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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任务部署,焦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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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任务?”

雲薇闻声回头,淡然地看着气喘吁吁,额头微微冒汗的闻天。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显然还没回过家,只是细看……他的右脸颊……浅浅的红唇印?他不是回信说刚和雲奇吃完饭然后送她回家么?难道……雲薇先是一愣,但很快了然:“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闻天一头雾水?这答非所问地也太离奇了吧?雲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轻指了指右脸颊,张闻天一惊,似想到了什么,条件反射似的快速一抹,果不其然,手上有些许红印。他尴尬地咧着嘴,思绪却回到了昨晚帐篷前雲奇突来的一吻,以及刚才他接到雲薇短信后,急匆匆离开前,雲奇又一次的吻。“我……那个……雲奇……”看着闻天害羞又甜蜜,且还伴随着一丝尴尬的样子,雲薇忽地一笑。也许爱情真的是伟大的,自己烦闷了一晚,甚至看着油画都无法疏解的心中抑郁,却在见到了某个被爱情之神眷顾的人后,想象着他与雲奇背后的甜蜜,心中一暖,郁闷之气也有所缓解。敛了笑意,雲薇认真地看着闻天:“好了!我没有责怪你!雲奇和你,倒也是绝了!不过,她现在在你面前还比较温顺、比较小白兔,之后可就……我说不好……总之,辛苦你了!”

闻天见雲薇这是默认之意,似乎比得到了雲奇父母的首肯还激动,瞬间放松下来,咧着嘴扬声道:“那有什么问题?你也不看看,我是当了这么多年谁的跟班?雲奇那小丫头片子……”张闻天的言下之意,你老人家我都能伺候好,雲奇自然更是不在话下。“嗯?”

雲薇挑眉,假愠!这家伙,给点颜色,他就要开染坊?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张闻天赶紧立正站好,一本正经保证:“我会对雲奇好的!我……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所改变……所以也没再抗拒……”“好啦,保证的话还是留到我二叔二婶面前说吧!两情相悦,花好月圆,我替你们高兴。不过眼下,请原谅我很难再笑出来。”

看着雲薇心事重重的样子,张闻天有些疑惑:“雲薇,我看你早上看完日出,还有一路下山,心情都不错啊!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对于雲薇突然一条紧急短信召他回赎悔心屋,他本就心生困惑,见雲薇一脸严肃,完全不似白天的轻松,他就能肯定确有事发生。只是她现在这样严肃的表情,像极了宴会那晚她告诉自己第一个委托人敲定时的样子,难道……就在他思考到接近真相并睁大了双眼时,雲薇淡淡笃定道:“闻天,我想赎悔心屋很快会迎来第二个委托人了。”

“又定了?不应该啊……手机里确实有不少来信,可还没讨论……难不成又是哪家小姐给哪位公子来了个一步到位?”

闻天咂咂嘴。“确实是感情问题。人这一辈子,唯一情字难过关。至于公子小姐的,对,30年前还真是响当当的名公子。”

“哦?到底是谁啊?”

闻天越发好奇。“我父亲,张忠。”

雲薇淡淡回道。张闻天半张着嘴,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听错:“张伯伯?什么意思?他……他不是在医院么?”

“嗯。父亲所剩时间不多,但他现在很不安心。我想,他心中定有许多悔痛。还有,闻天,我发现当年的事情似乎存在很多疑点。神秘信件、莫名怀疑、异常赌气、离奇出轨,直到最后……”虽然没再说下去,但闻天已经心领神会,雲薇指得的是直到最后她母亲自杀。他收起惊讶的表情,宽慰道:“都过去这么些年了!雲薇,你都已经从自责和愧疚中走出来了,张伯伯怎么还……”接着,雲薇将她与爷爷、父亲的对话,简明扼要地告诉了闻天。最后,她哀叹一声,回答了闻天刚才的问题:“很多人认为,死亡是人生的终点,其实不然。情这一字,或许真的超越生死。有的人活着,心却死了,似行尸走肉;有的人死了,情却隐留,憾不为人知。这两者,都是悲剧,前者是我父亲,后者是我母亲。我已经帮不了母亲,我现在只能努力帮父亲。”

看着如此冷静、深沉又隐约透着一丝悲凉的雲薇,闻天佩服的同时也在哀叹,这样的强大背后到底有多少孤寂?可惜自己最多只能做一个有用的助手,别的,帮不了她。“所以你把赎悔心屋推荐给了张伯伯?只是……他真的会来么?会不会觉得这过于离奇而不可信?到目前为止,他也还没有决定吧?”

雲薇脸上的哀凉很快消失,剩下的只有深沉和冷静。她又一次抱手于胸前,一手轻刮着鼻尖,半响,肯定道:“我想他一定会来。”

“何以见得?”

“他说与其带入坟墓,不如与人倾诉,这表明有些东西在他心里压抑太久了,人生末了,他想说出来。然而他让我原谅他的懦弱,那便是即使对着自己的女儿,他也没有勇气说出一切。这个时候,他应该只能选择依赖一个不知道前方为何,可至少是神秘无负担的地方。”

“有道理……只是,会是什么时候呢?他做这个决定,需要多少时间呢?你不是说张伯伯已经……”虽然相信雲薇足够坚强,但闻天还是没有说出时日不多四个字。“应该不会太久。你想想,下周六是什么日子?”

“下周六……5月7日……啊!杨阿姨的……”张闻天睁大双眼,他瞬间真相了。“没错,母亲的忌日。虽然我直觉,母亲的自杀,并不是父亲唯一心结,但绝对是最大的一个悔疚。越是临近,他就越痛苦。他的身体或许能熬过这一天,但他心里的煎熬却很难再熬下去。毕竟,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能活着缅怀母亲的忌日。”

闻天轻轻点头,他相信雲薇的判断,也理解雲薇父亲的纠结心理。长长一声叹息后,他认真请示:“雲薇,现在应该做什么准备?需要我做什么?”

“所需东西,我会准备。我需要你做的,是调查当年爷爷没有完全查清的两个疑点。第一,那封成为转折点的信。第二,那个不哭不闹无任何条件要求的女人,她现在是什么状况。另外,我父母年轻时候有无其他感情纠葛,这一点,我想,要辛苦你从你父亲那儿套套话了。”

“嗯!明白任务!我马上去办!然后呢……”“等。”

说罢,雲薇不再开口,转身重新看向油画。是的,只能等,等他做出决定,等他的信息,等他的到来。安静的空气让闻天没由地觉得寒冷,寒冷中也带着心疼。闻天知道此刻的雲薇不想被人打扰,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说:“雲薇,我知道你足够强大,但……我还是希望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今天早上我没有看到日出,可在后来的途中,却从看到日出的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往日的温暖。你从未告诉我这幅画背后的故事,但见你每次烦心时,似乎都在看这幅画,愿它画如其名,真的能带给你希望。”

言毕,闻天默默离开。雲薇闻言,心中窝心一暖,头脑里先是浮现出画中男孩的清秀面庞,突地又想到了今日情山山顶的绝美日出,以及当时陪在自己身边那棱角分明的俊美家伙,两个影子似有些重合,尤其是眉眼之间……这样的画面碰撞让雲薇身体一颤。她回神,刚转头想对闻天道谢,却发现屋里再次只剩她一人。接下来的两天,闻天很忙碌,他在完成学校工作、hold住张二小姐之余,有条不紊地落实雲薇交代的任务,并将调查进展及结果一一反馈给雲薇。接下来的两天,雲薇更忙碌,她在工作之余除了按部就班地照顾与鼓励父亲,还要整理闻天反馈回来的信息。这些信息里,有三点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信来自N市,但绝非普通投递渠道,是以寄信者应该有背景。二、六年前与父亲有过一夜情的女人,现如今不仅是市委秘书处副秘书长,更是谣传中岳市长的秘密情人。三、岳青阳的父亲,岳尉,不单是母亲的故人那么简单,他们曾经是邻居,恐怕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也不过分。然而,除了对这些信息中,莫名牵出一个岳家有些困惑外,更让雲薇郁闷的是:她已经将联络赎悔心屋的方式与流程告知了父亲,却依然没有收到信息。焦急、困顿,种种复杂感情积闷于胸,雲薇选择了回到跆拳道馆,从腿上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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