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刘侨盯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不甘的怒骂了一声：“命真硬！这子弹跟想了眼睛似的，就是不往他们身上射！”

对方一共就只有四个人，三把枪，却生生打出了四十个人的架势。李向阑也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着早已经没了踪影的车子，目光晦涩不明，今天这几个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李大校，你说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咱们那么多人盯着他一个，愣是没伤着他一点！”

刚才，刘侨卯足了劲儿追着那个男人打，可他就像是有感应似的，每一次都能躲过子弹，而且还在接连不断的击杀中成功救走了同伴。李向阑摇了摇头，却是肯定道：“他是个专业的枪手。”

刘侨脸上划过一丝茫然。专业的枪手，怎么会到这里来？还绑架了沈清知？刘侨回头看了眼王驰的尸体，眼眶又红了两圈，落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攥成拳，愤恨道：“管他是专业枪手还是业余玩家，就是追到海角，咱们也得替王驰报仇！”

李向阑回过头去看了眼依旧跪在王驰身边的沈清知，点了点头：“嗯，仇当然要报。”

现场安静极了，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每个人的眼眶里都含着水光，悄悄地红了。躺在地上的王驰体温一点一点散去，前一秒还鲜活的脸，下一秒就变得苍白无力了。李向阑走到沈清知旁边蹲下，声音里带着安慰：“沈军医，我们回去吧。”

沈清知抬头看着李向阑，眼眶红肿，脏兮兮的脸上清晰可见两道泪痕，过了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他死了，王驰他死了，我救不了他……”李向阑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揪住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痛意瞬间奔向四肢百骸，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安慰一下沈清知，是缺理智的在半空中挺住了动作，他不能这样做。“这不怪你，你别多想。”

这一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李向阑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力过。沈清知重新低下头去，愧疚的看着王驰不再充满生气的脸，泪水止不住的掉落。“沈军医，你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还是先赶回军区吧。”

李向阑明白沈清知此刻的心情，也心疼她，但是也没有办法，劝完又转头嘱咐刘侨：“把王驰的尸体带回去吧。”

刘侨点了点头，跟另外几个战友合力，把王驰的遗体抬走了。遗体已经抬走了，沈清知却还是跪在原地，不哭不闹，安静的像是一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这打击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大了，李向阑根本无法走进她的心里，他所有安慰的话，沈清知一句都听不进去。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向阑摸出了兜里的手机，便看见了屏幕上数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于白玮臣，是行动开始五分钟之后打来的，看样子似乎挺急的。李向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拨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