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进永宁殿，也因如此皇后自己也动了胎气。后宫同一时间两位娘娘生产，自然乱上加乱。一夜无眠，最后皇后喜得麟儿，瑜妃却生下来一个死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元滢姑姑想了想答道：“顺启年十二月，我记得那个冬天特别的冷。”

眼角划过穆子湛，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僵硬。霍言心推算了下时日，皇后那是生下的应该就是他了。脑子有些乱，但她还是想继续让元滢姑姑把话说完，便问道：“那后来呢？瑜妃怎么样了？”

元滢姑姑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落寞道：“后来宫里就开始传瑜妃是个不详人，永宁殿闹鬼的传闻也流传开来。”

也不知瑜妃是听了什么闲话，还是受到了刺激，至此之后她再也不见外人，只留伍彤云与身边。启帝偶尔到来，也不会再永宁殿过夜。直到三年后，启帝对外宣称瑜妃因常年受丧子之痛的折磨，不幸离世。同时因感念伍彤云三年来日夜照顾的主仆情谊，将她认为义妹，赐婚于当时风头正盛的忠勇侯府。霍言心越听越迷糊，既然瑜妃已经身故了，那怎么还说她是瑜妃的女儿呢。“这只是老奴的一个猜测，本以为会带进棺材里，不过……”他慌张地看了一眼穆子湛，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小姐嫁到了王府，这事情恐怕是老奴估摸错了吧。”

吊人胃口最讨厌了，而且如果她是瑜妃的女儿，大概率和启帝脱不了关系。那她和穆子湛岂不是兄妹？这种恐慌的感觉，让霍言心整个人都不舒坦了。“姑姑但说无妨，事情总要弄得清楚些。”

元滢姑姑再三推脱，见霍言心坚持，也就把她的猜测说了出来。瑜妃走后不多日，伍彤云就到了侯府。因为妃子大丧，侯府也就没有大摆喜宴，一年后听闻伍彤云生下一女。有一日启帝路过永宁殿，看到在宫内独自打扫的元滢，才依稀记起还有这么号人。随手一指派，就让她到侯府伺候伍彤云月子了。毕竟也是相处了好几年的人，元滢真是感慨万分。本来能提前出宫就是件好事了，更何况还能遇见性格不错的旧人。可当她看到伍彤云怀里抱着的小女娃时有些惊呆了，这哪里是刚出生的婴儿，都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偏偏侯府中无人觉得蹊跷，伍彤云更是视女为珍宝。一个大胆的想法映入脑海。难道说着小女娃是瑜妃和启帝的？先前第一次生死胎的时候，太医就说了，瑜妃体弱生子伤身。女娃的实际年岁与瑜妃身故的日期又吻合，思来想去元滢姑姑决定把这大胆的想法生生的咽回肚子里。身为当事人的霍言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没想到她的出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简直是惊悚又离谱。“启帝为何要这样……”话刚刚问出口，就被穆子湛打断了，“姑姑好生歇息，住在此地无人能伤你。只是……今日所言之事莫在与他人提及。”

安抚中带着浓烈的威胁，元滢姑姑连抬眼都不敢，重重地点了几个头。霍言心像是没有意识一般，任由穆子湛牵着带回来沐沉阁。刚一进门就掉入一个温暖到发颤的怀抱，本来有些害怕委屈的情绪一下迸发了出来，闷在穆子湛的心口问道：“我会是启帝的女儿吗？”

是谁的女儿并不打紧，可要真是启帝的，那他与穆子湛怎么办？刚刚才有了想陪这个人一世的想法，现在立马顺转急下，夫妻变成兄妹。“不会的。”

穆子湛胸腔颤动，惊骇之后他的思绪比霍言心清明不少道：“你若真的是父王的女儿，他又怎么会把你赐婚给我？”

小脑袋听完一下子抬了起来，暗淡的眼神也随之亮了起来。吸了吸鼻子，霍言心露出两个好看的小梨涡道：“对！一定是元滢姑姑弄错了，一定是！”

说完还有些恼意，小拳头作势打了穆子湛一下道：“都是你，硬逼着人家叫四哥。要是真变成亲哥哥了怎么办？”

穆子湛只是看着她，眼眸里晦涩难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他还是温柔把小脑袋压回心口。沉闷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都交给本王，本王一定把此事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