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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四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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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缓慢步行的关系,这一条极其漫长的神道让两人已经足足走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还没到达祭坛所在的位置。在此期间魇不是没有打算不快速行走,但都因为钦天星青的劝说而制止。这儿好歹是人家的地盘,待会儿魇还要在此破碎虚空,怎么说都需要人家的照顾,好歹也应该先礼后兵才行。更为重要的是,钦天星青已经察觉到了魇现如今戾气太重,钦天星青可不擅长移动,她担心魇在离开自己视野时候突然大开杀戒,结果撞上什么不好招惹的存在。毕竟现在的魇所寄宿的身体正限制着魇实力的发挥。故而虽然魇再三催促,可是钦天星青一直耐下性子劝说魇不要过于着急,放缓心态慢慢前行,试图以此来让魇那暴戾之心暂且得到缓解。对此,魇一路抱怨。好在两人距离那烟雾升起的地方又近上了不少这才让魇的脸色略微好看上一些的,可以忍受性子继续向前步行。可是看着那迟迟不到的祭坛,魇最终还是忍不住要开口对钦天星青进行催促。魇所选择的理由也算是颇为简单:万一那位嬴心焰被送去陪葬,那可应该如何是好。魇可是答应嬴心烟要帮其妹妹给完整的带回去,虽说活葬后其躯体是完整,但失去了灵魂空有躯体又有何用?魇可没有本事帮助嬴心烟死而复活,那所谓的可以活死人生白肌的药也不过是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将其救活罢了,一旦真凉了的话那可就算是破碎虚空级别的玄者出手都救不回来。对魇这一借口,钦天星青笑笑示意魇莫须这般着急,毕竟钦天星青的本职工作便是负责举行祭祀仪式是极其擅长。术业有专攻,作为自幼就是学习关于祭祀相关仪式的人,钦天星青很清楚不同祭祀的每一个仪式与步骤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像这种规格的葬礼,其所举行祭祀仪式所需要耗费的时间,绝对不会是一个半天就能够搞定的,最起码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行。通常情况下都七天。之所以规定为七天则是头七这一习俗。墓主人进入墓穴之中后的头七天时间内,墓主人的灵魂是一直留在人世间,关注着自己这些亲戚好友和家人的,因此祭祀需要连续举行七天才行。至于这样的说法有没有什么依据,魇表示这些全部都是骗人。早在墓主人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之火便已经熄灭。你举行再怎么豪华的仪式,献上再宝贵的祭品都是无用功,只是白白劳民伤财耗费财力,说白了这些祭祀的目就是为了炫耀自身家族实力,都是一些表面功夫。虽心中几次欲要早行一步,可是看到钦天星青那不急不慢的样子后,魇还是出于担心其肚中那尚未诞生的小生命,选择放弃前行,乖乖配同钦天星青一起同行。魇也清楚,和钦天星青这般同行的机会实际上也已经不多。待到夕阳落下大半,两人才终于看到在神道尽头矗立着的祭坛。这让空着肚子走了一个下午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累了,平常施展轻功的话,这些距离顶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搞定。可现在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可以看见祭坛,真的走到祭坛那儿去的话,最起码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话虽如此,可好歹总算是拥有马上就要到达终点的希望。这个时候,在一旁的树上突然射出数支锋利无比的羽箭,钉在两人的脚前。这是一种警告,如果两个人再向前一步的话,那么影藏在暗处的弓弩手们便会使用他们手中的弓弩将两人给射杀在此地。对此,魇颇有不满,刚欲打算利用血玄气将那不知好歹,射箭冒犯自己的混蛋给杀死时吗,钦天星青却是抬手阻止。她们是客人,在此地大开杀戒的话会触犯主人的尊严。再者光明正大的从神道往里面走,铁定是会遇到明哨暗哨的守陵人盘查与阻挠,两人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钦天星青也没有想到竟然连人都不出来,就隐藏在暗处用弓弩来欢迎二人到来。看样子不示意自己的身份是没有办法继续前进的了,而后退的话,天晓得在自己两侧的森林之中有多少的守陵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希望自己在退出神道之后就将自己二人给杀死。因为只要后退可就坐实两人图谋不轨,打算盗墓的罪证。轻轻拍打钦天星青的腰间以此来示意她亮出身份。魇很清楚,自己燕京云家少主的身份在这儿绝对没有钦天星辰的钦天监少主身份好用,毕竟人家钦天监就是管理风水星象还有祭祀等仪式。感受到魇传来的消息,钦天星青点了点头。将刚刚换衣服的时候顺带取出,足以表明钦天监身份的钦天星牌放到手心。随后向上举起,用虽然微弱但是足以让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出孤傲话语:“钦天监少监正钦天星青初到贵宝地,前来打扰实属抱歉。”

虽然话很短,不过在钦天星青说完这话后,在前方道路两侧的树上和树木的后面,悄然出现数十位只是穿着赤红色皮短裤,露出自己肚子和肩膀,看起来毫无防御能力皮夹的士兵。大部分的士兵身上所穿着的皮夹上并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纯粹的赤红色。可有一些士兵身上所穿着的皮夹上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爪子锋利,嘴中吊着一个人头的血红色小鸟,在其眼睛之中更是露出了一丝凶横残忍的目光。士兵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强弩或者强弓,其弓弩均已上箭。魇发现他们要么是留着长发,那么就干脆是光头,可谓是两极分化严重。但无论是何人,都会在身上绣满了各式各样的粗狂纹身。那些穿着血红色小鸟纹皮夹的士兵腰间还悬挂着一个个骷髅脑袋,用来悬挂这些骷髅脑袋的东西并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人的头发。在经过兵阁精心培养,而后又接受燕京云家传承人教育,魇虽不认识这些士兵,可北冥魇认识,通过翻阅北冥魇的记忆,魇也算是对其有了一个大致了解。“离国公的赤旅军团,没有想到连赤旅之中最为精锐的血鸟也出现此地。看来情报属实,上一代离国公是真的死了,不然这些赤旅们是不会出现在这儿的,有资格调动他们的只有离国公和他手下的三铁驹:“左骖”王司天、“右骥”谢云和,“中领军”苏元芳。这其中血鸟乃为离国公亲卫队,平日里绝对不离开离国公半步。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大家聚集追忆昔日离国公的吊唁区。”

对于魇的解释,钦天星青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赤旅血鸟还有三铁驹都是什么东西啊!当然表面功夫极佳的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神态变化,依旧保持着淡然的表情,只是通过传音秘术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魇所说的话是何意思。对此,魇表示后悔。她倒是忘记了钦天星青是什么样的性格,这些世俗所示对钦天星青而言无异于是对牛弹琴。为此,魇也只能够告诉钦天星青,待会儿离国过来接待自己等人时,来者大致的外貌特征还有名字,避免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尴尬的情况。毕竟有资格接待钦天监少主的离国嬴氏也无非就这么几人,还全部都在北冥魇的记忆之中有所记载。既然事先说好是由钦天星青负责假扮钦天星辰,那么有些注意事项自然也是应该先告知钦天星青较好,以此避免露馅。听到了一阵清脆无比的马蹄声在神道上传来后,钦天星青清楚管事的人即将到达。看来现在不是和魇聊天的时候了。虽然关于赢国的情报自己还没有完全记下来,不过也应该够用了。整理一下穿着打扮,负责前来迎接贵客的人便到了。看着骑在马上的那位头上带着一条素白头巾,身上披着素白色外套,里面穿着黑红色长袍,在心脏的位置处同样纹着暗红色燕子纹的俊美少年,钦天星青向其拱手行礼并进行自我介绍:“在下钦天监少监正钦天星辰,见过离国公之子嬴政真公子,在下和同伴未经通知贸然前来打扰诸位举行葬礼,实属抱歉。”

听闻此话,本来还打算给钦天星青和魇一个下马威,以此来告诉二位此地乃是谁地盘的嬴政真急忙翻身下马,同样做出一个拱手礼,用柔和友礼但又带着一丝尊敬的语气开口表达自己的感谢:“能够得到钦天监少监正的拜访,相信父亲和叔叔大人们会感到开心的。”

紧接着便是话题主角一转,嬴政真对站在钦天星青边上同样穿着一身白色素衣外套,里面则是白底云纹和燕子纹的魇行了一个拱手礼:“在下乃是玄东南百越离国公之子嬴政真,不知道阁下是哪位,能够成为钦天监少监正大人的同伴。”

无语,魇表示自己只能够用无语来回答嬴政真的问题。自己是谁难倒嬴政真看不出来吗?燕京云家的公子爷啊!当然,魇也不会将自己不满表现出来,好歹也要先礼后兵才可。同样也微微弯腰,双手抱在一起行礼,魇给出标准的贵族礼仪交流姿势进行回答:“在下乃是玄北燕京云家燕云王之子云玄空,现担任燕京云家使者前来吊唁离国公”虽然从论理上来说北冥魇只不过是燕云王的侄女,但是在云玄莲被立为燕京云家的家主候选人时候,其身份便是燕京云家家主的养女,那么北冥魇身为云玄莲的亲妹,自然也是燕京云家燕云王的养女。待到魇自报家门后,嬴政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喜悦之情,不过身为一位世子,其所应该具有的基本礼仪修养也还是具有,喜怒不动于色就是最为基础的素养。做出请的手势,让自己身后的数位血鸟让开道路,嬴政真决定亲自陪同两位地位尊贵的客人顺着神道前往举行祭祀的吊唁营地。走在路上,钦天星青一言不发,显然是被嬴政真无视自己反倒是和魇在那儿亲密交谈的态度给气到。魇倒是和赢政真随便闲聊一些关于特产上面的交谈。玄东南百越离国十万大山里面同样有着数不清的特产,其中有很多是玄北燕京云家所缺少的,如果能够谈成的话,双方就可以组建商道进行交易。这也算是当初选择北冥魇前来担任主使的理由之一,北冥魇作用兵冢之主,自幼就接受过许多关于谈判方面的训练技巧,同时其年龄也会让人产生怀疑从而不知不觉间落入北冥魇的谈判圈套之中。只不过让北冥魇所想不到的是赢政真竟然打算是以物易物的方式来进行贸易、即为想要用玄北需求量极其庞大的茶叶来交换玄北的马匹,虽说不是玄兽驯化组成的战马,只是普通的马匹,可问题在于要求的是战马,并非驮运货物使用的驮马。朝廷是实行盐铁茶马专卖的,所谓的盐铁茶马专卖,前三项都好理解,后面的马专卖是专门指战马,普通的驮马并不在此项目之中。离国这儿自身也是有产驮马的,适合在山地行走驮运物资,像嬴政真她所骑的马匹就是驮马。现在作为离国公世子的赢政真代表离国公表示愿意将作为离国国内为数不多的支柱产业之一的茶叶之中属于离国自己支配的产量全部都用来换取作为玄北燕京云家的战马,这让魇感受到了离国公的野心不小。离国所在的玄东南百越之地可是号称十万大山的,骑兵部队在这种地方作战纯粹就是属于找死的行为,离国公为什么会想要战马?还不就是为了对外扩张。虽然魇知晓北冥魇一开始所定下的主意便是用战马来交换的手段。可买卖这种事情本就是在一方有求对方时死命提价,魇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下来,自然是要赚取最大的利益才可以。对于魇没有马上进行回答给出一个答案,嬴政真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在得到父亲的指示要求不惜一切代价获得优秀战马后就开始和产马区的玄北燕京云家进行商谈。至于另一个产马区的玄西西域都护府的唐国李氏则是现如今太玄皇室李氏的分支,唐国是李氏起家的地盘,那儿出产的战马是受到严格管理,即便能够卖战马,也是受到朝廷管制。离国想要去购买战马的话一年只能购买到五百匹,每一年购买还需要通过朝廷审核才行。如果只是想要组建亲卫队的话那还勉强够用,可是成军就困难了,目前来说只能通过玄北的燕京云家这一条道路才可以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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