明明自己才是被芸娘一直撩拨的那个,他只是做出了正常人应有的反击。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楚绣聿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楚芸云忍无可忍,亲自上门将他拽了出来。“你有没有男人样啊,不就亲一下吗?”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把你自己关屋里还绝食。”

芸娘气得使劲点了几下楚绣聿的肩膀,气势汹汹地吼道:“我跟你说话呢,你理一下行不行!”

楚绣聿的脸颊因为饥饿的原因陷了下去。“是我龌龊,我胆大包天轻薄郡主。”

那天芸娘走后,楚绣聿待在原地。他后悔了。因为自己没受住撩拨。让她红了眼。“我只会打仗,别人打不过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交在了楚芸云的手里。“我只有这条命最值钱。”

其实楚绣聿没告诉芸娘一开始就对她抱有心思,但那个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那把匕首是他首战告捷清扫战场时选择的战利品,在他心里颇有意义。楚芸云被他的话惹笑,一把捞住了楚绣聿。她道:“你看你,饿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他用眼神打量过那把匕首,道:“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做了让郡主不悦的举动,您就用它刺穿这里。”

楚绣聿不自觉握住了芸娘的手挨在了左胸膛。芸娘顺了他的意思,接过匕首。反手就将刀刃戳在楚绣聿的心脏跳动处。“你现在就让我不高兴。”

“您再撩拨,在下就要英年早逝了。”

楚绣聿抬起双手与头齐平。他尽量保持距离。“在下定力差,郡主您知道的。”

“快点过来,等你呢。”

楚芸云说话的声音很是平静,走出院子时立马蹲在了墙壁后面。芸娘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暖乎乎的。“死木头发芽了。”

楚芸云看着手里的匕首,脸颊滚烫。楚绣聿以那支白玉簪子为容器,用自己的部分魂魄和神做了交易。他才能够摆脱禁制,顺理成章地消除一切。楚绣聿回来的时候头发披散在后面,衣服上也全是血渍。二卓得知他和神做交易的消息后纷纷目瞪口呆。“哥,你是知道老大,不,是将军回来了,你不告诉我!”

卓满眼瞅着压不住卓凌的怒气,就见他扑倒了楚绣聿。“你和神勾结,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卓凌的五官拧巴在了一起,眼泪都急出来了。卓满把小凌子从楚绣聿的身上拔了下来,喘了口气:“我看谦君要先被你压死了!”

楚绣聿撑起身子,嘴上还带着笑。他说:“神?那不过是它自诩的称呼。”

卓凌云里雾里的便问楚绣聿:“末将不懂,还请将军指教。”

楚绣聿悄悄告诉他,神不过是凡人心里的欲念,它本身还是邪物。若是自己能够牵制这玩意儿,不让它去作祟。上头又拿什么判他的罪?楚绣聿一开始拿出的筹码,就知道神是不会拒绝的。它玩弄凡人却反被囚禁在长生殿。长曌的皇上曾和它作了交易。他要长曌不亡,也要那些和他作对的人全都去死。若非楚绣聿曾以命相搏,长曌的气运早就到了头。楚文亭先前在一场叛乱中被人砍了胳膊,此后再与战场无缘。只能退到幕后做楚绣聿的指挥。楚绣聿已经立了很多大功。他一直都是楚文亭看重的接班人。先前的部下为了分辨老将军和楚绣聿,都唤他“小楚将军。”

皇上多疑外加楚文亭功高盖主。他必须削弱楚家的势力,堵住那些人的嘴。他是皇上,他是天子,他怎么做都是对的。楚文亭被关进了大牢里面。楚绣聿第二天还没天亮就闯进了关押叔父的监狱。“挡道者死!”

他听说皇上即日就要判楚文亭的死刑。叔父不过是一日未见,就白了头。楚绣聿想进去给他松了手铐,被不知好歹的狱卒顺道拦下。他抬起头的时候一脚踹开了拦他的狱卒。“你算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他是谁!你们怎么敢绑他!”

楚绣聿眼里布满了血丝,他将人拽起来死命似的往墙上撞。“谦君。”

楚绣聿被楚文亭的声音唤醒神志。他把那满脸血的狱卒松开,抽走了那人腰间别着的钥匙开了楚文亭牢房的门。只见一道寒光,楚文亭的手铐被楚绣聿砍断。楚绣聿跪在楚文亭的面前,呼吸已经乱了。“叔父,我杀了他们,我们回去就带上芸娘离开这里,他不会找到我们的。”

楚绣聿准备在行刑之前,劫走楚文亭。他什么也不要了。楚文亭拦下楚绣聿,不让他继续冲动。“皇上要我死,我必须死。”

楚文亭顺便理顺了楚绣聿额前翘起来的头发。这座监狱根本关不住楚文亭,皇上不过是考验他。无论怎样选择都是死路。如果逃,整个将军府上下替他陪葬;不逃,那仅是他一人死。小楚和芸娘还能像往常一样继续生活。“我有一个愿望,唯有你能助我。”

楚文亭的眼神看向了楚谦君手上握着的长剑。他说:“你是将军,站起来。”

“用那把剑——杀了我。”

只有谦君手刃了自己,才能消除天子对将军府的戒备。楚文亭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叔父!”

楚绣聿再也抑制不住哽咽。楚文亭的眼睛慢慢睁开,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像是认命般无奈的笑出了声,楚文亭朝楚绣聿勾手让他靠近自己。“过来,有话给你说。”

楚绣聿向来是听从楚文亭的话,并未多想。他始终记得楚文亭送给他的最后的话。楚文亭很看重楚绣聿,他很喜欢这孩子的骨气。“谦君,以后没人能管得了你。”

这世上只有楚文亭和楚芸云两人能让他完全卸下防备。楚文亭搭在他身上的手已然摸到了楚绣聿的剑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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