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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栖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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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合家团圆。正如北宫淼所说,今夜的苏州城格外的热闹。街道上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喧闹四起!茶足饭饱,紫衣迫不及待地拖着千雪颖往街上去。不知何时她已也喜欢热闹,也已喜欢新奇的东西……当初出落叶竹林时,紫衣尚不能适应外界的生活。她从小就在落叶竹林长大。潜意识里只有那种安静的生活。又何曾见过这繁华世界,那时她本不向往。百里追风不一样,他从小跟着聂明阳东走西逃。本已见惯红尘俗事,骨子里有那种野性!所以在落叶竹林时他总是偷偷跑出来……中秋之夜,月儿圆圆似一大白盘子挂在天空。眨巴眨巴的星星落满星空!澄风楼屋顶,百里追风枕着双手躺在横梁上。凝眸望着星空!北宫淼也坐在横梁上。身旁摆着几坛酒,他们好像都很喜欢在屋顶喝酒……百里追风道:“北宫,你相信命运吗?”

北宫淼道:“事在人为,我从不相信!”

“以前我也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

百里追风苦笑着,无力也无奈,涩苦道:“这一切不过是命运冥冥之中的精心安排,渺小的人又如何改变得了!”

“此话怎讲!”

北宫淼已也有些懵了,几个月前的百里追风从未有过如此消极、悲观的一面!“十方城,风族遗孤你知道吧!”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倒有耳闻。风大侠一生荡起风云,豪情万丈;只可惜……却不知他的后人是谁!只怕也是一位少年英才!”

北宫淼笑道。“还会有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百里追风自嘲道。此话一出,北宫淼满面震惊地看着百里追风,眼里浓浓的难以置信。如此半刻,他却又笑了,笑着道:“我早该猜到的!流云城剑皇前辈带走了紫衣,而你们是师姐弟。我早就该猜到的……”“追风,你应该高兴。至少你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

北宫淼道。“我确实该高兴,高兴他是我父亲!高兴他让我陷入仇恨的漩涡,被卷尽无尽的深渊……”北宫淼愕然,他是聪明人。如何看不穿百里追风如今的处境!这样的背景或许对他是残酷的!“劫波渡尽,一路有我!你是我北宫淼这一生唯一认定的兄弟!”

北宫淼笑着,轻拍百里追风的肩。眼神坚毅!这是最直接的安慰,也是最有效的帮助。他们被无亲无故,却胜若亲兄弟!“哈哈,好兄弟!喝酒!”

百里追风洒脱大笑,提起两坛酒,一人一坛;举坛豪饮!远处焰火通明,色彩斑斓的爆竹在空中肆意地绽放。用那一瞬间的光华万丈渲染这寂静的黑夜!万家灯火折出温馨的光,合家团圆;佳节中秋!街道上人群在狂欢,到处都是节日的喜庆!紫衣早也玩得不亦乐乎……凌天阁,楚轩辕负手站在花园中,仰头看那绽放的绚烂焰火!眸光深邃漆黑,或许他看的并不是那焰火,而是那焰火后的黑暗世界……黑夜中,一抹黑影在此起彼伏的房顶间快速跳跃。身轻如燕!这黑衣人后背背着鱼皮箭筒,手里握着落日弓!他一身黑衣,身体佝偻得有些畸形。黑色的兜帽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看得见渗白的嘴唇,格外森煞……却不正是凌天阁八旗堂,兑字堂堂主‘楚天兑’。江湖人称‘射天雕’!楚天兑在楚轩辕不远处的房顶上停下脚步,拱手声音沙涩地道:“圣主,那小子来苏州城了!且和少主在一起。”

“和少主在一起!”

楚轩辕惊疑道。“正是。”

楚天兑道。“盯紧他们,查清少主与他们的关系!”

楚轩辕正色道。“是!”

楚天兑再次消失在黑夜中。花园中的楚轩辕嘴角速度勾起一抹意味深长、而又危险笑!黎明渐起,街道上还残留有昨日节日的余温。一场团圆过后却又是分离!百里追风站在窗前,眸光停留在不远处的湖面上!清晨的湖面烟雾缭绕,却是看不得徜徉的湖水!“大早上的你发什么呆呢!”

紫衣走过来道。“师姐,”百里追风依就看着远方朦胧,轻轻叹道:“也不知能不能找到赤焰!”

“唉,总会找到的!”

紫衣话虽坚定,却也泛起愁眉。这一个多月来未有半点消息!无尽呃毫无头绪总会磨光人的耐心!“天道酬勤,既然赤焰三百年前曾在江南一带出现过。那它很有可能就藏在苏、杭的某个地方!我们总会找到的!”

千雪颖道。三百年前……这几乎是一个渺茫到可以忽略的时间!三百年过去,苏、杭地宽人广。相寻赤焰却又哪里是大海捞针这么简单……“我认得一个人,或许她有消息!”

北宫淼突兀地冒了一句,三人齐刷刷地将急切的目光转向他!“你们也别对我报太大希望,我也只是说或许……”如此场面,北宫淼尴尬地道。“那你还不如不说!”

紫衣没好气地道。“好歹有一点希望嘛!”

北宫淼咧嘴嘀咕,接着道:“苏州城内有一楼叫栖凤楼;楼主主名曰‘落花舞’。这女子是一奇人。天下之事没有她不知晓的!或许可以请她帮忙。”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百里追风急切万分,就算机会渺茫。他也不肯放过任何一丝!栖凤楼坐落在苏州城最繁华的街道,楼外人来人往,楼内安静、沁人的木香弥漫四溢。几人刚一进门,两名婢女便迎了上来!其中一名婢女看得北宫淼,旋即轻施一礼,笑着道:“原来是锦公子!”

“两位姑姑,我想见一见舞娘!劳烦两位姑姑通禀一声!”

北宫淼回礼道。“不必通禀家主,锦公子随我们来便是!”

两名婢女兀自前头引路。几人也跟随其后!“‘锦公子’。北宫,这看来你和他们很熟啊!”

百里追风在北宫淼耳边嘀咕道。“正事要紧!”

北宫淼正色道,只是他的耳根已也微红!“切——”百里追风不懈地咕咯一声!也不在说话。两名婢女将几人带到花园中,却是停了下来!一名婢女上前道:“家主便在亭中,几位自请!”

“劳烦两位姑姑了!”

北宫淼礼貌地回得一礼。眸光眺望前方却又有些闪躲,仿似惧怕什么!亭中女子抚琴雅然,一身鹅黄色宫裳,体态盈衬;红唇欲滴,美眸含露!好似一九天仙女!“舞娘!”

北宫淼低头施礼,眸光躲闪得不敢看那亭中美人!“这平时请都请不来的锦公子,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来找我!”

落花舞嗔笑道。她眼里闪烁着微妙的情愫!声音也有隐隐丝丝的激动!“是我冒昧了!”

北宫淼抬头,依然躲闪这落花舞的目光,随即指着百里追风几人,简绍道:“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想找一样东西!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眉目,所以前来请你帮忙。”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我呢!罢了!”

落花舞嗔怪,眸里闪过一丝落寞,旋即道:“你锦公子的朋友就是我落花舞的朋友。这里没有外人!你们想问什么?”

“一柄剑!”

百里追风站出来,道:“一柄三百年前出现在苏、杭之地的名剑!”

“一柄名剑!”

落花舞红唇呓语,目光落在百里追风身上。旋即诧异,惊道:“少侠所说可是七剑之一的《赤焰》。”

“正是!”

百里追风拱手施礼,诚恳道:“还望您指点一二!”

“少侠想寻《赤焰》。”

落花舞惊疑地看着百里追风,随即笑着道:“只怕花舞无能为力了!”

百里追风眉头一紧,急切道:“为什么!”

“花舞不是神仙,又岂能知道百年前的事!那不过是一个传说,又有谁能证明百年前《赤焰》真的在苏杭之地。”

落花舞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放弃!”

百里追风眼神坚毅地道。“既然少侠如此执着,那花舞也可以给少侠提供一些线索!”

落花舞叹声道:“二百多年前,苏州有一‘名剑山庄’名噪一时。据说他们有一柄震庄之剑;名为《赤火》。或许这赤火就是你们要找的赤焰。你们还是别报太大希望,且不说赤火是不是赤焰。今时今日‘名剑山庄’已经化作废墟,恐怕赤火早就流落他方!”

“名剑山庄在哪儿!”

百里追风眼神急切,他已经听不到落花舞后面的话。脑海里只回荡着‘名剑山庄’、‘赤火’等字眼!“苏州城外,南郊三十里。那片废墟就是昔年的名剑山庄!”

闻言,百里追风飞奔离开。那怕有希望渺茫得可以忽略不计,他都要去看一看!紫衣、千雪颖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至于洛东来,自昨夜起就不见了踪影……“舞娘,那我就……就先告辞了!”

北宫淼支支吾吾地道,目光躲闪得不敢直视落花舞!“你就连留下来陪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落花舞有些不悦地道。“那个,我……”闻言,北宫淼却是涩苦得说不出话来!“呵呵……”落花舞嗔笑,道:“好啦!我不为难你了!你去吧!”

北宫淼像一个受惊的兔子一般,慌忙逃离此处!漫漫长路中有些人注定是过客,而有的人遇见就是一生……落花舞看着那离开的背影,神情落寞,美眸里一抹凄然的光,“锦公子啊锦公子,你心里可曾有过我一丝一豪……”呓语惆怅,佳人凄上。这世间爱慕她的男人又岂在少数,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风流公子。注定只得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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