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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设为禁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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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入城门,眨眼间,逸宁就见自己来时的着装变成了灰白色的小厮服。一个蛋黄色花边、青椒色小木牌自动醒目地系于自己的腰间。鹏双桂也一时变装成灰褐色小厮装束。唯是他俩头型未变。两人不禁相视而笑。因此古装仙衣着体,逸宁自觉身轻如燕,细瞧则是仙履竟自托地半寸。一时间,又见双桂哥眨个眼,探手向前,缓缓腾空,飞升起来。并在虚空中笑眯眯地告诉逸宁:“还可以心想着——这样飞起来。”

逸宁惊喜,也在心里想着:飞,飞……。真就给他一高二低,歪歪斜斜,左挫右坠地飞动起来了。初时是因为害怕,不免恐高恐快。当他看着双桂那徐徐平缓而进之势时,忽见自己手腕上的细环“嗤”地一声,自动闪出一道暗红宋体光幕来,却是:“御风而行初学宜慢”八个大字。逸宁对这样的古文,却能揣摸出其大意。既有此念,他便马上告之自己:“慢点来,再慢点……”如是一想,还真就让他自己的身形渐趋平稳地低空飞行起来。暗喜中,还又边飞边想:“这细环自称‘百宝’,我算是领教了。”

而那双桂,本已远飞在前有段距离。这时自然是两手抱胸,立空而视。他本也晓得,在此仙城内,象御风飞行这种仙事,是不可能有摔伤之虑的。——此时两人,身处空中,再次相视而笑。逸宁在心底里感叹着此仙界的神奇好玩!比之温行华哥他,有几次假休,带他玩超市商城游戏区的失重飘飞——"太空漫步",更得真实、惬意。这是真正飞鸟在空的逍遥自在美妙呀!温行华他不知道的是,逸宁除了爱吃零食爱啃书本外,最喜欢玩的游戏,除了围棋,估计就是这款“太空漫步”了。只因这款游戏玩一回,烧钱太多,所以,逸宁常加以自我克制,不想在这钱上,多增加温行华他的负担。——记得那时那个超市为招徕顾客,还打出“情侣有优惠打折”的告示。那里有个无脑的女招待,不知是不是新来的,见我们第一次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看着我问:“你俩个是情侣吧?”

我正盘算着要省钱,就羞腆地笑着轻轻点了头。结果,这女招待立马一脸大姨妈笑地为我们打起折来。温行华哥那会儿看我的眼神,明知我是假扮的,却还一副熊屌屁颠不能自控的屎笑样!事后,还总是想要拿拈此事来撩倒我!这个色哥!——是的,这让逸宁想起便记忆犹新!是以,温行华自以为他弟逸宁没什么爱玩这款游戏的。两人调好身形,并肩齐飞。而那鹏双桂还不忘常常作个向导于逸宁。但见眼前一条大路直通两座高耸入云的远山。飞掠过百千米的碎石路,绿草渐多。此时远远望去,路的左边是片密密森森大树林带。右边,是个白栅栏圈就的几百亩的马场。那远山碧空白云下,水草丰美。骏马高大健壮,成群成片。或低头食草,或奔腾跳跃。好个牧场呀!门牌坊上书古字:安庆天龙场。场地上,马舍马厩成排。其中一间,不知何故,竟有炊烟生起。猛然又见马厮两三个,忙碌其间。双桂忽然笑着对逸宁说了句:“别看这马场不算大,可它实际上能容纳万亩以上的天马群。”

逸宁听了,因没有亩田这方面的概念,仅是挤出个笑容来。逸宁他们来时,这些聚聚散散的马儿,如锦如云,壮丽美好。逸宁那个震憾和喜欢呀!但兴奋又胆小的他,是既想亲近它们,又怕靠近。而未近马厩时,就已能闻到一股马粪味。温行华哥被薰到,会是什么糗样?逸宁想想,就笑在心底。突然,一匹仙马从那马群里脱颖而出,特意向他飞来。双桂见了,随之会心一笑,说:“逸宁,你坐这马到处去熟悉看看。我到马场间去接接班。”

于是,两人随之分开。逸宁本来还想对双桂说点什么,可是,双桂早已飞远。逸宁定眼一看,那马的毛色纯红得那个透亮呀!他本在空中未落地的,一经此马来接驮,其飞便速!一坐之下,如触棉云软飘飘!飞了一段后,逸宁自信已熟悉了骑马之性大半。那马眼瞅瞅逸宁手上的细环,口吐人言道:“逸宁兄弟,你想往哪飞?”

“这城里都有些什么景观、去处?”

逸宁一怔一怔地,回过神来后,问此仙骑。“逸宁兄弟,那就让我这马叔带你逛逛吧。(接着,象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呦呵,小兄弟手上这细环蛮漂亮……”其实,这操作,正合着此红马的心意。只见它一边飞出马场天空,一边大致介绍着仙岛主要的景区给逸宁听:马场对面那片密林,有果树林和禅林。果树林深处,又有泉池。远山上有天池飞瀑,有云陵居与藏经宝阁。一近密林,便闻细细的仙乐,悠扬回旋。让逸宁有种和风阵阵、彩叶片片荡风铃之美感。细观,那灵动如风中芦柳的音乐树上,伴有细小群蜂、云尘风沙般动荡起舞的音乐丽鸟。与其它树鸟,交鸣相欢不已。实在是一幅流动的音律曲画、一个动感的精灵舞台。好妙曼的事哦!——果树种种,物美丰实。仙葩奇卉,夺人心目。其它珍禽异兽,充斥其间。这仙驾不无殷勤地告诉他,取腰牌可以摘这些仙果吃。没明说的是,腰牌中,当月的“单费”将自动相应地扣费。可逸宁毕竟不比鹏双桂他们。——逸宁听到这仙马如此说,动念之间,那自身腰间的腰牌便离身向树,就近取果。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仙果被他那腰牌应念点取后,自动飞入了他的手中。有小而多汁的;有大而香甜的。且又有青而酸脆的,白而奶腻的,红而沙辣的……逸宁他是东一个西一个地,一下子吃了六七种。好吃得不得了。最后还用油翠平宽的仙叶包卷了那仙花露水,渴饮。而那仙骑则是有意放慢速度,让逸宁尽情尝个够。逸宁不禁想到,温行华哥爱吃蛋糕、“”清补凉”,要是放上这些个仙花水滴、各种仙果,那还不美死他。记得那次我同他住着,给他吃什么来着?哦,是和他到了“汪海星”后,那次去逛步行街,温行华哥拉手将我带到一个街拐角。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要让我避小雨,没想到却是把我带到了那个六楼的“欢天喜地咖啡小岛”。回家后,我才想起来是为我庆生来着。我记得那次是我印象中自己第一次故意撒谎。谎称自己去上厕所。第一次,并且是平生第一次心血来潮地偷着下楼去买了一盒小蛋糕和一盒巧克力点心来送给你。虽然我也知道这家店肯定也有这类点心。你那精亮精亮的眼睛,甜美惊疑地遍遍来回扫描我(对你的用情)。从头到尾,从脚趾到头发的,透出你那股股恋爱的傻气来,呵。那是因为你一直没再侵害过我了呀,哥。好难得好难得。雨停后,从那条长街回来,却因为非法停车,工作以来,你第一辆新买回来的氢气车,就这样被智能交警贴了罚单。你那时对我哭笑不得的尴尬样,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这密林有一处,是错落有致的菩提大树。每颗大树下,设一座台。一眼望去,密密齐齐,成百上千的样子。望之不尽。遮阳避雨。每每清风徐来,竟然是仙乐难闻,幽闭怡然。逸宁到此上空往下望,不想让他看到座台上有一个个十几岁的少年,侠武儒服的,各个在闭目静坐。他不由得屏息宁气起来。然而,因听到头顶有细微拉风声;隐约中,又感应到有股难掩的妖浊之气——“有情况……”  ,软金瘦面、目秀眉清的一个少年,猴动喜生事的露出痞坏相,自谓着笑起身来,腾空跟上。就在此少年座台旁,与他结对的另一位少年张介信,不一会儿便睁眼起座,告状道:“队长,看看马甲……”长得厚耳、细眼而又玉润面庞的寺队长不得安身地无奈睁眼,低促地喊道:“马甲英蓝——回来!……”他那壮如土豆细块的身材,随声拔起。“好象有邪祟入侵进来,队长,我去看看……”那少年身形不但未改,反而顿时转疾,笑得也更加痞贱了。此群少年因要跟队,此刻纷纷离座。德仓寺座台旁名叫林用田的二级兵种,随即在旁冷笑道:“寺队长这次该不会又要明着训斥人,背后姑息人吧?”

仓德寺听到了,面上一挫,脚上不由得加风!名叫高赛洲的一级兵种想要给寺队长提个建议:以后遇上这种事,只需要让副队长莫尽明与林用田这样的三两个人去即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可他着实畏惧林用田家族的势力,一直没能找得到个单独近身献策的机会。逸宁对自己已被跟踪之事,是浑然不觉。只见这马叔带着他飞向它所说的果树泉池。这里,起初从上往下看,似乎方圆不大。哪知一入其地再看,大泉池 、小泉池 ;温泉 、凉泉,就如同网织的大小湖泊一般。方信了当初双桂在马场上空对他说的一句话:这城里的仙岛,地小能扩容,地大能缩减。那青雾则猜测此仙泉,当能洗涤它身上的浊恶气,增强它的法力。或许还能恢复它的正身,也未可知。是故见此神水,它以轻丝一缕飘落池中,不顾显踪露迹的危险,冒死一浴。那仙马在岸,却是一目了然。且说这仙马,本已知这青雾变形,却不计较。它本就是由仙变畜,自然有同感于此生畜现时的处境。青雾在泉,却是一条2斤多重的黄蟮(龙影)。那马甲英蓝御风飞行的本领,倒是数一数二的好。不久率先赶到,见之大乐。裂嘴却痞笑地说:“是条‘泥鳅’,我有宠物了,哈哈~”,便嬉笑着抓起这水池中的尤物来……且说这双桂本是来看管仙马和护仙岛的,因青雾在仙岛泉池显露妖形,他的腰牌这时才明确感应到,并给以“幻镜”明示。事出紧急,他与另外两位壮年马厮只好骑仙马抄近路赶来。来时,见有个小仙弟已在此捉拿入侵者了,便落马,立定身形,欲从旁协助。只见这双桂看准一个时机,手竖剑势,急指小厮役衣前胸一个棒槌图纹。就见那图纹化成一根木槌,锤向那正撩水而起的青雾。那青雾不敢小觑此器,便又急没入了水中。此槌只得拔空翻飞而回了……而马甲英蓝使的仙剑入水,竟似丝毫不减道力。猫抓老鼠——纵是青雾水性了得,只因守而不攻,几处着了仙剑的道儿。与马叔远避一棵大树背而提心吊胆静观的逸宁,此时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可又拿这陌生而仙术高的小哥没法。——这样要玩出龙命的呀!不是说神仙都有好生之德吗?!更糟糕的是,不一时,那帮坐禅的仙哥儿们,也陆续赶来参战了。青雾心想:我苦惨矣!再说这条小青龙,因早年在人间犯案,被“三十三天”天主帝释天派仙吏以宝器困禁在秋明湖之淖泥中,以为反省。罪毕刑满,得逸宁无意中开封,又回到了自己的旧巢湖底。但自身法力大损,龙之正体竟然不能凝固成形。好在它久远前世曾信得佛法,而以一颗左耳内龙珠供养于神佛一尊。并于此佛前发愿:愿以此供佛的功德,使我常得龙身,亦常得龙珠世世护我周全。原来,此龙当时,于世间贪欲极深,未入佛门正道。是故,既想穷极世间五欲之乐,又希望能借由佛力,少受乃至不受其欲恶的来世果报。是以发愿如是。那佛一时令龙珠悬空,又佛身出五色光,绕珠三匝,以为加持。此龙欢喜踊跃,知佛善护众生,已满自己所求誓愿。因此以佛所加持的这颗世世同生之龙珠,心知欲得回自己龙之正身正体,必要借助于逸宁这位与他有缘之凡人!因此的,早晚心思,唯在逸宁一人身上。那回,及时得见他被困山岭中毒,顺势而为之如是。今见众人围攻,初时躲闪,仍游刃有余,后渐觉难支。因之,此衰龙那亏虚之血,便见落地成钻,沾水成花。灼痛而渐趋狂乱疲惫了。不禁暗求左耳那龙珠加护。那耳中龙珠,应念即放神光。此小青龙豁然于心,而生一计!——但见它不再在大小泉池间来回跳窜,而是突然出池履地,急滑入林。这群仙哥儿眼见它在密林中,嗖嗖嗖地不断兜转于阴避之处,最后又似要一切不顾地冲林远遁!不一会儿,在空中惨叫一声,遂被众仙剑杀伤!下一秒再看时,却是“一滩淤泥”而已。众人惊呼上当!——看不出此等小小妖物,竟然如此狡狯。很多人不禁收起了先前轻敌小觑之心。随即又去寻找新目标。此时的青雾真身,  早已伺机欲上逸宁身。“逸宁小兄弟,你可还记得寺庙佛殿那里那个小花盆。我曾是那盆底里被封的小龙。我是被你救…啊!(中了一剑!)……逸宁小兄弟,你是个好人,再救我…救我一次……”不久,仙哥儿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这条妖气真实难掩的小青龙自是险象环生。——青雾在逸宁身畔不远,来回折转,大有命悬一线之势。“嗯……我如何才帮得……?”

逸宁见这青雾始终不曾要害过谁,在这面临着生死的大危险时,却还来求助于他这个凡人,而不是硬上他身。想到这里,愿念陡然而生。这小青龙骤见时机成熟,一情一愿,随之附体。众人本就投鼠忌器,此时攻势立止!惊怒漫骂其邪物阴诈的,或又夹杂有哀叹逸宁愚善的。一时间,言语交错,混杂一片。逸宁听了,却自想到,你们各个群围攻击它,甚至都要它的命,却没见它有丝毫反抗,你们欺人(其实是龙)太甚了!思之至此,对这群小仙哥儿们,便不免生起多多少少的不平不满及厌恶之情来。因那次双桂与逸宁说“百寳卷”时,彼此又都触摸了宝卷,通过逸宁的深层意识,已多少能够明了双桂当时的阴思(个人心里小算盘),是故更加知晓此宝卷的妙用及逸宁的个人价值。是以,青雾当时以虚弱之身,难测附身逸宁阳体的后果。现在无所顾忌地附身于逸宁肉体上,便自然而然地开启了他手腕上的“细环”。借由逸宁之目一看,那“百寳卷”上哪里还有当时的什么菜谱!第一卷上,唯是一左一右,两个卦。两卦之下,又有几小段批语。青雾但见最后一段批语是:小仙岛西北方吉。它欣喜之余,不禁脱口小声疾呼:“快直接明示了!”

就见这段批语,字体个个乌合,顿时化作一只乌金闪闪的鸟儿,清叫两声,便奋翅远方。逸宁当急跟上。众仙哥儿们自是不能再放剑,但也不能就此放舍。龙珠此刻则大显法力,追者与逃者,逐渐拉开了距离。且说这条小青龙也私忖:我忆起前世逃命,也曾上过几个人的肉身,为何此子之身,叫我腾飞神速若兹?!仅作短思之余,再试加一层法力,狂喜于很快便将追兵远远抛到了脑后!前面两座高峰。初时,但见仙花仙果处处,明艳丰茂。又见各种各色飞鸟成排或成片。此时皆被惊断,纷纷散避不及!临到山腰,忽见两峰间,有一排青白黄红四色高楼房及一座金光灿灿雄伟宝殿。再说众仙哥儿那边——有一时,一缕轻魂化作一只小螳螂,歇于大树干上。岂料马甲英蓝身有一物,名为“阳解玉髓”,乃是皇家器物,感应识别妖物之气,众仙哥儿中,最为第一。还未接近,马甲英蓝便脱口道:"哦豁,‘泥鳅’变了螳螂……",说着,猛然甩个仙巾一包,取在手里一瞧,半截草叶而已。方知又上了当!又一处,一颗仙果树上,倏地飞下一根带叶的嫩枝。一条小青龙凌空才撞上,即被吸附。就见此青龙如尾被铁钉骤然钉牢一般,刹时缠节绕枝而上,最后再也不动了。下一秒,叶变丝绳,枝缩寸柱,化作一条龙饰小吊坠。就见德仓寺当场现身,一把将它抓在手中。马甲英蓝见了,抢上来说——“德仓哥,给我吧!…给我!……”说着说着,居然半娇半抢起来。德仓寺一脱手,马甲英蓝到手的小吊坠就只不过是一小节龙须和那根带叶的嫩枝而已。厉害呀,如此“分身术”!至此,众仙哥儿们已领教了此小青龙的龙小鬼大。愧叹自己身为仙家后备兵种的,大有人在!到得藏经宝阁上空,就见这小仙岛隔着宽河,对面高耸一座入云的山峰。峰巅上放着不灭的祥光。逸宁后来从双桂那得知,那乃仙家兵将一处军事训练基地大本营。原来,此宝阁处,是小仙岛上,最适宜眺望大仙岛的所在之一。逸宁不禁又想:在城外看此小仙岛与在城内看此小仙岛,风景差别还蛮大的。此藏经宝阁,地处两峰间的平地上。其靠山处,多有常青的老林仙藤。而仙鹤鹦鹉凤凰等珍禽异鸟,常飞鸣其间。过藏经宝阁牌坊,依左峰,设上中下仙府及杂趣府四府;靠右峰,设佛殿单殿。每府门及殿门前左侧,各立一个1米多高的石柱。柱上各安一个小托盘。柱体上又有字,书的皆是四个古字:“凭牌入內”。这里,附身逸宁的小青龙见那引路的飞鸟一过此牌坊便风吹云散了,便知是到了“吉地”。它打量四下,自思:此地云何藏身,莫非当要匿此藏经阁中不?想着,逸宁将自己的腰牌依次放到了那三仙府石柱托盘上,却全无反应。正要试放那杂趣府时,马甲英蓝已是远远赶来看到。他脱口便又痞笑道:"我还以为今天来了个什么非凡响当当的大人物哈……"此时,德仓寺也已赶了上来,听到马甲英蓝这话,眉头自是一皱。别人看了他这表情,可能以为他十分的不高兴,其实他心底里对这个队员兼学弟的马甲英蓝可以俊骄邪纵可爱成这样,爱得要死咧!可他又不能不敢在人前露得一分半厘的。真是我的冤大头呀!——德仓寺常常暗中告诫自己。而这一小分队中,年纪最小的马甲英蓝只比逸宁高半个头。也不过才大得逸宁一二岁。他小小年纪,也只能是笑对他人评断自己这个队长。——都说他暗恋自己。他自己也是常拿眼神明里暗里探寻这个队长,要想求得个什么真实答案。而他这个队长呢,每于此间,眼神总作回避,不置可否。但实际行动上,却总是依旧比照顾他人,更上心三四分。再说这一回,一股急速旋转的小旋风托起个白玉小瓷瓶,落在了马甲英蓝的身前。瓶中一道白光射出,照定了逸宁。须臾之间,将他身上附体的青雾龙魂吸了进去。眨眼再看,却是一白拂尘托住了它。此白拂尘,却又一下子落在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军师右手上。就见众仙哥儿中,德仓寺第一个拱手作揖,正声称道:"仙尊。"此仙尊"嗯"了一声,左手捏起那瓷瓶儿,而后缓缓训示道:"大家不可断然伤了此物。"又明知故问道:“德仓,我本命尔等来此小岛上,禅修一阵后,挑选良优战马,再组建一支骑兵,勤加训练,以防非天(阿修罗)来犯。如今所作,如何了?”

“仙尊,尔等众弟子,禅坐时,蓝英贤弟,率先得见此妖龙闯入仙岛,即便追之。为策安全,尔等随后跟上,是以群围至此。”

众仙哥儿以为仙尊接下来还要训导他们一通,却不料他听完后,微微颔首罢了。而后便转身含笑面对逸宁,其仙体突然透通放光,如月中天,皓亮无比。待得仙光收敛,便说一偈:"我虽阶十地,现为五通仙。不及此初地,浊世取佛国。五十三十寿,狮子大吼声。菩萨中大士,是故青莲生。我辈志薄弱,不堪此难为。愿得同道行,敬而爱之深。"此仙尊说完此偈,又笑对大众道:"好生看待这位小朋友,来者是客,宜尽地主之谊。"说完,于含笑中,化道霞光,飞向大仙岛那边去了。众仙唯诺。而那瓶中的小青龙,此时此刻却在心底里泛起一连片苦楚的污浪:这“百寳卷”灵在哪?!哪里灵了?!……再说那逸宁,脱得附体的龙魂,先是周身一颤。后又听完仙偈,顿忆前世:百千劫前,末法时代,见有一僧,名叫愚学。在俗家时,本为石匠。后出家,在其小山弊寺之山洞中,多凿佛菩萨石像。本为招揽香客,以益寺庙香火。百多尊大小佛菩萨像中,偏有一尊释迦牟尼佛像,被他雕刻得最是高大端正威严相好。此时,有一贫穷男居士,名叫王柳成的,唯对此尊佛像,生起极大信心。所以,时常至此,以路边野花、少量廉价水果和油米并小钱,供养此佛像。而后又次次合掌礼佛、跪拜于佛,或又赞佛功德。并借此在佛前发大愿:愿以此礼佛、拜佛、供佛、赞佛的功德,使我王柳成世世常得不穷。并且常遇三宝,不失菩萨道行……”因忆前世,了知自己所发之大愿,是故,那佛殿前的石柱,无需什么腰牌,就应心而动,开启了殿门。逸宁本就爱好读书,更何况是他前世最爱的佛经!——今见此大殿巍伟深沉,心里既有几分惧怕,又带有几分好奇加渴望。现下人数众多,心惧有减。随着殿门的开启,那殿内金光流溢出来,直有牵引之意!——他便自觉不自觉地走向那佛殿。岂料马甲英蓝见他们的师尊前脚走了,后脚便第一时间痞笑一声,赶在逸宁前头,一跃而入!可是,下一秒,他被满殿金光一罩,忽见自身,又还在殿门外之原地!耶,太丢脸了!不甘心的他,后又三番五次,再来一次地飞闯进去!——结局雷同:不改原地!当知,马甲英蓝未发那无上菩提之心,如何得入此佛殿?唯是菩萨(包括初发心凡夫菩萨)可入故!马甲英蓝这般轻浮好动的,众仙哥儿中,也有暗笑的,也有不禁笑出声来的。德仓寺不免又走上前,开始发声断呵地轻止起他来。再说那逸宁,在大众的一片羡慕眼光中,顺利地进入了那佛殿。其门自闭,自此不知里面动静消息。逸宁在这个藏经宝阁呆了三个多月,鹏双桂都还未见他出来呢。因正冈田山岭神秘失踪学生事件,正冈田山岭遂被当地政府很长一段时期,小题大做地设定为禁区。禁止一切游人踏足此危险区域。而至于什么家属获赔、精神慰问等善后事宜,想来不足为表。单说温行华得此消息,总要抱着亿万分之一的希望,千里往返地跑来,一探究竟。一连数周,在这一带,早寻晚觅地,眼看得是希望越来越渺茫!他胡子现已拉渣。眼睛红肿。面容十分的憔悴。气色消沉。无数次地,在无人见处,暗自流泪。温行华他是恨死了自己!——只恨当初由着我逸宁弟去志愿报名,要多多锻练自己。我还以为仅仅是旅游那么好玩,而又可长见识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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