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这里面装的都是小一些的首饰，但看着要比上面那层的做工精致用料也更为讲究，不是宝石镶嵌的就是缀了珠玉玛瑙的。“这都是我前两年的首饰，要小巧些。你戴着倒正合适。”

她从里面挑出了一支颤枝蝶恋花的鎏金银钗，钗下缀着一枚水滴形的碧玉珠子。簪子上的花是用浅青色的玉石雕刻的花瓣儿串成的，中间的花心用的是一颗米粒珍珠，金质的蝴蝶小小一个停在花边。“这些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收徒贺礼。”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金钗插在她的发间。那镜子中的倒影里，眉目清秀的女子身穿锦缎，头戴金钗格外的婉约贵气。云枝闷声笑一声，“那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姐姐当真是我的及时雨。”

白沙嗔视她一眼，又从首饰盒里拿出两朵缠珠的绢花给她戴在另一边，一对掐丝嵌粉色碧玺的金耳环戴在耳上。眼瞅着她将手伸向一只筷子粗细、崭刻着芙蓉花纹的金手镯时，云枝忙抬手拦。白沙攒这些东西可不容易，这时候金子又价高，做成这样精巧的首饰更是昂贵的令人咋舌。“姐姐镯子就不必了。这些个戒指手镯的我都用不上，落在我手里没得叫它们落灰。姐姐且攒着吧，等回头咱们一起买田置地。”

白沙睨她一眼，“小瞧我呢？不过是些我用不了首饰罢了。你瞧着这些都是金阿玉阿的，件件都值不少银子，可这些个东西但凡有些脸面的丫鬟都有不少。若是哪日高兴了，随手拿来赏下面的小丫鬟也是有的。”

“那家里有妹子的便也算了，这些个小首饰还能给妹妹戴戴，若是没有的要么拿去融了卖了要么就只能拿来赏人。你姐姐我孤身一人跟那些小丫鬟也懒得来往，这么些年里倒是积攒了不少。你瞧着的这些不过是往年我惯用的，没事儿的时候拿来瞧着也欢喜，那不常用的我箱子里好大一盒呢。”

说着，白沙将妆盒最底层的小抽屉打开，云枝打眼看去眼前一片绚烂。那红色的绒布上放着一颗颗色泽艳丽，光泽极佳的宝石珠玉，最大的跟鹌鹑蛋差不多，最小的也有绿豆大小。“看见没？这才是你姐姐我的心头好和家底呢！”

云枝倒吸一口冷气，好有钱啊！白沙被她的表情取悦，得意的哼哼两声，“我自打进院子就在夫人身边服侍，虽也是从三等熬上来的，可夫人房里的三等跟那院子里的可不同。说得难听点，我近身伺候夫人的时候，仙藻可还在擦地呢。我若不是因为怕麻烦，哪里还有仙藻的事。”

云枝先前便知道她是个聪明人，没成想竟然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如此看来，姐姐倒是院子里最富裕的了。”

她冬日里满14岁，近身伺候了快7年，得的赏赐自然也就多了，当然最要紧的还是这份情谊。“那是自然，我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白沙昂着下巴，模样像极了傲娇的小猫，看得云枝心中好笑，“不过这事估计也就两个妈妈知道些，连仙藻都不清楚的。她升上去也才三两个月的功夫。夫人看着老太爷快不行了，怕耽搁了白蜜姐姐她们早前就将人放出去婚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