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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玉门关、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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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冒犯了!”

百里追风对着那白骨躬身施礼,遂蹲下来整理尸骨!他拨开藤蔓,小心翼翼地去移动骨!“你要干什么!”

见状,千雪颖却是疑惑不解!“前辈尸骨未寒,又赠我们碧水剑!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我们能做的,只有请前辈入土为安!……”话到此处百里追风突然顿声,“等等,石壁上还有东西!”

轻轻移开白骨,那石壁上清晰地刻着一小人舞剑的模样,百里追风连忙扒开上面的藤蔓,不由得惊讶不已,石壁上到处都是舞剑的小人!百里追风小心将白骨移至一边,退开两步;道:“雪颖,你退一下!”

旋即蓄力拔地而起,凌空反手拔出渊虹,对着石壁上的藤蔓横扫而过!顿时所有藤蔓被渊虹斩断、坠落!藤蔓坠落,石壁后面隐藏的东西逐渐展现,百里追风落地站稳,渊虹回鞘!那参差的岩壁上满是各种姿势舞剑的小人,很显然,这是一套完整的武功秘籍!而旁边也刻着几行大字:“九州遍地狼烟起,执剑欲问苍天负。十年情丝十年苦,只恨我心君不知。”

其下还有一行小的落款:“此剑法为三十六式碧水剑法,若有缘人得之,望将其发扬光大!”

这些字由剑气所刻,深浅不一、凌乱无章。只怕当初刻字之人痛苦不已!此句惆怅!此情断肠……“十年情丝十年苦、只跟不能与君度!”

千雪颖雪唇轻念,一向清冷的美眸里也动荡起丝丝波澜,叹息道:“剑痕凹凸,参差不齐!刻字之时必是心有所想、情无所终!想来前辈也是为情所困、含恨而终吧!”

“情!”

百里追风渐渐迷惘,如今的他还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体会过。也只感受得到这诗的悲凉,又怎体会得到其中的凄伤、痛苦……“我突然又想起了洛东来,难道世间情真有那么吸引人吗?”

“或许吧!”

千雪颖摇头,下意识地看着百里追风,眸波微动!她也不知道世间情;她没有经历过!或许真的会有那么刻骨!“算了,我们还是别管了!”

百里追风一片迷茫,也不在去纠结,“雪颖,你记下这碧水剑的三十六式剑法,我去安葬前辈!”

“嗯!”

千雪颖答应声,旋即仔仔细细地研究着石壁上的三十六式剑法!昨夜还是疾风骤雨,黎明到来却又是一轮艳阳!温和的阳光透过裂缝落了下来,刚好落在新建的简易坟墓上!简易的墓碑上百里追风刻上了‘碧水前辈之墓’。他不知道这具白骨的名字,也只能以她留下的碧水剑为其铭刻墓铭志!百里追风在墓前躬身施了一礼,旋即对着千雪颖道:“雪颖,我们走吧!”

千雪颖点头,旋即二人借助藤蔓往上攀爬,跃出地面!此去玉门关路途遥远,二人不敢多做停留,勒马赶路……一路过来,荒凉无比。已经看不到大片的树林,唯有遍野的黄土,稀稀疏疏分布着的低矮灌木!风沙也急了起来,玉门关外便是茫茫大漠!远远望去,一座城关的轮廓逐渐清晰!百里追风不由得喜道:“雪颖,前面就是玉门关了!”

“还好赶到了,我们还好;若是再不到,只怕马儿都吃不消了!”

千雪颖笑道。“我们先进城!”

玉门关相传是西汉时期汉王朝收取外邦和田美玉从此处通行而得名!此地天气恶劣,黄沙漫天!城墙也被风沙侵蚀得伤痕斑斑,古城面临大漠,萧瑟孤凉……进入城中,二人各自牵着马走!千雪颖也蒙上面纱!她本就艳惊一城,在边关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还是不露面容的好!街道上熙熙攘攘来往着妆容各异的行人,土阁楼下的茶铺里,说书人扯着嗓子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吟诗一首,说书人故意卖起了关子,兀自摇扇喝起粗茶来!不再说下去!“你倒是说啊!这诗是何意!”

“对呀!卖什么关子。”

“………”下面听着的人群也有些不耐烦!百里追风和千雪颖也寻声凑了过来,兀自在外围看着。“哎!您还别慌,容我喝口茶。在细细为您道来!”

说书人是个花甲老头,须发斑白,苍老的脸庞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他摇着劣质的折扇,‘啪——’地拍案,四周顿时安静,说书人旋即绘声绘色地道:“玉门孤关,冷寂清凉。何必用羌笛吹起那哀怨的杨柳曲去埋怨春光迟迟不到,哎!您又问了!这春风为何不到!”

“我来告诉你,这玉门关一带春风是吹不到的!”

“难道这玉门关看不见春天吗?”

下面又有人发问!“嘿嘿,当然有!”

说书人总是喜欢卖关子,留给人无限的悬念!“这玉门关的春天就在我们心里!”

“好!”

“说的好!……”啪啪啪——顿时,掌声如雷鸣般响起!经历不到的东西变成了奢望,玉门关人对春的无限向往是那么的单纯……已是傍晚,听众逐渐散去。说书人收起打赏的微薄钱币,开始收拾行当。“您是本地人吗?”

百里追风问道。说书人回头,狐疑地看着二人。摇了摇头道:“非也,二位装扮特殊,想必是从中原来吧!”

“没错!”

百里追风答道。说书人的观察很敏锐、独到,他们确实从中原而来,没必要隐藏!“我劝二位换一身装扮,这玉门关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的!”

说书人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天色确实有些晚了!“……”百里追风哑然,说书人若不提醒;他倒真忘了这茬。又问道:“我有一些问题,你可以解答吗?”

说书人天天在此说书,肯定知道很多消息。百里追风自是想问有关莫邪的消息……“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来吧!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说书人已经收拾好行装,也不再想回答百里追风的问题。“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这锭银子就是你的酬劳!”

百里追风早知道会这样,说书人已经习惯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到了回家的时间他也不再回答问题,唯有足够的诱惑,才能让他留下!果不其然,说书人停了下来;目光停在百里追风手中的银子上,有些渴望!“财不外露,此地乱得很!两位想问什么?”

百里追风笑了笑,道:“您可知道干将莫邪!”

“干将莫邪!”

说书人略微惊诧,身子明显的颤动就一下。“二位所说干将莫邪可是七大名剑之二的干将莫邪!”

“正是!”

百里追风连忙道。闻言,说书人脸色有所变化;仿佛在惧怕着什么,旋即对着百里追风二人慌慌拱手道:“恕我无能为力,告辞!”

“站住!”

说时迟那时快,千雪颖拔出碧水剑架在说书人脖子上,逼得后者不敢妄动:“你神情恍惚,必然知道干将莫邪;为何不告诉我们。”

“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说书人话不出口,想来是有难言之隐!“而是什么!”

千雪颖追问道。“我不敢说!”

说书人一脸苦涩,连连拱手求饶:“两位大侠,你们放过我吧!小老儿不敢得罪龙门客栈,小老儿也只想糊口饭吃!”

“雪颖,暂且放开他吧!我想他有难言之隐。”

百里追风劝道。说书人的变化让他感到惊奇!或许说书人知道一些消息,只是这后面有他不敢得罪的存在。百里追到风随即拿出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对着说书人道:“你告诉我你所知道,这一百两银子作为酬劳!”

“这……”说书人犹豫了,一百两银子,恐怕他这辈子都挣不到。金钱总是最独特的诱惑,“罢了,我告诉你们便是!”

说书人似乎下定了决心!“有劳!”

百里追风拱手道。“此地不宜久说话,你们随我来!”

说书人带着百里追风二人到一安静无人之处。在反复的确认过后,方才小心道:“我确实听说过干将莫邪,百年之前一位中原女侠来到玉门关。此女子武功高强、性情却古怪得很,不与人交流;眼神冰冷得似一潭死水!极为可怕”“后来玉门关城主之子见她姿色姣好,欲调戏!哪知此女刚烈得很,一气之下怒杀城主之子。也因此惹祸上身,她武功虽强;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守城卫士的围剿下她狼狈逃出玉门关,逃向大漠中去!”

“大漠何其可怕,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死在大漠之中。直到三年后,玉门关外一个叫龙门的地方开了一家客栈,名叫‘龙门客栈’,而那女子就是这龙门客栈的老板娘。”

“此女子使得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而这宝剑名为‘莫邪’!”

话罢,说书人眼巴巴地看着百里追风二人,哀求道:“两位大侠,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可以走了吧!”

“这是你的酬劳,你走吧!”

百里追风将银票递给说书人,“谢谢大侠!谢谢大侠!……”说书人接过银票忙不迭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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