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金，他们又怎会不认得。但他也只是一个打工的，是老板的妹妹要求他这么做的，他也不敢违背。李荷娜原本像往常一样，跟在顾茵茵的身后，她是女魔头的小跟班。习惯了走在女魔头的后面，李荷娜听着男侍应生的话，先是愣在了原地。她才想起来，女魔头家里破产了！那她岂不是不用做女魔头的小跟班了？她李荷娜是不是可以对着女魔头嚣张起来了？可对上女魔头笑眯眯的一双仿若会勾人一眼的猫眼，李荷娜慌地赶紧上前一步，瞪向男侍应声，指了自己的脸，“怎么，不认识本姑奶奶了是不是？我记得这破地儿，是我孙子开得吧。怎么，我孙子这是要反祖，连姑奶奶也不认了！”

李荷娜冷眼斜向男侍应生。男侍应生看清李荷娜后，赶紧摇头，心道，“这位是真姑奶奶。”

必竟，他们小老板，真的喊过眼前的李家小姐姑奶奶的。、谁让眼前这位大小姐辈份比小老板大了两辈呢。就连小老板的爹，大老板按辈份也得喊人一声“姑”的。哼！李荷娜一把牵起顾茵茵的手，嚣张地瞪了一眼不长眼色的男侍应生，拉着顾茵茵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李荷娜故意放慢了步子，“大小姐，今儿这局来者不善呀，明显李元春要针对你做什么恶心的局。”

她拽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顾茵茵，“茵茵，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局吧。”

李荷娜虽然平日里看不惯女魔头的嚣张跋扈，总幻想着哪一天让女魔头给自己来一出伏低做小，让女魔头也做做她的小跟班。可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了顾家破产，顾大小姐天之娇女一下落地的凤凰不如杂毛野鸡。她李荷娜还不等狂笑一声，女魔头也有今天，就被女魔头一出发狠的跳海给吓傻了。女魔头是真狠呀，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下得去死手。圈里人都知道，女魔头什么都玩得开，什么蹦极跳伞，极限运动，没有女魔头玩不转的。但维独一个小小的游泳，女魔头怕水。即便是游泳池里的水，女魔头也是不会下去的。只要是能没过人的脑袋的水，女魔头从来不会沾。但那天夜里，女魔头却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李荷娜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暂且不想那些。圈里都知道，她李荷娜一向跟女魔头关系最好。今儿打女魔头的脸，就是打她李荷娜的脸。对，她不是为了护着女魔头，她和女魔头之间才没什么闺蜜情呢，她们是塑料闺蜜。“我缺钱！”

一声轻轻地叹息，绕在李荷娜的耳边。李荷娜僵住了一下，扭头她对上女魔头再认真不过的眼神，舌头有些不太灵活，“缺，缺钱？”

顾茵茵耸肩一笑，“缺钱！”

李荷娜就是一急，“可你，你和霍家大少的婚事不是没变？”

又想到什么，“还有，你现不是住在霍家六爷的别墅里？霍家六爷那般的人物，也不会少你吃喝……穿？”

“我还要上学的，学费哪来，难不成真厚着脸皮跟人讨要。”

顾茵茵小脸俏白，“娜娜，顾家虽然破产了，但爷爷教我的顾家家风，我不能自己把自己踩在泥地里。不挣扎不爬起来，做一个乞丐一样祈求别人的施舍？”

李荷娜心下一震，睁大眼睛像是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女魔头一样。不，她其实是见过女魔头另一面的。那年女魔头救她时，也是这般一派正气凛然的。“哟，这不是我们顾大小姐吗？”

“怎么来了也不让人告诉一声呀，往常我们顾大小姐一来，哪个场子不是侍应生先跑来打个招呼，提醒我们北城地界的顾千金驾到呀！”

热闹喧哗的酒吧，突然一静。满场都是看好戏的圈里二代们，有嘲讽，怜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各种各样的眼神，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向那抹即便混于乱世中，依然独艳芳华的女人——顾家大小姐，顾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