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悦然是起得比平时早了，没想到秦阿婆更早。许悦然醒来的时候，秦阿婆已经把粥端放到桌边放凉了。吃完了粥，秦阿婆抢过许悦然手中的碗拿去洗，许悦然没事干了，就跑到兔舍里去看兔子。除了那只小黑兔，其他的三只兔子都是成年兔子，兔子一公三母，再过一个半月左右就可以看见很多小兔子了。那时也入了秋，天气渐冷，兔子的价格会涨不少。许悦然托腮，看着正在吃葎草的兔子，那只小黑兔抢不过其他的兔子，只能咬着用来铺窝的干草。兔子的饭量实在是太大了，昨天收的草都快没有了。许悦然还有事要忙，也不能每天都上山去割草。今天要到县城去找赵兆，还要到张家木头铺那里把昨天没有结完的帐付完。兔子今天的口粮，只能够仰仗许余和他那群小弟们了。下花村的村民们每天睡得早也起得早，许悦然在兔舍边看了会儿兔子，那群小孩就叽叽喳喳地跑上来了。到秦阿婆家旁的那棵大树前时，他们还猜拳把春来选了出来，让春来去打探秦阿婆在不在家。春来耷拉着脸，蹑手蹑脚的贴墙走，被许悦然看到了，在兔舍那里远远吓唬他一声。“嘿，干嘛呢？”

春来被吓得身体上下抖了一下，看到许悦然在那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管秦阿婆在不在家了，跑到许悦然前面仰头跟许悦然说话。“九姑，你昨天说还收兔子，这话还作数吗？”

春来不是许家人，原本是应该按年纪叫许悦然一声许姐姐的，奈何他们的老大许余叫许悦然九姑，他们也不好跨过许余的辈分，所以都跟着许余叫九姑。“当然算数啊。”

许悦然眸光一闪，“而且我今天不仅仅只是收兔子。”

那群小孩看见春来直接跑到许悦然身边去了，也不担心秦阿婆会突然从家里跑出来了，纷纷跑到许悦然旁边围着许悦然。昨天那个没有抓到兔子的女孩，原本还垂头丧气的，她一直都不怎么会抓兔子。今天跟来也只是想一起玩而已，抓兔子卖钱十有八九又没有她的份了。现在许悦然说不仅收兔子，她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地问：“还收什么？”

小女孩叫小丫，头上的辫子是她姐姐帮忙绑的，小丫今年才八岁，她姐姐也不过十岁。孩子小，手劲不够，辫子绑得松松垮垮的，她刚刚又是蹦蹦跳跳过来的，辫子已经散了一半了。花生比她大一点，且自小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看见她辫子散了，就把她的头绳解下来，重新绑上。“收草。”

山上的草那么多，是每种草都收吗。小丫不明白，眨巴着眼睛看着伙伴们。大河往兔舍里一指：“是要那种草吗？”

葎草多刺，昨天还割伤了秦宝的手掌，兔子虽然爱吃这种草，但也并不只是吃这种草。“这草上有刺，会割伤你们的，你们割的我不收，你们知道兔子喜欢吃什么草吗？”

许悦然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那群小孩个个都点头，他们能够抓到兔子，正是因为在兔子爱吃的草旁边蹲点才抓到的。“收些兔子爱吃的草就行了。”

小丫的辫子已经被花生重新编好了，她晃着脑袋，试探辫子会不会掉，边问：“九姑，你要养兔子吗？”

兔子可爱，但山上野兔多得是，且兔肉又不太好吃，实在是没有什么养的必要。“对呀。”

“九姑，你是不是很有钱呐？”

小丫歪着脑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