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不可以。”

孟时衍像是说教一样，这个口气更是勾起了宋听予的反骨。他说不行，她就偏偏要去做。“那我自己去买。”

说完她掀开床单就要下床，这一次，被孟时衍用手按住了她的手背。“你在闹什么？”

明明不开心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但是宋听予的情绪很显然比他要更强。从抢救手术到现在，宋听予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看过。好像，做错了事情的人是他。“没闹，只是心口闷。我现在不能喝酒，只能抽烟。”

“你也可以跟我说说，或许能够开心一些。”

宋听予心想，跟你说说？你又会跟我说多少真话？但是既然他这么开口了，宋听予抿唇仰头看着他。“孩子的事情，你会不会记恨我一辈子？”

宋听予没有提起车祸的事情，虽然她已经知道是程云开，但是她已经不打算跟孟时衍开诚布公讨论这件事了。既然他不想撕破这块遮羞布，那么宋听予也会按照自己的决定走。孟时衍知道宋听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比平常人都要敏感的多。但是他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会。我喜欢的是你，孩子……只是锦上添花。”

孟时衍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底还是很压抑。“真的？”

宋听予觉得，如果打胎的事情没有被孟时衍发现，或许他们两人还能够亲密无间，哪怕是她得知了车祸幕后黑手是程云开，她也不一定能够痛下决心和程云樱合作。但是打胎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这一道嫌隙。他一定会介意，会难过。“真的。”

孟时衍看着宋听予不信任的眼眸，轻叹了一口气。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模姜亦的脸庞，将额头抵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哑着声音说道：“我的确是很想要一个女儿，但是现在这样，一家三口，也挺好。”

一家三口？宋听予抿唇：“结婚了，才是一家三口。”

他沉默了几秒：“宋宋，完成每一个身份的转变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考验。现在刚刚转变了身份我才适应了一些，再给我一点时间。”

在遇到宋听予之前，孟时衍是一个看似万花丛中过，但是实际上对感情非常迟钝的男人。现在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因为原生家庭和母亲惨死的关系，他很难想象走进婚姻是什么样子。他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但是在他心目中，也一直告诉自己，不会让宋听予等太久。这已经是孟时衍的尽力而为。“你需要完成身份转变，我就不需要吗？还是你觉得我原本就是上赶着的，所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要跟我确定关系我就感恩戴德，你要娶我去就欢天喜地？你觉得，我是不会背叛，不会离开，不会反抗的吗？”

宋听予其实是赌。但是她毫无把握。如果今天孟时衍告诉她，他会马上跟她结婚。那么，她会将程云樱的事情全盘告诉他，包括自己已经知道了车祸幕后黑手是程云开的事情。两人彼此都开诚布公，在关系上才是平等的。她如果不能够以孟时衍太太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她又如何自保？所以，她在等他这个答复。两人离的那么近，但是宋听予却觉得，仿佛很远很远。宋听予的眼泪不受控制得掉下来，她哭地厉害，浑身都在发抖。孟时衍见到这样的宋听予心底隐忍又痛苦。他以为她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如此，于是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抱紧在了怀中。孟时衍附身去吻她，每一吻都很轻，很用心，像是在吻令他倍感珍惜之物。“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我也会好怕你离开，好怕你伤心。甚至在接不到你电话的时候也会患得患失。宋宋，我从来不知道我有那么喜欢你。如果是别人，哪怕是她想要生下孩子，我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