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朕说爱。”
“为什么?!”
瑶权推开他,“你知道我有多讨厌我自己吗?我有多不喜欢做东方瑶权你知道吗?东方瑶权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了,她的信仰理想尊严还有仇恨,这些东西压得她从来都不能做自己,只能一直在伪装,一直戴着面具忍常人不能忍,我真的受够了!我想做方瑶!”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云漾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猛地抱住了她,任由她对着自己撒泼。“东方瑶权天天拿江山拿天下拿民生挂嘴边,我甚至都厌恶她,恶心她的高高在上,只心怀天下和政事的样子,她像个伪君子似的,又不敢做自己,我真的恨她。”
“朕知道,朕都知道。”
“你不知道!”
瑶权开始拍打他的胸膛,泪水都淌在他的身上了,这次真的是云漾认识两年的她,第一回这么放肆,这么自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个时刻,全部爆发。“我是方氏遗孤,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罪臣之子,可以杀了我,一刀了断了我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苦了,不是吗?”
“你再胡说,朕真要杀了你了。”
瑶权苦笑了一番,抬头,“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得到幸福?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我有的时候,很不想走进朝堂,又很讨厌做皇帝的你和做臣子的我,这些你都知道吗?”
看着这样的她,他真的招架不住了。猛然,他就吻了瑶权。这一次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情意在这一夜,逐渐旖旎。有些事情,情到深处完全抵挡不住,在没有彤史官在场的这一夜……云漾,临幸了瑶权。翌日清晨。满地衣物的狼藉,还有龙榻上的两个人,足以见证昨夜的激情。瑶权固然比云漾还要先清醒,她已经坐在那里沉思了许久了,望着狼藉的一片,还有自己身上的痕迹,她只能尽量冷静。回眸看着云漾还在沉睡着,叹了叹气,浑身无力起身,下床捡起自己的衣物,拖着劳累的身子,独自离开。“东方大人,您……”林择早早就候着了,只是他不敢进去。因为他知道,昨晚上,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瑶权淡淡地看着他,双眼无神,“陛下还在睡,你们等会儿再进去吧。”
“诺。”
他顿了下,又道,“只是,您昨夜与陛下……”“不要让彤史记载,我做错了,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
说罢,她全身无力地走了,摇摇欲坠的样子在林择眼里,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她的身子,终究还是给了云漾。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昨夜跟着他上了马车。云漾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是因为摸不到身旁人的温度,这才彻底清醒,猛然起身,衣服都没有穿好,便对着外头喊道,“林择!”
“陛下!”
“人呢?”
林择淡淡道,“东方大人方才,已经离宫了。”
云漾这才松了口气,回眸,猛地掀开被子,那印在床榻上的嫣红如此明显,霎时让云漾勾唇一笑。昨夜若是回味,定是无穷。“陛下,东方大人她,您想如何安置?”
“她是爱朕的。”
他很是欣慰地说出这句话,浅笑,“只是碍于她的信仰罢了,朕会好好劝她的,她会来到朕的身边的。”
林择却不觉得这样靠谱,反而觉得有些担心。依照这东方大人的脾性,她还不想彤史记载到,那陛下这份心,怕又是会等来一盆凉水。因为高兴,云漾上朝去了。而瑶权,还是告假。这件事情还没有留给他们任何人仔细思考和缓冲的空间,端宁长公主那边就来了消息。人抓到了,正在押解回来。杨协也领着他的舅舅吴创,分头回京。“你怎么了?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你要不要吃点药啊?听说你喝了好多天酒了,这样真的不好。”
竟夕关心道。瑶权像个木偶一样坐着,没有任何感情那样冷漠,竟夕看着都觉得害怕。“竟夕,听说端宁长公主抓到了。”
“嗯,今早刚传的消息,勾谪哥哥那边也有话要说。”
瑶权瞟了她一眼,“勾谪说什么了?”
“西疆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了,勾谪哥哥要回来了,索绰王也会来邦交,这些事情,应该就是你们朝廷的事儿了吧,你可注意点身子啊,不要再这样了。”
竟夕他们都知道瑶权为何会忽然跑去绝芳阁嗜酒去,她的感情一直都是个问题,爱而不自知也就算了,还害得皇帝一直爱而不得,整个东方府里,最惨的人,怕就是瑶权本人了。“快结束了。”
“这话你从之前说到现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瑶权哼笑,“这次是真的了,我也差不多,要走到尽头了。”
竟夕颦眉,“你可不可以别总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竟夕在她面前坐下,“大佛就是不喜欢你一副尽本分的样子,人都是有私心的,就你把自己的私心藏得极深,事事为公,全然不顾自己,任谁都知道你东方瑶权是良臣,可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她昨夜已经对云漾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完全是借着酒意,而出了昨晚上那样的事情,她该如何去面对他呢?还没有等到她如何反应,云漾就派了人来请她去宫里。她想回拒,可是想想若是这样逃避下去,终归不行,所以还是去了。龙华宫的氛围,看起来很是兴奋,云漾坐在那边的神色,也感觉龙飞凤舞的,与往日大不相同。瑶权知道是因为她,但是这样的神色在她的眼里,就跟讽刺什么似的。“陛下。”
云漾看着她,顿时笑脸盈盈,起身走过去,抱住了她,“瑶儿,往后,你我便是一体,你既与我表明心意,那朕迎娶你入宫,可好?”
她微微闭眼无奈,“陛下,是臣霍乱朝纲……”她推开云漾,冷漠道,“臣错了。”
云漾浅笑,“是指你我昨夜,缠缠绵绵吗?”
瑶权抬眸,阴骘地看着他,“不要再说了。”
“既然你不喜,朕便不说了,只是经过昨夜,朕很开心,朕,现在完完全全拥有了你。”
他拉起了瑶权的手,轻言,“瑶儿,你我既有了夫妻之实,那朕择日将你风光迎娶进宫,你与朕厮守一生可好?你想要多少皇儿,朕都和你生。”
瑶权蹙眉,对这样的话,她不反感,反而觉得欣喜,可是她依旧无法正视云漾,只是瞟眼,“陛下,昨夜之事,您忘了吧。”
顿时,云漾的脸色一僵,“你在说什么?”
“您枕边之人,不会是我。”
她的态度极其冷漠,与昨晚大不相同,让云漾的心顿时又是一紧,他苦笑地拉着瑶权的手,“瑶儿,朕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朕给你时间,你再好好想想。”
“那陛下是想我做宫妃,还是做丞相?”
“你……”“要么前朝,要么后宫,我选一个,是不是?”
“你可以兼顾。”
“陛下,您是在做梦呢?”
瑶权一句冷语,像是冷水一般洒了他一身。看着她这样的态度,冷漠到了极致,他瞬间又变得卑微无比,“为什么?难道,你失身于朕,这件事情对你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吗?”
瑶权瞥眼,“是。”
“时至今日,经过昨晚,你还是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在臣子上,不肯动摇一分吗?”
“是。”
云漾顿时站不稳,往后退了两步,“为什么即使有了夫妻之实,你还是不肯在朕的身边?朕对你的爱,你从来都不当回事,是不是?朕不明白你与朕相爱,为何还是所有人都能牵动你,唯独朕不行?你心里有朕,却还要推开朕,你到底在想什么?”
瑶权依旧冷漠道,“陛下,端宁长公主回京了,把她,交给臣处理吧。”
云漾的眼神顿时怔住。东方瑶权,你真的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