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哒哒的狰兽走在前面，穆子湛牵着霍言心的手隔了好一段距离。时不时穆子湛还会拉起他的小手端详，想是里面长了什么龌龊东西一般，生怕没有处理干净。“四哥，你干嘛呀？”

穆子湛今日的行为很是怪异，都知道那五尾狰兽没有恶意了，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说到底人家小兽都被他刺了一剑呢，也没有发火恼怒吧。“你刚才摸那畜生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

霍言心想了想，以为他说的是五尾狰兽的来历，有些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你就没发现他是个……”穆子湛咬着后槽牙道出了最后两个字，“公的！”

“啊？发现了呀。”

霍言心有些恍惚，这狰兽公的母的还有什么讲究吗？穆子湛胸腔起伏，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姑娘，心里火冒三丈，简直要气炸了。不由得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道：“知道它是个公的，你还摸它，这合适吗？”

霍言心眨巴着好看的眼睛，两条细眉拧到了一块，挠了挠头怎么也理解不了穆子湛话语里面的含义。什么意思呀？她就是撸个大猫，还要分什么公的母的吗？直到穆子湛憋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咬牙说出了那几个字，霍言心才有了些觉悟。“你都没有这样摸过本王。”

“我哪里没……”他在说什么，她又在说什么？岭南城惧女症发作的时候，还有那日宫宴醉酒，霍言心手底的触感历历在目。“没什么？”

看她终于有了些悟性，穆子湛乘势追击。“狰兽都没你讨厌！”

甩开穆子湛的桎梏，霍言心一跺脚小跑两步，直接和那五尾狰兽走到了一起。心里倒是起了一丝涟漪，她知道穆子湛霸道强势，但没想到那么有占有欲，连一只公的狰兽也在意。一段小插曲，最终两人一兽还是走到了先前的地方，厚重的石门顷刻出现在了眼前。五尾狰兽似乎很喜欢霍言心，笨重的身体一会在她身边蹭头蹭脑，一会摇晃着尾巴求撸毛。霍言心摸着它头上的尖角，一边还要言语上安抚身边黑脸的男人。像是毛被撸爽了，又像是和穆子湛叫板，那五尾狰兽小声哼哼了一下，竟然张嘴舔了一下霍言心的手心。那一下黏黏糊糊，伴随着舌头上粗糙的感觉。这次别说是穆子湛膈应了，连同霍言心也有些怪恶心的。“滚远点！”

自从知道这五尾狰兽没有恶意之后，穆子湛的行为动作上也就大胆了不少。他愤愤地踢了狰兽一脚，然后干起了老本行，又将霍言心的小手擦拭一遍。再看到她手指上的破口时顿了一下问道：“那畜生还咬你了？”

伤口细小已经并合在了一起，霍言心想起是先前为了保持清醒自己咬的。微微挣脱穆子湛，她把破口的手指伸到鼻尖闻了闻，依稀还有这淡淡地血腥味。心中扬起一股奇妙的猜想，这五尾狰兽从一开始似乎就很喜欢凑着她闻东闻西，偶尔还会偷偷地用鼻子供着自己的手掌。本来以为是在撒娇求关注，倒是被那么黏糊糊地舔了一下，霍言心有些回过味来了。也无暇估计此刻穆子湛的感受，她走到五尾狰兽面前，伸出食指问道：“你是在闻这个味道吗？”

“唔——”轻微的呜咽中夹扎着丝丝兴奋，五尾狰兽别扭的看了站在霍言心身后的男人一眼，最后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狂热，凑上前来。看着它闭眼嗅着，大嘴微张，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穆子湛皱眉怒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还有不许伸舌头！”

过了许久，在穆子湛差点又要爆发的时候，五尾狰兽停止了这副欲仙欲死的样子。甩着五条尾巴来到石门前，并回头示意霍言心跟过来。已经能看清有巨大的石门墙边上有一个凹陷，凹陷的内部刻画着之前他们所见过的图腾。穆子湛用力想推开石门，只是即使用足了十分的内力，那门依旧纹丝不动。五尾天狰对待他的态度与霍言心截然相反。高昂着脑袋，后肢着地的端坐着，似乎在看他笑话一般，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穆子湛故意别过头，不去瞧它。真是长得丑，心也丑。“你知道怎么开门吗？”

霍言心询问间又摸了摸五尾天狰的脑门，后者立马变换出了另一张嘴脸。后的五条尾巴依旧摇来晃去，龇牙咧嘴地用头上的尖角拱了拱她的小手，随后又扒拉了两下墙壁上的凹槽。这个意思是……把手放上去？霍言心试了试，门依旧沉重无比，无法推开。五尾天狰见状又凑了上来，做出先前那副欲仙欲死的表情。这下子霍言心顿悟了，再次咬破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入那凹槽中。刚滴入两三滴，墙壁上的青钻就发生了变化，由青灰转为鲜红，随着红光日渐妖异，身旁石门也开始震动，随后缓缓打开。石洞上的灰石散落，穆子湛快步走到霍言心身边，将她牢牢地安置在自己怀中，替她挡住那些掉落的灰石。“轰隆隆……”的巨响过后，石门完全打开。与之前洞穴里的阴气阵阵不同，这石门之后竟有一股暖流涌出，笼罩在人的周围，十分的舒服。穆子湛回头望了一眼缩在角落的五尾天狰。心想这丑东西虽然奇怪，可看起来脑子还挺好使的，竟然还通了一点人性，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错愕间霍言心已经帮他拍去头顶的尘土，小手拉着他说道：“四哥，进去看看。”

走入石门之后，周身的暖气更甚，不止缓解了阴寒之气，更让人觉得精力充沛。那五尾狰兽也不跟来，只是安静地趴在门口，和先前蹦跶活跃的样子全然不符。霍言心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到，双眼中撒发出惊喜愉悦的光芒。是她的赤狐环尾戒碎片！此刻一枚红彤彤的玉佩正安静地躺在石洞中央，熠熠生辉。霍言心完全忘乎所以，甩开穆子湛疾步向前。触手的那一刻暖流席卷全身，和之前的感觉不通。玉佩的红光骤然涌入胸口，快得让霍言心的心口闷疼了一下。然后红色玉佩立马失去了光芒，暗淡了下来。这算是什么，霍言心努力感知着周身。这就完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啊。“怎么了？”

穆子湛一张关切的脸出现在面前，握住她的肩膀问道：“这回得到什么了？可有何不适？”

本来空空荡荡的心，再见到穆子湛的时候瞬间被填满。霍言心一双妙目睁得老大，她知道得到的是什么了，还是样了不起的东西。可是，这东西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