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白筠月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池嘉陌一直粘着人不放。“嫂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不给我钱，我只能像曾老师一样去卖身了。”

池嘉陌踩着脚步回房，被身后白筠月一声沉沉的站住僵住身子。白筠月什么都没听清，刚刚在想的是要怎么从根本上帮助郁馨，一时失了神，唯独最后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池嘉陌有点不耐烦，“怎么了？”

“跟你说话你就不耐烦，满足你了就好声好气，你说，你是不是双标。”

“双标不这么用，双标是指……”得，白筠月不想听定义，“你再杠我真不管你了。”

“那得，我不说了，赶紧的。”

池嘉陌秒跪到白筠月面前，双手掌心摊开，抖动，点明了要钱。白筠月清了清嗓音，“不急，你先说什么叫像曾老师一样去卖身，你给我解释解释。”

她忽然想起沈遇沐那则威胁短信。本来是不信的。现在话又从池嘉陌嘴里说出，结合曾婧妤的反常，白筠月承认自己不淡定了。池嘉陌也就一时的心急口快，张了张嘴，不敢对视白筠月。……白筠月直接给曾婧妤打电话。按池嘉陌的说法，曾婧妤在一家地下酒吧卖酒。什么是地下酒吧，就是那种做肮脏交易的场所。白筠月始终难以相信曾婧妤居然会去那种地方。可是，池嘉陌没必要撒谎。曾婧妤那边很久才接听电话。听声音像是在马路边。“你培训还没结束？”

“哦，结束了，有点别的事，暂时回不去。”

白筠月也是老师，什么培训没接触过，顶多出去也就一个月。一个月足够了。曾婧妤知道糊弄不过她，只好另找借口。白筠月耐着性子问什么事。她很少过分这么细，除非……是已经开始怀疑了。曾婧妤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一见这样，事情肯定不妙，白筠月非得弄明白了，直接让池嘉陌领路。亲自去现场看看。那种地方跟正经经营的酒吧不一样，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池嘉陌头顶巨大压力，“嫂子，还是算了吧，我哥要知道我带你去这种地方，非削了我不可。”

“你不带我去，我先削了你。”

池嘉陌，“……”俩人很快到了池嘉陌看见曾婧妤的地方。池嘉陌吞了吞唾沫，“嫂子，你真要进去啊……”白筠月打开车门，“你今天怎么回事？胆小就好好在这待着。”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曾婧妤了。周围的地方有点偏，表面上富丽堂皇，但越是这种华丽之地越能掩饰不见底的肮脏。池嘉陌赶紧跟着下车，他哪是怕这种地方。他是怕白筠月来这种地方。“你等等。”

池嘉陌拦住她，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纠集人手。白筠月无语，“不至于吧。”

池嘉陌哼了声，“你要是在里面少了根汗毛，我哥把我油炸都不带眨眼的。”

白筠月仰视店的名字，风流吧。一听就不正经。白筠月站到一边，“你真看见阿婧在这边卖酒？”

池嘉陌说得有板有眼，“啊，千真万确，我没揭穿她，倒是让一哥们买了她的酒，还给了不少小费。”

池嘉陌沾沾自喜的，“我完全是看在嫂子你的面子上才这么阔绰的。”

白筠月白他，“你要真当我是嫂子就应该把她带走。亏她还是你正儿八经的班主任，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跳啊？”

池嘉陌觉得自己很无辜，“她都已经在火坑里了，跳出来也洗不白啊。”

白筠月气结，“你再给我顶嘴试试！”

池嘉陌只好闭嘴了。池嘉陌叫了七八个家伙。看着都是小年轻。白筠月直接就进去了。就像池嘉陌说的那样，里面灯红酒绿，健身室，赌场，酒吧，什么都有。很杂。一个男人身边围着七八个女郎到处可见。白筠月模样清纯可人。一进来就成了全场男人的焦点。看看那成百上千双狼一般的色眼，恨不得扑上来把白筠月吃得骨头都不剩。白筠月害不害怕池嘉陌不知道，反正他是害怕了。万一所有男人扑上来，他叫的这几个护花顶个屁用。“哟，美女……”果不其然，一个满身纹身的油腻光头男从人群堆走出来。目光放在白筠月身上移不开眼。白筠月被推了一下。池嘉陌不干了，“哪只手给我动的，啊，哪只手！他妈给老子伸出来——”声音越说越大，还真像是混社会的。白筠月惊吓之余对他还有点敬佩。赶紧拉住他，小声道，“差不多的了啊，你身上有伤呢，别给我逞强。”

里面实在很嘈杂，池嘉陌只听到一个伤字，差不多就明白白筠月的意思了。“放心，我有分寸。”

那男的吸了口烟，上下一看。“哪来的毛小子，尿不湿还穿着就出来混，啊。”

说吧就要动手。白筠月直接抡起一杯酒朝男人泼过去，“滚！”

“哟嚯，妞的个性挺辣嘛，老子喜欢……”“喜欢你个锤子。”

池嘉陌二话不说，直接朝男人的命根子踢过去。正逢灯光昏暗。池嘉陌带着白筠月一路跑到一楼西边。白筠月跑得有点喘，“你对这里轻车熟路啊。”

池嘉陌不想废话，“你赶紧找人，曾老师在二楼。”

白筠月看了他一眼，“你那哥们不会折在那壮汉手里吧。”

“折不了，真要这么垃圾我能带过来保护你么。”

白筠月渍了一声，这小子说话怎么那么欠揍呢。她上了二楼，二楼一样是酒场。白筠月正要找一个服务员问，无意间的一瞥，一个兔女郎身影进入她的视线。曾婧妤笑盈盈地给客人倒酒，那些两眼淫光的男人盯着她火辣身材，不客气抚摸她的隐私部位。这么看来倒真像是池嘉陌口中的那种肉欲脏女人。“看，我没说错吧。”

池嘉陌忽然从她身后冒出来。白筠月没理会他，径直走过去。曾婧妤被白筠月拖进了包厢。话是真的难听。“曾婧妤，这就是你所谓的培训，培训怎么伺候男人？”

在里面的员工干的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活。白筠月这清脆刺耳的一句话无疑是把很多女性服务员得罪了。领头的走过来，对曾婧妤没个好脸色，“曾曾，这谁啊？”

“哦，不是……她……”曾婧妤好像挺怕那个女的，又想维护白筠月。白筠月不领这份情，大大方方走到女班面前，“这没有什么曾曾，只有（减减）贱贱。”

“老大，刚才踢你的人在那！”

白筠月逞强之际，那个纹身光头已经追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