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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演武比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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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从一旁抱过来一个木制的抽签箱,放在擂台前方的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桌子上。内外两院参加的人一共八十人,制定了四十个号码,一号对一号,以此类推。叶红妆把事先准备好的纸张一并倒入了抽签箱,并随后把手伸进去象征性的搅了搅。抽签开始,叶红妆便安排内外院所有杂役排列成两纵队。所有参加演武堂比试的杂役全都井然有序的走过抽签箱,手伸进抽签箱,随机的抽出一张折叠规整的纸条。最后一个抽签的是李洛城,抽签箱只有最后一张,这张纸紧紧的卡在木箱底部的隙缝之中。李洛城别无选择,手伸进抽签箱,便把那张从夹缝中的号码纸抽了出来,开打一看,四十号。李洛城不知道手中的四十号是哪一个对手,但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拼命,是不会加入习武堂的,他的心开始起了波澜,他熟知这是一次机会,无论是对今后的生活,还是对自身的保障。李洛城并不知情,这抽签箱早就被叶红妆动了手脚,那张四十号的号码纸是叶红妆提前就放置在最底部,为了“照顾”李洛城,特意让他去抽的。当比试正式开始的时候,每个参加比试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李洛城不时抬头望望四周,看看有没有哪个人手上拿的号码与自己一样。一号两位的身材都比较清瘦,上来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毫无章法可言,看的叶红妆是暗自皱眉。接下来的比试大同小异,基本都是如此。但也有个别人在这三天之内临阵磨枪,那半吊子的武学招式虽说不成熟,却也比直来直去强上许多。台下的人看的是兴致高昂,热血沸腾。此时的李洛城眉头却越皱越深,因为直到最后一组选手上场,也才七十八人。仔细一算,加上自己一共七十九人,那自己属于是轮空?李洛城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凭直觉他相信,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叶红妆扫了眼李洛城,随即假意的叫了两声四十号,发现没有人答应于是高声说道:“统计人数既然出现错误,那四十号就不用参加了。”

台下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李洛城,李洛城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叶红妆,恭敬的说道:“小姐,根据您当初定下的规则是八十人的测试,如今却要单独的刷下两人,似乎...”叶红妆似乎很满意李洛城的接话,直接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参加是吧,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从府内那些护院的人随便找来一个,你若是能在他的手中坚持十招,不,十五招,你就可以进入演武堂。”

叶府护院的人个个都是有功夫的,没点本事,怎么能当上护院守卫。这些李洛城心中都明白,叶红妆的这席话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答应,故意说出来吓唬他的。小兰急忙说道:“小姐,这不公平!”

“你懂什么公平不公平?他既然一心想要学武,自然不会放弃这种机会,你说呢?”

叶红妆的眼神带着轻蔑看向李洛城。李洛城依旧礼貌的一鞠躬,算是答应了下来,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叶府的护院可是真正的习武高手,虽然不如叶红妆那般天赋高,但是放在整个苏城那也是二流的人物,可不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能抵挡的。叶红妆微怔,再次确认:“你确定你要比试,要知道对方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死人的!”

李洛城直接上了高台,用行动告诉她,叶红妆深深的注视他的背影,喝道:“阿杏,上台吧。”

阿杏是一位冷酷的年轻人,一米八五的个头,虽说有衣服包裹着,身上的肌肉却能凸显出来。他手中握有一把三尺长剑,步伐稳健,轻飘飘的落在擂台上,一言不发。李洛城也是一样一言不发,他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那是对真正强者的压力,而且他一定杀过人,至少他的剑沾染过鲜血。李三在台下嘲讽道:“这小子不要命了,阿杏在整个苏城都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他手中的剑不知道饮了多少鲜血,他怕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吧!”

旁边看热闹的杂役立刻附和:“三哥说的不错,而且我听闻阿三是叶老爷亲手教出来的高手,他的剑法都是叶府专门为了杀人而传下来的。可以确认,这小子在他的手下没有任何胜算,绝对撑不过一招。”

“这还不算,能在一招之下活着都是难事,内院这几天也传出来消息,李洛城似乎很受小姐的排挤,这几天几乎没日没夜的在干活,你看看他刚刚上台的步子,差点摔倒,这还打什么?”

周围的杂役纷纷议论起来,心理虽不愿意奚落李洛城,但也要跟着李三应和两句。“也许他只是为了不丢面子上台站一会,下一刻就会认输呢?”

这是台下人群一致的看法,包括叶红妆也是这样认为。她甚至在心里冷笑:你这么倔强是在表现给我看吗?可是事实真的就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吗?至少现在李洛城没有任何认输的举动,反而礼节性的一抱拳。只是那礼节并不完美,还惹得台下的人一阵的哄笑。阿杏却愣住了,因为他从李洛城的身上感受到了认真,即使已经千锤百炼的心,也不由得抽动。阿杏问道:“你可能会死。因为我的剑只杀人。”

李洛城也愣住了,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叶红妆竟然会为难自己到这种程度,竟然派了一个只会杀人的选手来跟自己打,这是多大的仇怨?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吗?至于要这样来针对吗?但李洛城眼神坚定,弱小的身躯挺的笔直。他依旧要坚持,不是为了面子,而是为了生存。所以他很认真的对着阿杏鞠了一躬,随后又是一抱拳,说道:“我知道,但是我想试试。”

“我想试试”这四个字的声音不高,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们的心也都提了起来,竟然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样,都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擂台上那身着朴素、弱小的十五岁少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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