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言心与康斯文胡吃海喝的档口，穆子湛也是没闲着。不消半日，这几月太子府上发生的事情，隋风已经调查了个细致。穆子泳这个人没什么本事，臭毛病倒是一大堆，人又不太聪明，每日也只能在府上早些存在感。“属下已经查得太子给七王爷用的那种药，自己平时也在食用，而且非常上瘾。”

说到此处，隋风不免有所尴尬，也为穆子泳臊得慌。他堂堂一个正值壮年的皇子，府里也就两个女人。年纪轻轻就要靠这玩意撑着了，也是够无能的。穆子湛揉了揉太阳穴，他才懒得管穆子泳那些破事情，听得耳朵都脏。索性自家的小王妃不在，不然也不知道霍言心要激动兴奋成个什么样子了。激动兴奋……他怎么会用上这个词。装作波澜不惊的模样，穆子湛没什么语气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隋风抓了抓头发，嘴上的话完全都不想过脑子，直接全都倒了出来。穆子泳人菜瘾大，渐渐迷恋上的药物的感觉。但王府上就这么两个妻妾，还前后脚的都怀上身孕。荒唐人身边总一些荒唐的酒肉朋友，直接怂恿他去外面找乐子。家花哪里比得上野花香，一来二去的穆子泳便开始留恋这种犬马声色的场合，逐渐也不回府了。“先前怎么没有察觉？”

“那个……”隋风偷瞄了一眼穆子湛的神情，然后说道，“此事一直被太子妃瞒着，似乎是帮太子打着掩护。”

穆子湛的眉头一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隋风继续说下去。隋风也是背后犹如芒刺，太子妃和王爷的关系天下皆知。虽然过了好些年，王爷也有了心仪之人，但此刻他要述说这事，还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做了好一番思想工作之后，隋风决定还是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汇报者，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王爷。“太子妃本来也闹了好一阵，甚至与太子大打出手。可后来似乎也妥协了，让太子有需要的时候去寻霍良娣。”

隋风不自然地顿了顿，霍良娣是王妃的妹妹。而那时她也怀着身孕，月份还比冉听双大了些。太子妃这个主意出得也是……“霍良娣伺候了太子几个月，一直到临产前太子妃这才偷偷引了几个清白的穷人家姑娘，也不给名分，直接圈养在了太子府的后院。”

“属下去查探过，圈养的地方条件并不好。只有太子食那东西的时候，这些姑娘才会被放出来……”隋风尽量把话说的含蓄点，其实哪里是条件不好那么简单，那地方简直和个牢笼一般。除了饿不死之外，无一是处。待遇条件和王妃院子里的鸡鸭都没得比。穆子湛心里鄙夷到了极致，霍言心的那句“用下半身思考”按在穆子泳身上真的一点都没错。若不是人怂了些，恐怕这肮脏的手都要伸向哪里了。“那些姑娘都是从哪里寻来的？”

“太子妃觉得青楼女子肮脏，找的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大多是通过人贩子买来的。”

“混账！”

穆子湛一掌拍在桌面上，怒火直接冲到了脑门。人贩子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贩卖的大多是穷人家养不起的小孩。卖到有钱权贵人家的府中也只是做苦力之类的活，是以这个行当虽上不得台面，但也没有明令禁止，毕竟穷人也是要生存的。但买姑娘到府中，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却又是不同了。他想过穆子泳荒唐，但没想到会那么荒唐，在太子府里开一个他私有的妓院嘛。关键是这个院落的建起还出自冉听双之手，简直是荒诞至极。“老相好”三个字突然出现在脑门，穆子湛扶额觉得这段过往，简直是人生中的黑历史。“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

此事要从长计议，康斯文的言外之意他不是不懂。穆子泳原本只是资质平庸，若有一日登上大位，能得贤臣辅佐倒也有功无功，出不了大乱子。可现在看来，这人不止是笨而且还蠢，身边又都是这种妖邪混人，真是前路一偏阴暗混沌。康斯文提点的不错，若是一个普通的皇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个蠢物还是个储君。穆子湛有些脑壳疼，这个问题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皇储也是他从不想去要的，而且他的小王妃似乎也不喜欢他去争那位子。算了，还是小惩大诫吧。“你要小爷帮你研制那药？”

宁元白憋着坏笑，眼神从穆子湛的脸上逐渐往下移，直到定格在了某个关键的部位。“是我妹子叫你来的？这你都能听他的？”

“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跟着她胡闹？”

“自己克制克制不行，非要用上药物，瘾就那么大？”

宁元白一句句连环炮一样的询问，直接让穆子湛翻了脸，怒吼道：“叫你弄你就弄，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

“小爷不问清楚，怎么制药。”

没得到答案的宁元白还是不死心，换了个问话的方式说道，“你这个年纪的男人需求大了些也是正常，若是不好意思和我妹子开口，小爷帮你劝劝她。毕竟是药三分毒，万一个什么的，以后想要了可能得不偿失。”

他们兄妹两个长得是同一个脑子嘛，穆子湛长吁了一口气道：“不是本王要用，是给太子的。”

这回宁元白更加震惊了，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他那个虚浮无力的样子，若喂上这药，怕不是男人都没得做了。”

啧啧啧，看不出穆子湛你这小样可够狠的啊。给情敌下那么猛的药，简直断子绝孙啊。唔……穆子泳已经有后了，应该也断不了。“哪里那么多话，只是要你配点暂时丧失那能力的药，给他几日苦头吃吃。”

穆子湛敲击了几下桌子，觉得这个方法还是有些治标不治本。上阵杀敌，调查贪官污吏，他有的是法子，各种狠辣的手段亦不在话下。但这种以教育为主，惩治为辅的手段，他还是有些觉得娘里娘气的施展不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