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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淮月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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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勿怪,我与婢女失散,一时迷路了,也不知这是何处,幸好遇到郎君你。”

江淮月泪眼莹莹,看见崔延,仿佛终于找到了救星似的,好不可怜。“无妨,这里乃是府中书房,我送江小姐出去吧。”

江淮月点点头,跟在崔延身后,试图与他攀谈。“今日多谢崔郎君了,若不是您,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对了,你的酒醒了吗?”

“江小姐不必多礼,崔某向来不胜酒力,方才一时贪杯,现在已经好多了,多谢江小姐关心。”

崔延客气回话,语气既不热络也不疏离。“无碍,下次再见,我给崔郎君带些家中做的琼花丸,最是解酒的。”

“不必了,崔某过些时日要往蓟州去一趟,恐怕不会久留于此了。”

“蓟州?那不是大周与邶国的边界吗?山高水远,郎君去那做甚?要何时才回?”

江淮月一心急,一说完才发觉自己似乎问得有些多。“少则两月,多则一年吧。”

崔延回道,却是刻意忽视了她的上一个问题。这么久?江淮月有些忧心起来,两个月还好,可是一年……自己已经过了及笄之年,父亲原本就要将自己嫁出去,她真的能等上崔延一年吗?就算父亲肯,那么崔延,他愿意吗?江淮月一路忧心忡忡,到了雨花湖边,见对岸席面上人影憧憧,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此刻自己落水了,那崔延势必会下去救她,届时只要自己将动静搞大些,不愁岸上的宾客不被吸引,只要被人瞧见……那崔延就不得不娶她了。江淮月看着前头崔延的背影,心中泛起憧憬:崔延,似乎也是有点喜欢她的吧……她咬了咬牙,壮着胆子沿着湖边越走越偏……崔延身后的长随先发现了不对,他提醒道:“哎,江小姐,您别走那么偏……”刚说完,江淮月就作势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落进水里。崔延满头黑线,拉过那长随也一把扔了下去。……江泛月到时,雨花湖旁已经立着不少人,正忧心如焚地看着湖面。湖里亦是有许多会水的婆子丫鬟在水上游着,口中还大喊江淮月的名字。有个小侍女悄悄凑近她们,低声道:“二位姑娘,江小姐在另一侧,请随我来。”

两人心中疑惑,到了雨花湖的另一边边,便见一处杂草丛生的石板路上,崔延负手而立,身后站着一个长随。而那位长随的身上竟也往下淌着水,显然是湿透了。“见过崔郎君。”

两人齐齐行礼,心中却大惊,该不会是这个长随救了江淮月吧?男女大防如此之重,这要是被人看见了,那她们江府女眷的声誉可就没了。“不必多礼,江三小姐方才落水,被我的手下救起,此时她就在亭中,烦请姑娘们将她带回去吧。另外,此事若是外传,对你二人也有害无利。”

崔延的声音有些凉,辨不出喜怒来。江泛月立即道:“崔郎君放心,此事再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对方点点头,又深深看她一眼,快步离开了。两人又往湖面上的亭中去,此刻亭中只有江淮月和侍女在,一阵风吹过,叫她打了个寒颤。江溶月一上去,见江淮月如此狼狈,幸灾乐祸地挖苦道:“哈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亏你想得出来这招。”

江淮月裹着披风,恨恨道:“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你真以为自己落水,人家崔延就会不顾一切去救你吗?现在可好,不仅被人家的小厮救上来不说,还让崔郎君对你心生恼意,真真是可笑!”

“你以为他厌了我,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吗?我看整个江家女眷,他怕都是一视同仁的!”

见两人局势紧张,江泛月只好开口道:“行了,快点扶着三姐去众人面前露一露脸,就说她自己上来了。”

三人到了前头,却见崔夫人已经到了,她见江淮月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忙拉过她说了些安慰的话,又同后头赶来的江佾赔礼道歉。江佾自是不敢受刺史夫人的赔罪,只一口将责任都揽到江淮月身上去,又匆匆叫人套了马车,带着女儿们先行回了府。一到府中,江佾就怒气冲冲将江淮月骂了一通,说她丢了江家颜面,让她在府中闭门思过。江淮月自是又回到闻源阁中,同苏氏哭诉一番,母女两个连夜商讨今后对策,再没有空理会别的。顺心阁中。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奔忙,江泛月坐在榻上歇息,吃了两块糯米凉糕,又饮了两碗熬乳茶,这才对照儿道:“去把松仪押过来吧。”

很快,两个婆子便将松仪押到了江泛月面前,她双手被麻绳缚着,口中亦塞着布条,发丝凌乱,跪倒在地,看着好不可怜。江泛月屏退左右,留下她单独道:“我知你是奉你主子的命而来的,我不怪你,收拾东西回闻源阁去吧。”

松仪却挣扎起来,眼中滚出泪珠,口中呜呜作响,似是有话要说。江泛月让人拿了她口中的布条,便听她哭着道:“姑娘,我虽是替苏姨娘办事,可我对不起姑娘的地方只此一件,求姑娘开恩呐!”

“只此一件?难道你没有处处留意我的消息,将之告诉苏氏吗?”

江泛月掀眸看她。松仪猛的抬首,又是两行清泪落下:“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何况我告诉苏姨娘的并不是什么紧要之事,譬如姑娘乔装打扮,上街做营生一事,我并没有告诉苏姨娘!”

江泛月心中一震,:“你怎会知道?”

“姑娘自以为天衣无缝,可奴婢一早就发现了,每次姑娘午睡时,房里都是没人的,我……我有一次特地等在后院处,见姑娘从竹园那出去了,我凭记忆上街找,便看见了。”

“这么说,我该感谢你了?”

松仪趴在地上,闻言摇摇头:“不不不,奴婢并不是想以此要挟姑娘,只希望姑娘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若是此刻回去,那苏姨娘定是不会放过我和我娘的,求姑娘开恩呐!”

“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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