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穆子湛打过了招呼，才过了一日，穆子然就屁颠屁颠跑来和她汇报情况了。“四嫂，那波人小弟查过了，没问题。”

和李征所说的差不多，三人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靠山。就是凭借着自己一腔热血，开启了盗书写小册子的行当。“这些日子他们赚的银子，小弟我也盘算清楚了。你不查不知道啊，四嫂你猜猜他们赚了多少。”

看着穆子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霍言心淡淡地说道：“可超过你的每月的俸禄了？”

“这……还真超过了。”

本来只想卖个关子的七王爷，瞬间就垮了脸。“所以啊，这个行业不能停，是个潜力产业。”

霍言心又问了些三人的人品，是否有恶习之类的话语，觉得没什么大问题。随后吩咐道：“先给他们找个院子，把之前的东西搬过去，悄悄地别声张。”

忙了两日又是扮小厮，又是抓贼的，忙得连脚都不沾地。穆子然当即都不满了，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这事情也我来办？”

霍言心回眸眯眼，给了一个“那不然呢”的眼神。见穆子然还是气呼呼地站在那里喋喋不休，颇为不愿意的样子，她反而笑道：“后面你不是要迎娶康家小姐嘛，这就作为四嫂给你提前的贺礼了。”

稍稍一愣神，穆子然立马反应过来。他本就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母家不要说背景了，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每日也只是靠着朝廷给的俸禄，和一些父皇那些微不足道的赏赐。说是个皇子，其实过得还不如一些官家子弟，算是皇子中比较寒酸的存在。想到要和康家结亲，穆子然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人家康家是几代为官，即使清廉，但耐不住几代人产业的累计。直接能把他这个虚有其名的皇子给秒成渣渣了。李征这几个人干的活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业务能力，赚钱的能力还是能打的。再加上自家四嫂的参与，直接把偷鸡摸狗的勾当变成了名正言顺。上了台面，有了规模之后还怕银子不能哗哗的来？“四嫂。”

穆子然感动到不行，满含热泪地望着霍言心道，“小弟一定把事情办妥了，你放心好了。”

隋风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穆子然眼眶红红的，边出门还边还嘟着嘴，直抹着眼泪。就是伴随这幅颇为娘们的神色，穆子然还握紧了拳头，边走边给自己打气，嘀嘀咕咕道：“老子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

以至于晚上隋风给穆子湛汇报情况的时候，不由得添油加醋的加上了一点自己的见解，“属下觉得七王爷可能最近和王妃走得有些近了，思维跳脱了点。”

“属下还听闻，今日七王爷回府的路上一路都在嘀咕。还把三个小童带回了府中，说是关起门来一直呆到了日落。”

他的本意是王妃性格跳脱，穆子然年少轻狂，让穆子湛有空管管，免得两人闹着闹着闯了祸。没想到穆子湛今日的思维也特别欢脱，忽略了他的话直接问道：“若论与心儿走得近，子然还能近得过本王？”

隋风直接闭嘴禁声了。入夜，欢脱思维的湛王又与霍言心进行了一场零距离的交流。身心舒畅之后，他搂着霍言心缓缓说道：“心儿把那几个小童给送给子然了？”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古怪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送了穆子然几个小倌倌呢。想到这“小倌倌”三个字，霍言心直接捂嘴笑得一抽一抽，停也停不下来。“又盘算着什么坏水了？”

“没有没有。”

霍言心将额间的香汗在穆子湛胸口蹭了蹭，笑道，“我只是想到刚认识你的时候，误以为你好男色。”

穆子湛半撑起脑袋，眯眼有些玩味地问道：“本王也想问你，我到底是做什么事，让心儿你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要怎么说，她还不是被误导的嘛。前有皇后说他不喜女子，后有继母徐氏说他有惧女症。也怪她比别人多了一根筋，一根比较跳脱的神经，就想到了好男色这个点上。即使新婚之夜穆子湛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还以为是他恼羞成怒的推脱之言。“那现在呢？”

穆子湛的唇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颈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灼热的男性气息，让她只往被子里面躲。“现在你自己还不知道嘛。”

如狼似虎的，霍言心实在是折腾不起，将他推开了半分道：“我想让七弟先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虽然说他身上有军功，但就现在来看，不打仗外人也不怎么重视。只有真真切切的东西，才会着人关注，比如说大把大把的银子。”

穆子湛刮了她一下鼻子，笑道：“你以为出点不入流的小册子，就能让七弟发财了？”

什么叫不入流？霍言心当场就恼了，提起小脚就踹向这个臭男人。然后小嘴一嘟，阴阳怪气地说道：“比不得王爷，当年为了讨好老乡好可是连开两家店铺。名字还带着人家的姓呢。”

穆子湛当场就怂了，只得讪讪地道：“心儿还是把名字改了吧，现在看着本王都觉得闹心。”

乌怡公主的事情他早就查处了结果，虽然不情愿，但不可否认此事和冉听双脱不了干系。仅仅残余的一点旧情，也在真相揭露的时候荡然无存。但穆子湛还是觉得此事不必和霍言心提及，免得如现在这样，“老乡好”三个字萦绕在头顶。“算了，名气都打响了，改了不划算。”

霍言心无意识地在他心口打着圈圈说道：“不过我听说霍思巧前些日子生了个儿子，可把太子给乐坏了。”

“嗯。”

穆子湛点头附和，“他在本王面前也得瑟了好几回了。”

斜眼瞟见某人幽怨的眼神，霍言心猛然收回手问道：“四哥，你这个哀怨的眼神算什么意思？我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身体棒的很。”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问题？”

霍言心给了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行！明日本王找宁元白去看看。”

就这样？没有恼羞成怒？没有伤害到他的大男子主义？就在霍言心还在纳闷的时候，又听他说道：“你陪同，顺便调理调理身子，做做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