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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 第180章 躲匿

第180章 躲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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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裴怡百般不情愿,却也只得乘着车马随裴礼一同来到了安平洲最热闹的东市。沿街采买,挥金如土,满载而归。“裴礼,贺子非今日去镖局分号作甚?难道是去取银票了?”

回程路上,苏裴怡坐于裴礼身侧问道。裴礼淡笑摇头道:“回去你便知晓了,想来他今日便能打定主意。”

“什么主意?”

苏裴怡好奇问道。裴礼刚要回答,却忽而凝眉抿唇,双眸微侧,霎时扬鞭驾马快行。马儿忽而受惊,四蹄翻腾,马车颠簸,苏裴怡亦一时难稳,牢牢地抱住了裴礼的手臂。“怎么了?”

苏裴怡慌乱之间轻声问道。裴礼皱眉驾马,侧耳听风,半饷才低声道:“有人跟踪。”

苏裴怡听言不禁向后看去,却又立马回过头来。车后果然有两人正快跑着尾随其后。若是荒野之地,这车马很快便能将他们甩开。只可惜而今行在闹市,行人攒动,道路狭窄,这车马总也行不了太快。裴礼早已料到此事,一路行至西淮镖局的安平分号门口,停下车马,便拉着苏裴怡的手跳了下去。苏裴怡本以为裴礼要带她去镖局躲避,却不曾想,裴礼借车马为避,径直带苏裴怡躲入了建筑间可容一人的墙缝之中。不出所料,那二人在马车周围巡视一会,便走进了镖局。“咱们走吗?”

苏裴怡见他们入了镖局,便想趁机再驾马而去。裴礼却凝视着西淮镖局的大门,轻轻摇头。苏裴怡知晓裴礼行事谨慎,便也不再多言,亦屏气凝神地将头贴在裴礼的胸膛之上,与他一同躲于这狭小的空间中。上一次与裴礼这样躲着,还是在金陵的花淮楼。苏裴怡听着裴礼强有力的心跳声,又想起当时他们二人暧昧而尴尬的窘境,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你笑什么?”

裴礼低头看着苏裴怡,语气里亦是宠溺。“我笑你当时总言要我离你远些,而今却越靠越近。”

苏裴怡轻声说着,却又被裴礼抱住肩背,贴着他更紧了些。“那你是想离我近些,还是远些?”

裴礼哑着声音说着,呼出的热气扑在苏裴怡耳边,痒痒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苏裴怡抬头看向他俊美的脸庞,和那双轻抿的薄唇,暧昧之下,只想再吻上去。可惜而今之境,有些太不合时宜。没过多久,刚刚的那两名追客从西淮镖局走了出来,而一名镖师跟着出来,看了看车上之物,便牵起马儿,向后门走去。而那两名追客,亦始终紧盯着那马车,直至车马入院,又得了那镖师的几句送客之词,他们才败兴而退。苏裴怡躲于墙后,看见他们二人耳语几句以后,又四处张望许久,才分头而行。其中一人路过他们躲的墙缝时,苏裴怡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幸而裴礼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才不至于太过紧张,露出踪迹。待二人走远,苏裴怡才松了一口气。“他们是何人?看样子不太像衡靖山庄的人。”

裴礼向外探视数时,才摇了摇头说道:“不知。只是无论是何人,都所幸躲过了。”

苏裴怡庆幸着点头,又想起那被牵走的车马,连忙问道:“那马车怎么办?还有刚买的那些东西……”裴礼却低头勾起唇角,轻声说道:“莫管那些,先让我行刚刚欲行之事。”

说话间,裴礼的吻已落在了苏裴怡的唇瓣之上。细窄的墙缝将二人禁锢其中,除了唇瓣交织,再无法乱动。苏裴怡的手被裴礼握住胸前,十指相扣,情深之处,她只得隔着裴礼的手掌轻抓他胸前的衣物。而苏裴怡的这几下抓挠,却更让裴礼心中再燃热火。情意缱绻,深吻更浓。苏裴怡的身子越来越软,渐渐在这场绵情之中败下阵来。忽而耳畔传来几声咳嗽,苏裴怡一时受惊,连忙别过头去。却听得贺子非的声音说道:“你们二人还真是心大的很,如此尚能在此缠绵。”

裴礼却不为之动容,只伸手轻柔地擦拭苏裴怡唇角的吻痕,才淡笑着拉她走了出来。“你是如何找来的?”

苏裴怡质问着,满心埋怨他坏了自己的“好事”。贺子非勾唇一笑,说道:“你们都将车马行进我西淮镖局了,我还不知你们在此?”

“子非果然机警,”裴礼说道,“可问询到那二人是何许人也?”

贺子非摇了摇头,说道:“刚刚他们进门问询,刚巧我在旁听得。且听他们描述一二,我便知是寻你们而来。也就顺水推舟说那是西淮镖局的镖车,命人将车马牵进了院中。而那两人似是受过训练,说话三缄其口,完全打探不出踪迹。”

裴礼轻轻颔首,叹息道:“无论是何人派来的,而今寻而未得,肯定会再想办法追来。”

苏裴怡听言也瞬间忧虑不已。若是衡靖山庄来寻也就罢了,可若是怡月公主遣来的,就真有些麻烦了。而她尚存的一丝侥幸之心,在乘马车回府之时,又全然消失殆尽了。许是那两名追客形色匆忙,又或是故意而为之。他们在车上拾到一娟黑色绣帕。绣帕的一角,用金色丝线绣了一个“文”字。“这个‘文’亦是何意?”

苏裴怡不由得问道。裴礼拿起那娟帕端详片刻,却眉头微蹙,说道:“多年前我爹曾救治一人,我见过他也随身携带同样的绣帕。”

“那是何人?”

“皇城禁卫。”

裴礼沉了一口气,答道,“这‘文’字,是乃当朝国号。”

苏裴怡听来又不禁摊在了座位上,喃喃念道:“完蛋了,果然是小月寻来了。”

贺子非却在旁笑道:“苏姑娘,你怕什么?大不了入了皇宫,做了那怡月公主的驸马!”

“呸!”

苏裴怡嗔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笑。你对小月那般无礼,若她寻来,也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贺子非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活鱼可买得?中午的清蒸鱼可否能吃上?”

回到府院,苏裴怡每每想起被人追踪之事,已有些寝食难安。入夜以后,她躺在床上更是辗转难眠,生怕下一秒就有人潜入她房中,将她带走。要知道那日见到的小月,虽然有些行事乖张,又有些骄傲跋扈,却还算得上是个纯良的姑娘。可传言之中的怡月公主,却是娇纵蛮横,凶残无度。曾仅因一个新入宫的宫女为她倒了一杯稍烫的茶水,就下令割去了她的舌头;还有因发现宫女与侍卫有染,便下令将其投井的;因饭菜不合胃口,将厨子就地打了几十大板的;而动不动就虐待宫女太监,殴打至死的都不仅少数。这样的怡月公主,若是被她寻到这令她受辱的苏裴怡,再发现她其实是个女子……苏裴怡能留条全尸,得以安葬,已算是福大命大了。这些琐事从前不放在心上,而今苏裴怡一闭上眼睛,这些情景便不停地涌了上来。一想到那个宫女被割去舌头的血淋淋的场景,苏裴怡浑身颤抖地抱紧被子,都难解寒意。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安眠。一时情急,苏裴怡便起身穿好外袍,抱着床褥站在了裴礼所在的东厢房之门口。裴礼打开房门,看到苏裴怡满面愁容地看着自己,又看了看她抱着的那床比她还要大的被子,不禁低头浅笑。苏裴怡却委屈巴巴地说道:“裴礼,你今夜可以收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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