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褚渊眼中看见慌乱，他是在担心她吗？她闭上眼睛，从楼梯滚下去，二楼到一楼，她的选择她不悔。褚渊吼叫着跑过来，“樑锦！”

小腹钻心的疼，感觉到有什么从身体滑落，她将手放在眼前，刺眼的鲜血。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他如此恐慌，她的报复成功了。褚渊用力抱住她，她能感受到他浑身的颤抖，他是在乎这个孩子的。她疯狂的笑出来，“褚渊，是不是很难受？想当初你害死我父母，我的感觉，现在，用你孩子的命来偿还！”

实现忽然模糊起来，只听见他打电话叫救护车，朝着电话大吼。……医院醒来的时候，她觉得浑身都疼，像是被拆解了一样。外面的阳光刺眼，她只能抬手挡住阳光。“醒了？”

褚渊声音传来，她看过去，褚渊正坐在一旁。平时一丝不苟的他，满脸都是胡渣，衣袖上都是干涸的鲜血。她这才想起之前的事，钻心的疼令她呼吸困难。肚子里的小生命没有了，如自己所愿。褚渊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现在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浑身的气势不减分毫，“如你所愿，孩子没有了。”

褚渊淡淡开口。心里撕扯着疼起来，但她压抑住真实的情绪，挤出一个笑容，“太满意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害死我父母，害的我小弟病种，差点等不到我出狱，我现在只是杀你一个孩子，还是我亏了！”

褚渊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沈樑锦，你肯定是疯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缓缓握住他的手掌，试图让他更加用力。“我恐怕早就疯了，当初被你送进监狱的时候我可能就疯了，你害死我父母时我就疯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褚渊，你被我盯上了，可要小心一点！”

她疯狂笑起来，见他脸色越来越阴鹜，她内心高兴极了。可越开心越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他用眼神剐她，眼中的厌恶太真实，不带丝毫掩饰。褚渊紧抿着唇，整个人都是阴沉的，见他不说话，她故意刺激他，“怎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许久，他开口，“沈樑锦，你怎么不去死！”

说完后，他直接摔门而去。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摇晃的吊瓶，她缓缓撑起身子坐起来。闭上眼睛，靠在那里，心里一片空洞。忽然，有什么包裹住她，她抬眼一看，是卓少礼。她越过卓少礼的肩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的褚渊。卓少礼说：“你刚刚流产，身体虚弱，不要着凉了。”

她还没有说话，褚渊已经转身离开了。她微微垂眸，“谢谢。”

避开卓少礼的搀扶，将被子往脑子一盖，眼前全是褚渊那张怨毒的脸。……她在医院待了一个月，身体才恢复，无论是之前摔下来的摔伤还是流产，在褚渊请来的看护精心照看下，她的身体健壮如牛。那夜回到别墅，她走进书房，拿出一份文件。她问：“有空吗？”

“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褚渊的手指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看起来在处理什么急事。她心里开始打退堂鼓，这时褚渊抬眼，“什么事？”

她将文件递给他，“现在孩子流产了，我跟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们，离婚吧。”

手指忽然停下来，他盯着她，她也平静的与他对视。她花了一个月时间说服自己，可他只是微微扬起薄唇，将那份文件直接扔进垃圾桶，“我不同意。”

她开口讽刺，“褚总没有理由不离婚，当初你说我用孩子陷害你跟我结婚，现在孩子没有了，我主动提出离婚，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看着他，双手撑着桌面，“褚总，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爱我爱的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