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顾晓菲气呼呼的，侧过身将药从后座上拿过来。“水在……”席慕琛还没来得及把话说话，顾晓菲便将药掰开，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硬生生地给生吞了下去。席慕琛见她，眉头锁得更深了。老爷子和老太太显然也刚刚知道这一消息。在安检口的外面，老太太拉着顾晓琪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老泪纵横。顾晓菲见到顾晓琪的那一刻，忘记了没有发出去的短信，不管不顾地跑过去，“姐！”

顾晓琪张开手，两姐妹哭成一团。顾晓菲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来，顾晓琪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什么，不要多想。出国是我自己的事，半年前就在办手续了。你知道的，我的梦想是成为震惊世界的设计师，法国是学设计的好地方，我当然要去那儿深造啊！”

顾晓菲哭哭啼啼的，“你骗人！你明明已经放弃了这次机会！一去去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啊！再说，公司不是派别人去了吗？你太突然了，你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你负不负责任！”

顾晓琪推开顾晓菲，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这段日子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人生没几个三年，所以趁年轻，我更想做自己的女主角，不能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啊！”

顾晓菲没听出来，席慕琛却听出来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会帮你。”

席慕琛礼貌地说道。顾晓琪转过身来对着席慕琛，牵强地在脸上堆出一个笑来，“好啊！我知道你在法国有很多家产，随便给我一栋别墅住住呗~就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的报酬好啦~”“琪琪，你在说什么胡话！奶奶还等着你回来当我孙媳妇儿呢！我的那些金银首饰，全都给你留着呢！”

顾晓琪十分动容，双手握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您是我最爱的奶奶。保重身体！”

随后转过来继续对着顾晓菲，“还有你，马上就要二十岁啦，你也有工作了，姐姐就断了你的零花钱。未来的路，自己好好走，听见没？”

顾晓菲点点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此刻，广播里传来催促飞往法国的乘客登机的信息，顾晓琪平复了下心情，没说再见，转身走了。席慕琛扶着梨花带雨的顾晓菲，老爷子扶着已哭得直不起腰的老太太，一行人就这样目送着顾晓琪离开。过了好久，老太太依旧没能从这巨大的悲伤中缓过劲儿来。老爷子冲着席慕琛使了个眼色，他便默不作声地将顾晓菲带走了。停车场，席慕琛发动引擎，从车场出来拐了个弯，上了高速。“去哪儿？”

此刻的顾晓菲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她的眼睛有些肿，“我想回公司。”

“吃早餐。”

席慕琛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不容反抗的霸气。“要迟到了。”

顾晓菲转过头去。席慕琛目不转睛地开车，朗声道，“请假。”

顾晓菲盯着他，语结了。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话总是这样咄咄逼人，和你奶奶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逼你，你会听话？”

呃……好吧！顾晓菲再次语结。她沉着脸，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心里却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席慕琛下了高速后，正巧看路边有一家早点铺，于是将车停在路边，拎着顾晓菲就吃早餐去了。点了豆浆，油条，包子还有粥，顾晓菲却只抱着眼前的豆浆喝个没完。席慕琛擦干净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她眼前的盘子里，“吃包子。”

顾晓菲埋头将嘴里的豆浆喝下肚，任性道，“不要！”

她就是故意的，凭什么每次只要是他席慕琛说的，自己就要乖乖地执行啊！凭什么？她顾晓菲又不是他的小猫小狗，她今天非要挑战一下他的权威不可！席慕琛用筷子敲了敲她跟前的盘子，厉声道，“什么毛病？你这是挑食，还是想让我喂？”

顾晓菲抬起头来，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埋下头继续猛地灌豆浆。喝得虎虎做声，唏哩呼噜震天响。席慕琛叹了口气，有些拿她没办法。顾晓菲像赢了一样抬起头来得意地示威，嘟着小嘴，两瓣唇缝还残留着乳白色的豆浆。席慕琛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小人儿，嘴角默不作声地划过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弧度。顾晓菲做着嘟嘟嘴，仍旧在示威。席慕琛放下筷子，骨节分明的两只手不容置疑地伸过去，一下就捧起了顾晓菲粉粉嫩嫩的脸蛋，往中间稍稍一使劲，粉唇嘟得更厉害了。顾晓菲猛地瞪大眼睛，席慕琛冷静着，脸上多了几分戏谑，“知错吗？”

顾晓菲两只圆溜溜的萌眼眨了眨，哪里想得到席慕琛会有这样子的举动，不过，自然也不愿就这样妥协。席慕琛尾音下坠，“嗯？”

声音十分有磁性。安静了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原本霸道无比的席慕琛俊颜呆滞，仿佛世界就这样静止了。紧接着，一股清香的，还尚有余温的乳白色液体，顺着席慕琛棱角分明的脸，一点一滴，缓缓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