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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她骑白驹问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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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兰文(尤利安×小雏菊)白驹过隙三载,毛利兰依然是毛利兰。但是站在这里的是18岁的毛利兰,不再是16岁的毛利兰。18岁的毛利兰还在等竹马,就是等得有点累换个姿势继续等,换了个姿势却爱上了一个坏男人。善良、温柔的大和抚子,娇俏、可爱的女高中生,骑着时光的白驹在人生路上走走停停。排雷:1.时间线伦敦告白后三年2.主角年龄私设3.不黑角色,但是角色有作者自己的理解4.琴酒永远不是好人,兰永远不会黑化5.本文必定HE,因为作者是HE控6.文笔不稳定,别骂(骂的话轻一点)—————————————————四月樱花如云锦,层层叠叠。东京大学门口一位乌发白肤身姿窈窕的女孩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眼神。女孩拖着巨大的拉箱,带着一顶遮阳帽。要说漂亮虽漂亮,但她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那温柔灿烂的笑靥上,一双清澈澄湛的眸子熠熠生辉宛如赤子。容貌极漂亮的女孩眼神纯然,这令她全身上下洋溢着一半风情一半天真的魅力。这样的校花潜力股,颇有见地的学长们已经聚拢过来,找机会献殷勤。而女孩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视线,悄悄握拳为自己打气,毛利兰,今年18岁,东京大学一年级新生。在开学两周后的今天,在完美避开开学典礼、新人欢迎会、新生见面会的今天,参上!办公室里,面对教导老师们隐晦交流的目光,兰努力把脊背挺直,尽量忽视传入耳的窃窃私语。“今天才来办手续?不都已经上课了吗?”

、“听说因为牵扯进案件的原因啊。”

、“没问题吧?都两周了还保留着学籍啊”、“家里有背景吗?”

、“听说……”……不,其实我办过手续了,兰无奈思忖。时间回到开学第一天报道。毛利一家三口在学校大门口,兰拖着行李箱,任由感慨女儿长大的母亲抱着,父亲毛利小五郎站在一边忍不住用袖子擦泪,冥冥中忽然一阵不安,当时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事实证她的明预感向来很准,办完报道手续以后,兰带着父母和柯南还没逛完东大三分之一,毛利小五郎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声称已经暗中将一个炸药包和这位名侦探心爱的独生女儿所背的粉色印花书包,做了一个交换。根据电话指示,毛利兰在父母紧张含泪的视线中,离开校园,僵硬地坐在了开阔的城市街心花园长椅上。对方表示,如果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在落日之前解决不了案件,他就会让他的女儿在一片灿烂的红莲中永远沉睡。当时,兰手心背后尽是冰凉,连嘴唇都在颤抖,然而在一片恐惧中她还是忍不住苦中作乐地吐槽——为什么总要用定时炸弹激励爸爸办案呢?这样的情景都是第几次了?而且,为什么总是约定什么日落前、天黑前之类的套路,如今是春日,天黑得早这不是很不妙吗?说起来为什么我不可以把书包放下来吗?非得听话背着?答案当然是不可以。对方说得清清楚楚,如果被发现有试图放下书包的行为,立刻引爆。只要有警察靠近,立刻引爆。兰试图离开指定活动范围,立刻引爆。……最后,她被许可的活动范围只有长椅周围一个公共卫生间、一个直饮水点。不得不说,还挺贴心的。她坚决地拒绝妈妈不顾一切的陪伴要求,用放下书包相要挟,狠下心逼走哭到断肠的妃英理大律师和原本今天赴美留学的园子。园子听到消息后跳下前往机场的加长宾利,火速赶来却不被警视允许靠近,一直站在远远的地方扶着妃英理,落泪不止,同时不断地给工藤新一打电话。警察将周边人群疏散并且拉起警戒线。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东京的城市街心花园,第一次在大白天里这般万籁俱寂。兰双手叠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端正强装一副淡定的姿态,实际不敢往母亲和挚友的方向望一眼,她暗暗地忖道——其实我一个人等到最后就好,虽然没看到新一,有点遗憾。其实兰从小就有危难关头万分孤勇的气魄,她可以大哭可以害怕却从来不愿意低头认输。所以她保持着倔强的坐姿和倔强的眼神,背着炸药包在长椅上一坐就七个钟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终于在黄昏日落时分,正在她认真考虑要不要拿手机发一封邮件,写点遗言什么的时候。灰头土脸还带着擦伤的爸爸与同样灰头土脸胳膊简易包扎的柯南,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两人不顾狼狈只带着一脸傻笑地向她跑过来,身后是警视们激动的脸。这是解决了吗?兰盯着这两个人的表情,有一丝犹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兰!得救了!别怕!爸爸来了!”

毛利小五郎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画出两道滑稽的痕迹。“小兰姐姐,防爆队马上就来!你安全了!”

人小鬼大却很可靠的柯南一把握住她的手。那一瞬间,兰感到滚烫的热意从眼睫往下滑落。“太好了。”

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再也看不到柯南园子,再也等不到那个推理大混蛋。害怕她连疼都来不及感觉,就孤独的在这无人的花园死去。等到警察将她背后的炸弹拆除,兰精神一放松就直接昏了过去,一整日滴米未进滴水未沾,数小时精神极度紧绷,遵照医嘱需要好好休息。等她再度醒来,已经过去了一整天,身体靠打点滴还是很虚弱,在那之后又发现原本书包里各种身份、成绩、报名证明之类的文件,都被那个不负责犯人随手扔了——于是各种补办又是一段时间。幸亏警方联络下各种开绿灯,否则她可能真的已经被好不容易考上的东大给踢出去了。兰没有被教导老师们围观太久,她的经历东京的警部已经有所保留的告知了校方。等负责接她的老师前来解围后,众老师们得知真相,目光慈爱带着心疼,纷纷主动提出帮助,所以兰还算是比较顺利的入学了。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宿舍已经分完了。东大的宿舍比较少,因为很多学生都是走读,如今摆在兰面前有两个选择:走读或者自便。这是两个选择吗?兰眼角微抽。本来走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兰填报的志愿是医学方向的,而且她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修够学分,大二第二学期就能赶上赴美留学的交换名额。这种交换机会很难得,并不是长期固定项目,兰担心按部就班的上完三年级会错失良机,所以课选了一大堆,每周从周一到周四从早到晚连续上四天。周五的课虽然不多,但是如果一周下来每天坐地铁坐公交赶着上课真是有些够呛。几番纠结,最擅长得失利弊判断的妃英理最后拍板钉钉:兰在东大就近租一处安保好的公寓,周一到周四住在学校,周五下课后回家住到周日。对此,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想到一周有四天的烧饭打扫都要自力更生了,便非常依依不舍,直到兰再三保证每周末都做很多好吃的放在冰箱里,才勉强收回可怜巴巴被抛弃的眼神。关于公寓房,在园子积极介绍下——一家与铃木财团有合作的公司、旗下所属的中介机构的、房屋地产资源部门的、一位资深的经理人——绕了无数个弯的关系,给兰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公寓楼。三个独立卫浴的套间,共用一个厨房于客厅。房间基础装修的堪比高档酒店,大理石地板闪闪发亮,一看就非常昂贵。不料,租金却意外的很亲民,只有一个缺点就是需要合租。这样的地段、这样的面积、这样的价位,兰不得不怀疑园子从中擀旋。不过园子再三声明自己并没有干涉价格,想来如果按照铃木二小姐如今经济独立的大手笔,八成会直接买下这栋楼。面对租客对低廉价格的怀疑,经理人无奈地解释,这一片高档公寓原本或买或卖都很抢手,但唯独这一套,三个套间不知为何只租出去一间,那位房客一直交着租金以及全额物业费、水电费,却几乎没来住过,只有清洁工定期前来打扫房间。明明房间条件这么好,又没什么闹鬼闹灾的不吉利传闻,却一直租不出去。就算有人来看房子,最后都无疾而终,房东更是一年到头联系不上。中介公司收取的是管理费,如果没有业绩管理费就会大打折扣,所以这次铃木大小姐要求他们提供一个环境好、人员少、管理安全价位合适的房间以后,他们立刻就想到这里,干脆把这个房间提供出来,房租就收个物业费,水电费房客自己承担。该中介扬名的特质就是十分重视客户隐私,绝不向外提供租户身份,他们会独立做彻底的背景检查,所以合租人的具体信息虽然不能泄露,但他可以向兰保证人身财产安全无碍。兰对这个倒也不担心,这间房洗浴功能齐备,关上门就是自己的小天地,一个屋檐下的两人说是合租更像是邻居。就这样,她用宿舍的价格搬进了高档公寓,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公寓装修很棒,除了唯一被租出去的那间房门紧闭,公共部分几乎完全看不出来有别人住的痕迹。从剩下的两个套间里选了一间两面都有窗户,采光亮堂的一套,与租出去那间正好是对门。东西不多,她把自己的行李般进来只用了一趟,待装饰好房间以后,又在公共空间下了一番功夫。兰买了锅、碗筷和其他必需品。考虑既然这里既有厨房又有电冰箱,干脆自己做饭,省钱又健康,每天上下课稍微紧凑一点,她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用功。此外,兰还买了一些小灯、装饰品、几盆花花草草之类的,费心思点缀了一下公共阳台。毕竟是要长住的地方,装扮出家的感觉会很温馨。兰还盘算着,如果合租的是女孩子,她以后就可以自由地在阳台晾衣服、被褥,弄个躺椅还能睡个午觉晒太阳,如果是男生的话,就把自己房间里的卫生间天窗附近隔出来晾贴身衣服,虽然采光没有阳台好,但是卫生间有抽湿器,过段日子天冷了再添个烘干机,安排好一切兰觉得很满意了。好脾气的公寓管理员大伯表示他不确定另一个租户是男是女,不过他偶尔见过几次有人进出,猜测可能是为个子很高的女性。兰闻言就把花花草草衣架子都预备好了,就等万分确定以后躺椅再到位。就这样,兰一连住了小俩月,对面的租户一直没有出现过。期间妃英理、毛利小五郎带着柯南来看过,帮她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大家对这个房间的安全性和舒适度都非常满意。要不是大楼规定出租屋不能无故收容外人,毛利小五郎简直想搬进来。当然,他最终被妃英理毫不客气得吐槽到无地自容,气哼哼地走了。自从兰上大学以后,柯南也步入了小学四年级。别的小朋友都是越长越青春逼人,柯南真是从一年级就像个中学生一样成熟,然后每一天都在狂奔向中年。如今才几年,柯南不晓得为什么小小年纪眉宇之间越来越压抑,偶尔严肃阴郁起来,神情颇有几分慑人。如今连毛利大叔都不会再动不动一拳头敲下去了,倒不是堂堂名侦探怕了这个小子,而是是个人都能感受到这小子身上日益积累的厚重情绪。这让兰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因为她等新一终等成了怨妇,言传身教带得小孩子跟着长歪了。想到新一,她就忍不住叹气。这个大混蛋,当初伦敦告了白,感觉两人的关系终会水到渠成,只要他一回来,就可以互相表白了,没想到万事俱备偏偏这个东风三年没吹来。有希子阿姨曾经回来过一次,似是解释般对她说,新一绝对没有对不起她云云,真的是现在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案件,正值关键时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兰能帮忙对外表示他目前下落不明,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还能偶尔给她打打电话什么的。案件这么危险,关系这样重大,兰都没有余地再怨他怪他,每次许愿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从那以后,只要别人问她都说自己没再见过新一。园子得知后也保持沉默,一向有些神经粗大的园子这次懂了几分其中凶险,很是默契的配合着。周末这天,兰专门赶着周日起了个大早,从家回到公寓预备做一次大扫除。女孩套着白色居家连衣棉裙围着可爱的猫咪围裙踩在阳台的凳子上擦玻璃,迎着高层公寓分外明媚的阳光哼着小曲。身后忽然传来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时险些吓了她一跳。没等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室友,玄关便推门进来了一位中年大妈,并且还带着大包小包。这位是……我的神秘的室友?兰有点意外。大妈很熟练地进屋关了门换好鞋,转身这才看到兰,一个照面她显得比兰还惊讶。手里的包包直接扔在地上,猛地后退几步撞在门上。大妈脸色青白交加,一脸看到什么鬼怪般惊恐,“什么人?”

虽然兰有时也很害怕鬼怪,但是对方这么夸张的反应让她跟着也冒了一身冷汗,这是大白天的见鬼了?想到公寓里另外两间房门紧锁的无人卧室,小时候看过的各种恐怖电影情节难以遏制的涌上心头。兰赶忙甩开思绪,跳下凳子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有些尴尬开口打破寂静,“您好,我是另一间房的租客,我叫毛利兰。”

大妈完全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而是急促而惊恐的叫了一声,然后拾起包包拉开门跑了出去。……什么鬼?大妈跑的时候少拎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兰捡起袋子发现里面有一个密封很好的瓶子,装着白色不知名粉末,这是什么东西?兰有些警惕,用抹布包着捡起来,翻过一看——几个笔触凌厉的大字:芳、香、洁、厕、剂望着大妈夺路而逃后摔在墙上又弹回来的房门,兰深深感觉自从青梅竹马在游乐园跟人跑了的那天起,她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世界,果然有什么问题看样子这位大妈应该就是经理人和管理员先生提过的,那位神秘室友所雇的会定期造访的清洁工吧,只是她为什么见到自己一面如此震惊呢?正常人就算没想到屋里已经有人受到惊吓,再怎么样也会听一听解释,那位女士当时的惊吓透露着一丝兰不理解的恐惧。仿佛有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似的。这件事一定程度上给本来就怕鬼怕到疯的兰留下了阴影,如果不是第二天有课她真想立刻打包回家。好心的管理员大叔专门调取监控确定这个人就是定期造访的清洁工,兰这才安定了几分心神回了房间。当天晚上,兰还是抱着自己的松鼠玩偶才敢独自入眠。夜幕沉沉,公寓楼外的公路边停着辆漆黑的保时捷,车里驾驶座黑衣金发的男人咬着一根烟,垂眸瞥着手中的照片,长发的女孩单手拢着被微风吹乱的发丝,脸上是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毛利兰。”

他缓缓念道女孩的名字,似有些出神,语气听不出喜怒。副驾的位置坐着同样一身黑衣身形微胖的男子,男子擦擦汗默默等身边的人开口,许久,金发男人问道,“确定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儿?”

“是的,大哥,”戴墨镜的男人略微凑近驾驶座的男子,“打扫卫生人确认过,就是这个女的,我查了交易点,大哥你出国这段时间那个房子被中介所当做出租的合租屋挂了牌,这个女人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问题?”

金发男子扯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虽然这两年这个毛利小五郎在组织附近出现的频率有点可疑,但不过是个蠢货罢了,有什么问题他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这?”

“那,这怎么办?”

受制于金发男子冰冷的气压,墨镜男人擦了擦汗,“如果用之前的手段赶人走,怕是反而会引起注意。这套房本来就是之间隐藏存在的安全屋,挂成出租屋更不容易被查财产链,不成想反而引来了和日本警方关系密切的人,不如我找个她不在的时间将东西清理出来,尽快将房子转出去。”

“不必,”车里的男人将照片丢开,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随即将照片丢到方向盘后的空位,“我自有安排。”

“那……就这么放这不管吗?那间房里,大哥你不是放了保险柜?”

“下车。”

微胖的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下车。”

金发男人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微胖的男子有些惴惴下了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引得对方不满,“大哥,那你准备怎么做?”

金发男人从容不迫地发动汽车,最后瞥了眼方向盘后的照片,“离开这么久,自然是该回家了。”

说罢,他踩下油门,留下微胖的男子茫然目送他驱车驶进小区大门,回家?他们这种人,什么时候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翌日。对一切毫不知情的兰脸色也很茫然,她正坐在教室里。一边垂着头发隔断没见过几次的同桌近乎直白的暧昧视线,一边暗暗鸵鸟的盘算着一件和课堂毫无关系的事情。“以我的身手,从此以后离开公寓不走正门,从窗户上下的机会有多大?16层的高度——算了,那以我的身手,以后趁室友眨眼的一瞬间,冲出门的机会有多大?”

想来想去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兰推开书捂着脸,无声地哀嚎,长这么大她大约从没见过这么尴尬的场面。事情得从早上说起。室友那么久都没回来过,兰没抱希望对方听说她的入住就会立即回来,早上起来看到玄关处没有任何变化,就更放心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人占据这个空间。所以,当她听见室友的房间门响动时,她还保持着迎向阳光站在阳台凳子上的姿势。这姿势是兰住进出租屋以后养成的坏习惯。出租屋安装的是很高档的自动晾衣架,所以不需要撑衣杆。可是每次取个衣服还得握着把手上下转动又很麻烦,所以兰干脆第一次大扫除以后就没有把这个凳子收起来,每次都是直接一步站上去顺势拿下衣服再一步迈下来。动作潇洒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昨天洗的衣服被罩有点多,被凉爽的晨风吹动,发出好闻的太阳的气息,而兰站在凳子上垫着脚尖伸着手,在一堆衣服里找自己的打底小背心。她还没换衣服,只穿了吊带低胸小猪睡衣和小短裤,再加上她抬手的动作,平坦的小腹一大片肌肤都在晒日光浴。就这样的清晨里,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回头,看到一位个子很高大的女孩子。虽然兰事后想想,当时自己着实有些眼盲,怎么就会将对方看成女孩子,可是对方铂金色的长发在初阳的照耀下闪动着非常美丽的光辉,恍如太阳神祗。或许还因为前两天才和世良一起玩过,所以一时间觉得眼前人不过是另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女孩子罢了。于是,在这个羞耻的早上,她穿着自己最私密的衣服,手里还抓着自己的小背心,背对阳光歪头一笑,无比自然跳下凳子走到对方面前,双手交握在身前,深深弯腰鞠了一躬。“室友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毛利兰,住在你的对面。”

对方沉默了半天没说话,兰有些奇怪,好脾气地抬起头用疑问的眼睛盯着对方,只见对方喉结吞咽了一下,开口——“毛利小姐你好,我叫……尤利安。”

是男人低沉的声音。“男……男人!”

反应过来的兰几乎要燃烧起来了,她弹出去几步,双手捂住胸前,用小背心尽力遮掩春光,一脸惊悚的表情,“你、是尤利安、先生吗?”

男人挑挑眉毛,打量了下她的神情,确定她眼底的惊讶不似作假,随即脸色有些发黑,伸手脱掉自己的外套丢在她的身上,语言锋利嘲讽:“男人很难以辨认吗?”

陌生男人衣服的热气和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让兰原本就惊惶的脑神经彻底罢工,她从这件几乎盖住她身体三分之二的衣服里奋力把头冒出来,捂着嘴指着对方;“这不可能!证据就是——你的头发那么长!!!”

兰发誓,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对面男人黑如锅底的脸上迸射出的视线名为——杀意。事后自己是如何嗖的一声窜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刷刷刷换好衣服,百米冲刺离开出租屋的过程,兰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巨大的刺激促使身体产生了过多的肾上素,兰唯一确定直到她离开时,她的室友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用锋利的眼刀切割她。尤利安先生,你的头发那么长,要是你是尤利安小姐,我可能会和你促膝长谈关于如何打理一头秀发的话题。可是现在,我很担心自己会被室友杀掉。兰忧愁的捋了捋自己的乌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秀发吧,均匀浓密闪着健康的光泽。及腰的长度甩一甩还能感觉到发尾扫在腰眼上。可是尤利安先生的长发啊,浅金色近乎银色,在阳光下完全是流缎一般。而且看那个发尾的密度——绝对没有分叉。兰摇摇头,甩掉头脑里的羡慕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我还是问问聪明的人该怎么巧妙化解危机吧!“发现室友对自己有杀意,房间条件很好不想放弃,如何求生在线等。”

兰偷偷拿出手机,手指飞动,打开名侦探集中营论坛登录自己的账号敲出一个帖子。看了眼屏幕右上角时间提醒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下课了,她又加了几个字——“挺急的。”

过了一会儿手机微微震动起来,兰看了眼提醒,未读消息。2楼回复返老还童的噩梦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有确切犯罪的现实危险性吗?3楼回复不想长大的鲨鱼楼上请好好听讲2楼回复返老还童的噩梦那你又在干什么?楼主说清楚一点,如果有危险最好告诉身边的侦探。4楼回复不想长大的鲨鱼呵呵,大侦探不好好听课。听课?也是学生吗?学生里聪明的人也很多,新一呀服部呀都很厉害。兰想了想,万一被推理出来真实身份还是有些麻烦的。毕竟要维护室友的隐私的,干脆正话反说好了,于是她快速打字回复。5楼回复楼主空手道少女室友是个头发很短的女孩子,我误以为她是男孩子了,她好像很不高兴。6楼回复返老还童的噩梦这这种程度……应该不至于想要杀了你吧,吓我一跳。真是的!7楼回复鳗鱼才是团长你们两个别玩手机了!老师看过来了!会罚我们打扫兔子笼的!兔子笼?这个帖子除了我都是小学生。兰面无表情删掉了前面的字,并默默删除了帖子。不过下课以后兰卖菜的途中还是绕了远路去了一趟超市,今晚一定要好好相处!兰握拳给自己打气,然后按下电梯楼层,“加油!一定要和尤利安先生好好相处!!”

“叮——”兰和电梯里的人四目相对,正是尤利安先生,对脸懵逼,什么叫做对脸懵逼。兰元气满满的呼喊还楼道里回荡。尤利安有些怔楞,电梯门还没开就听见有人要和自己好好相处,门一开眼前的女孩一手握拳,手背上还有暴起的青筋。“尤利安先生!”

兰回过神来,赶紧鞠躬。“毛利小姐。”

“尤利安先生要出去吗?今晚回来吗?”

兰心里有点小期待。“什么事?”

对方并不直接回答,语气平直的反问她。“就是……我想做顿晚饭,一方面为尤利安先生接风,一方面为今早的事情道歉。”

兰嗫喏着,脸颊忍不住有点羞红。“今晚我会回来。”

他用食指和拇指按了按鼻梁,隐忍道,“毛利小姐,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让一下吗?”

他看着她一脸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笑容,忽然有些暴躁,仿佛做了个错误决定。不经意间口气也变得生硬。“诶?好!”

兰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语气,赶紧让开,还尴尬得吐了吐舌头。深深睨了眼她吐舌头的样子,尤利安大步迈出电梯利落的转身离去,黑色的衣角微扬,浅金色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尤利安先生的头发,真是超级好的感觉啊……兰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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