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三层，每一层的菜色皆是如此。穆子湛脸色难看几分，先前的欣喜全部扫光，看来她还是生气了。不过，能够恶作剧，应该也不算气的太过。他还是能去哄哄的。不过，霍言心胆子也是够肥的，竟然把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摆到了他的桌上。好奇心不死，穆子湛饶有兴趣地打开一旁的信封。想看看小丫头又准备了什么别出心裁的花头。碎纸拿出，散落在桌子上。原本猎奇的眼神转而变得即悲哀又无奈，怎么还是这幅画。穆子湛有些力不从心地坐下，低头凝着眉心。相比起早些心里的失意愤怒，此时更多了几分愧疚不安。满纸满屑都散发着怨气，透露出霍言心的不满。想来胸有成竹的湛王，第一次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这何止是生气了，似乎还生了大气。这，若是他想哄，恐怕也哄不好了吧，夜色宁静。倒腾了一日的霍言心，倒头就是一顿呼呼大睡，睡梦中还在盘算如何败光穆子湛的家业。丝毫不知道，同样在王府内，有一个人为了她彻夜难眠。—第二日，穆子湛黑着眼圈，强打着精神听着隋云的汇报。昨日……她去了茶楼，强行让茶楼歇业。她又去了白慕阁，禁止让换娘再去西城采购芙蓉膏。她还去了鹭云坊，为自己添了几身的衣裳。在兵打仗，作战布阵，穆子湛在行，这做生意他就一般了。这些东西他本就随口一句，便交给了手下人管理。时隔多年，早就忘了一些事情。白慕阁，鹭云坊，当年兴起时起的名字，如今想到霍言心的举动，莫名的心虚又加重了几分。看着自家王爷像个做错事的孩童般，隋风也是不忍心，说道：“王爷，其实属下觉得王妃生气也不是件坏事。”

“昨日王爷离去之后，属下看得真切。王妃红着眼眶，感觉都要哭出来了。”

穆子湛皱眉，反问了句，“她哭了？”

“王妃看似忍住了，但估计心里不好受。但这恰恰说明她心里有王爷，不是？”

“再后来，王妃到铺子一顿整改。这不是更好说明，其实王妃是吃醋了。”

隋风努力说着，摆事实举例子，就是想让穆子湛明白，其实霍言心爱惨了他，才会有了后来的骚操作。“你说王妃爱惨了本王？”

心下得意欢喜，却又不敢相信。“可不是，若不是如此，按照王妃的性格，怎么会如此小心眼。”

隋风又开始举起了例子，“就拿王妃给的食盒来说，换做别人哪里敢。可偏偏王妃就做了，无非就是要引起王爷的主意，要你去哄哄她。”

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隋风叨叨叨说个不停，“属下看得明白，在岭南城里，王妃冒着危险都要去拖住太子。就这份情谊，也是寻常女子比不得的。”

“王妃定是对王爷情根深种。”

本来就是他理亏在先，哄哄她又有何妨。至于霍言心爱惨他，穆子湛满意地看了眼隋风。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侍卫真是能言会道的。穆子泳喜欢被吹捧的快乐，他也似乎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