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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猎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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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混杂着旷野的气息,苏云抬头望天,一轮明月高挂,一时间苏云竟有些入了神,接着苏云的瞳孔便骤缩,一道极小的黑影快速的掠过明月,那一瞬苏云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连呼吸都忘记了。

半响苏云才回过神来,喘着粗气扭过头支支吾吾问着李叔“李...李叔,你看到刚刚那道影子了吗?”

苏云还抬起手指了指空中的明月。

“哪有啥影子?”

李叔不知从哪整的粗烟(废弃纸张裹着干枯的烟草边角料)李叔抽了一口粗烟,享受的抬头,顺着苏云手指看去“呦,今晚的月亮还挺圆的啊。”

李叔吞云吐雾惬意道。

“小苏子,别大惊小怪,你看见的那影子说白了就不在我们这片地域。”

李叔欲言又止,贼眉鼠眼的瞅了瞅苏云的包裹,意思不言而喻。

苏云无奈的拿出一条肉干扔给了李叔。

“咱们现在居住的地方连同这一片荒野都属于内域,刚刚你看到的那玩意不在咱们这片内域,属于外域。”

李叔吃着肉干漫不经心的解释。

“外域是啥?”

苏云好奇,第一次听见内域,外域之分。

“外域?外遇?嘿嘿嘿,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小子。”

李叔坏笑一声,李婶不由得投来审问的目光,苏云满头问号。

“咳咳,外域,咱们今天从第三城逃出来,那铺天盖地的怪物你看见了吧,最小体型的怪物都有将近数十米,就不说那数百米的大家伙了。那些怪物全来自外域,整个大陆,内域占一成,外域占九成,适合人类居住的只有内域。外域到处都是巨兽横行,空气中的气血浓度非常狂暴,普通人根本居住不了。”

李叔简单的给苏云科普,所说的内容对于神骇大陆来说属于最基本的常识了。但对于苏云这个每天为了生存忙碌的荒野少年来说,李叔所说的东西像是新大陆般。

看着苏云渴望的眼神,李叔回味着秘制肉干的香味不由得多说了几句“小子,下午那个手拿光剑和巨兽战斗的那个人你应该也看见了吧?”

回忆起下午在第三城门口一人掀翻数十头巨兽的身影,苏云的内心也充满着渴望,不由得点了点头“嗯,李叔你说他是人类吗?还能飞天?”

“那肯定是啊,只不过人家是猎荒者。跟咱们不一样。”

李叔解释道。

“猎荒者?”

苏云又听见一个自己以往没听过的名词。

“大陆上都这么叫,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李叔我也不是猎荒者,再说李叔我就是经过商,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李叔也不是万能的啊。”

李叔翻了个白眼,并不想解释啥是猎荒者。不过还是提了几句“你小子就别想了,猎荒者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培养一个猎荒者的花费不计其数,况且你小子都十几岁了,已经没啥希望了。你要是有小晴的年龄还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

“行了赶紧睡吧,明儿个还要赶路往白水镇跑呢。”

李叔说完就侧过身子打起了呼。

苏云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撒在窝洞周围。玻璃瓶里装的也不是什么神丹妙药,是一些大型野兽的粪便晒干整成的粉,荒野打猎,过夜必备选择。

搞定一切后,苏云回到火堆旁,守着前半夜,看着摇曳的火光,脑海中那一人斩杀十几只巨兽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内心的渴望宛如眼前的火焰般,越来越旺。

天蒙蒙亮,苏云就被叫醒了,收拾好行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包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皱起了眉“李叔,再过不久就应该要下雨了。”

“那还等啥啊,赶紧赶路吧。”

李叔说完便走在前方带路。

“李叔,我们离白水镇还有多远啊?”

“昨天紧赶慢赶的差不多走了又二十五里地,白水镇离第三城也就一百五十里左右,反正沿着这条小路走,肯定能赶到白水镇的。”

李叔思索道。

“照着正常的速度剩下的路程我们三天左右就可以赶到白水镇了。”

李叔掰着指头算了算时间。

“那之后呢,我们咋走啊?”

走在李叔后面的苏云牵着小苏晴不停的问着。

“到了再说吧,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去第七城的货车,或者有没有车队,没有的话我们就只能自己赶路了。”

“行了,你小子少说点话,保存点体力。”

一行四人走在荒野上,天空中是灰蒙蒙的乌云,伴随着“轰隆隆”的闷雷声宛如巨兽的吼叫,使整个荒野都显得寂静无声。连野兽的吼叫声都很难听见。

天欲下雨,却未下雨,不然又得耽误半天路程,临近夜晚,众人还是分工明确,李叔捡柴生火,苏云出去找吃的。

四人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平原地区,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苏云决定来此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这片林子里找到些能吃的野果,以及能不能捕捉到野味。

刚走进这片林子里,苏云便闻到了空气中熟透的橘果气息,眼睛不由得明亮了几分。苏云顺着甘甜的气味,终于在林中找到了那颗橘果树,拳头大小的橘果黄灿灿的,剥了皮就可以食用。苏云咽了咽口水,眼尖的在树杈处又看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鸟窝,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鸟蛋。

苏云找准地方,像是猴子上树般快速的爬上了橘果树,一只手勾着树干,抬着头往鸟窝里看去。一看之下,苏云都炸毛了,一只手臂粗细的幼年蟒蛇,窝在鸟窝里吃了幼鸟。

还好苏云秉着警惕的心,没有第一时间用手去掏鸟窝。苏云看了看鸟窝内的情形,顿时恶向胆边生,你一条小小的幼蛇都敢做初一,那就别怪我苏云大人做十五了。

苏云调整姿势,一脚把鸟窝踹翻在地,快速的下树,抽出腰间磨的锃亮的砍柴刀,在幼蛇刚从鸟窝中探头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苏云一刀命中幼蛇探出的脑袋,连削带敲顿时溅了一地的血,苏云赶紧闪身,吃痛的幼蛇扭动着躯体,想要逃离,苏云随手折了根树枝不停的扒拉幼蛇,免得今晚的晚饭跑了,在挣扎了几分钟后,幼蛇终于没有了动静,苏云小心翼翼的用树枝戳了又戳,确定了安全后才快速的处理起幼蛇,扒皮,去头,分段,一条龙服务安排到位。简单的刨个坑,把不要的东西一股脑的埋了,快速的销毁了作案现场。还好这是蟒蛇类,不是毒蛇类,不然处理蛇身上的毒嚢还要花费苏云一番功夫。

上树,摘果,直到装不下为止,苏云才不舍的离开这片小树林,打算等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再摘一些。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苏云满载而归。

看见苏云胸前的衣襟被橘果装满,看的李叔目瞪口呆“我还以为你出去打猎的功夫就整了个变性手术,不过看你这眉角,说不定还真合适。”

李叔打趣道。

“李叔李婶吃橘果,熟透了。”

苏云没听明白李叔的话,把摘的橘果全部放下,然后说道“今晚加个菜。”

然后打开挂在背后的布,露出几截新鲜的蛇肉。

已经开始剥皮吃橘果的李叔看见蛇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好小子,果然跟着你混,有好果汁吃。”

苏云将准备好的树枝串起蛇肉,然后剥开橘果,将橘果皮里的汁水挤在蛇肉上,这样做不仅可以提升口感,还可以起到去腥的效果。这些都是苏云长时间打猎总结得到的经验。

吃着手里甘甜的橘果,苏云的口水不停的分泌,“滋滋”的蛇油滴落在火堆旁,引得人食欲大动。

“小苏子啊,好了没啊。”

李叔在一旁都不吃橘果了,盯着眼前冒着油光的蛇肉不停的搓着手。

“李叔,你说咋个样才能成为猎荒者啊?”

苏云好奇的问道。

“哎呀,这个真不是李叔不愿意说,是真的没办法,你过了那个年纪了。”

李叔为难道。

“那李叔你给我讲讲猎荒者的世界呗,让我也开开眼界。”

苏云翻烤着手中的蛇肉不死心的问着。

“那行,就冲今晚这么丰盛的大餐。说到猎荒者就不得不说五百年前的壮举了,新历之前算是旧历,那时候还没有内域,外域之分,整个大陆归为一体,巨兽横行,人类难以生存,巨兽以气血为食,大量的人类聚集所形成的海量的气血就像是咱们今晚的蛇肉,诱人可口,所以那时候的人们都以游居为主,没有固定的住处,不停的在迁移,迁移到没有巨兽的地方。直到五百年前这种状况得到了改善。当时存在几个国家,组织,联盟那时候共同搞出了一件拯救人类玩意——界域分离。这个中途过程,具体原理就不是我这种流浪汉所知的了,反正因为界域分离,将人类和百分之九十的巨兽分开来,剩下百分之十的巨兽在人类共同的努力下全部清剿,所以才有了现如今的内域,直到如今。”

李叔滔滔不绝的说着,苏云听着入神,完全没顾及手中已经略带发黑的蛇肉。

“咳咳,小子,蛇肉糊了。”

李叔戳了苏云一下,苏云才回过神来赶紧翻面。

“李叔,这些你都是从哪看的啊?”

苏云问道。

“有些是野史,有些也是听别人说的,怎么说李叔我也是博学多才的流浪汉。”

李叔吹嘘了自己一句。

“李叔我问的是猎荒者,你和我说野史干嘛。”

苏云不解。顺手取下蛇肉把略糊的那份扔给了李叔。给李婶和苏晴分了两块稍大的。

接到蛇肉,李叔也没计较,吃着细嫩的蛇肉,含糊不清道“急什么啊,说书的在说书之前都要整两段背景。”

“猎荒者就是在界域分离之后慢慢产生的,那时候大多数的地域,资源都被界域分离分到了外域,而内域的资源有限,所以不得不打通一些界域口去往外域寻找资源,而普通人无法长久在外域存活,所以就有了猎荒者出现。依靠巨兽的血液,加之科学技术,成就了非凡的人类。顶级的猎荒者能够飞天遁地,对抗巨兽,成为了去外域寻找资源的不二人选。久而久之,随着界域之口数目不断的增加,界域分离也逐渐动荡起来,每当有外域巨兽冲击之时都会打开一些裂缝,形成兽潮。第三城的兽潮就是阈值二十三的外域动荡产生的裂缝所造成的。这个阈值是划分外域危险程度的一共三十三值。具体有哪些李叔我就不知道了。现目前来说猎荒者也不再是只前往外域了,还有很大一部分在内域边缘,应对兽潮的出现。”

李叔一口气说了很多。

苏云接收着信息,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问起。

“你小子也别天天想着当什么猎荒者了,那玩意死亡率高的吓人,听说去一次前线,打一次兽潮战争,死亡率可是高达百分之八十。就安安稳稳当一辈子流浪汉他不香嘛?”

“行了,今天也吃饱了,你也听够了,睡了睡了,还要赶两天路。”

吃完蛇肉和橘果李叔心满意足的躺在火堆不远处闭目养神。李婶收拾完也躺在李叔旁睡去,苏云将包裹垫在苏晴头下,拍了拍苏晴的小脑袋“快睡吧。”

苏晴抓着苏云的手小声道“哥哥,我们不要去当猎荒者好不好。”

苏晴六岁了有些话也听得懂了,听到李叔说猎荒者死亡率高的吓人,顿时紧张的不行。

“好啦,哥哥会陪着你的,哪里也不去,李叔不是说了吗,哥哥我当不了。”

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苏云眼中还是难掩失落,毕竟每一个少年都有一颗炽热的心,和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苏晴闻言才松开苏云的手,带着甜甜的微笑闭上了眼睛。

苏云坐在火堆旁,手里握着砍柴刀,警戒着周围的情况,回味着李叔今晚的话陷入了走神的状态。轮到后半夜李叔值夜时,苏云躺在火堆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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