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开始念。“一板一眼，你当自己是机器人？重新念。”

他修长手指不耐在桌上扣了扣。“……”南音换了个腿撑着身子，重新翻回去，慢吞吞开始念。她平时看着精致漂亮，但骨子里都是懒散的。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各种各样的连衣裙，不是有多喜欢，而是穿裙子方便。南音今天穿了一条深紫色紧身连衣裙，她斜倚在办公桌上时，纤细腰身还有腿臀曲线一览无余。而她半敛着眸子，碎发微垂，红唇翕动。哪怕没做什么旁的，也带着一股子狐狸精的不正经样。纪晏尘听了半天，分明每个字都听清楚了，脑子里却没什么内容。他蹙了蹙眉，“声情并茂，你把自己当讲书的？”

南音觉得他故意找茬，秉承着对工资的尊敬，才没把文件扔他脸上。旁边有椅子，她也没打算坐，硬邦邦硌得慌。她走至纪晏尘跟前，习以为常坐在他腿上，“我拿着，你自己看？”

再念下去，她嗓子得哑，她可没有折腾自己的癖好。纪晏尘瞥她一眼，视线才落回文件上，他看完一页后，就提醒她翻页。这次他倒是没意见了，但南音待得无聊，来回乱动。纪晏尘被她扭得心烦意燥，也没心情再处理工作。他托着她的身子，便将她抱到了办公桌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南音身上，她手撑在桌上，被他撞碎心中那些痛苦跟愁意。晦暗不堪的过去被抛之脑后，她难耐扬起修长的脖子，眼中只剩下狠狠占据她的纪晏尘。得亏佣人今天不在，不然南音被他抱着回到卧室的路上，都得胆战心惊。结束后，南音去洗澡，换了睡衣躺下。以往她都得离开，留下来还是第一次，心情略有些复杂。见纪晏尘站在床边皱眉，她下意识想走。主动走，总比被人赶出去强！南音之前喜欢纪晏尘喜欢得疯魔，再加上年轻气盛，总觉得只要她努力些，一定能焐热他这块石头。她不顾脸面一次次贴上去，却被他一次次无情嘲讽。她对他的热情早已被一点点消耗殆尽，再不会痴心妄想。然而，南音还未坐起身，纪晏尘已经躺下，关灯。只是，他躺的位置离她有些远。南音躺着没再动，身子却绷得紧紧的。确定纪晏尘不会赶她，她再抵不住困倦。等南音快要睡着时，他清冽的声音却从另一侧传来，“你才成年的时候就学会找男人了，为什么跟我的时候，第一次还在？”

闻言，南音一下子就清醒了。她信口胡诌，“好歹第一次，我不得留着，卖个好价钱。”

纪晏尘想起网上视频里的画面，心口有种说不清辨不明的烦躁。他嘲弄道：“为了你的嘉哥还有十万块钱，你都跪地磕头、吃地上的食物了……那时候还想着留着你的第一次卖高价，该夸你小小年纪，深谋远虑？还是该说你贪心不足？”

听他提起嘉哥，南音指甲刺进手心里。她转身看向他，即便夜色中看不清他，她也死死地盯着他。他每次说话前，真是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啊！“纪总跟自己亲生母亲有龃龉？她来一趟都得看你脸色，我该夸你真是个好大儿？”

纪晏尘声音像是结了冰，“南音！”

“纪总不想我关心您的私事，麻烦您也别问我的过去。我图纪总的钱，你贪我的色，不过交易而已，您管我以前怎样？您这么计较我以前的事，我都要怀疑您是不是对我动真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