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做什么？”

“萧成他在吗？我有话要问他。”

“先生说有事，出去了。”

莫馨雨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些天，萧成都没有出现过，每次问刘妈都说他已经出去。萧成再次出现时，是安排她移植的日子。莫馨雨忐忑不安来到医院，刘妈给她换上了病服，躺在病床上异常紧张，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一双温热的大掌探了过来，将她慌张不安的手紧紧包裹住。莫馨雨愣住，这种熟悉的感觉，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她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握着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里的错觉。直到，大掌将她松开，往门口移动着脚步声，莫馨雨蓦然开口：“東晨，是你吗？”

脚步顿住，萧東晨眼眶湿润，转过身来看她。莫馨雨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真的是你吗？”

萧東晨没有说话，攥紧拳头紧紧地看着她，不愿意放过一分一秒。直到萧成进来了，萧東晨才决然走出病房。莫馨雨抬着手，欲要抓住那抹离去的声音，萧成赶紧将她的手握住：“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害怕吗？”

莫馨雨心头一震，问他：“捐赠眼角膜的那个人，是谁？”

萧成神情复杂，淡然道：“一位癌症的患者，他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在这个时间得到延续，你放心吧！手术会成功的。”

“真的吗？”

莫馨雨有些不确定，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萧成笑着说，抚摸她的脑袋。很快，莫馨雨被推进了手术室，麻醉针下去之后意识全无。等她醒来，却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里多了一双原本不熟属于自己的眼睛。三个月之后，她来到医院摘除纱布，耳边医生轻声道：“你现在慢慢地尝试着睁开眼睛，别一下子睁开，缓慢地睁开，对，就是这样子缓慢地睁开双眼。”

莫馨雨睁开双眼，视力很模糊，但能够看得见医生竖着两根手指问她：“这是几根手指？”

“两根。”

“好棒，恢复得真好。”

医生笑得比她还高兴。莫馨雨出院了，眼睛还是有些不适应，需要用白布包裹着。车上，萧成认真开车不说话。莫馨雨有疑问，想要问那个眼角膜捐赠的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放在心里已经很久了，答案似乎也要呼之欲出，但是她没有勇气去问。就这么一直藏着这个疑问，直到半年过去，她在学院也圆满毕业了。萧成来学院帮她庆贺毕业典礼。萧成问她：“恭喜你，毕业了，要不要回国？”

莫馨雨犹豫了下，摇了摇头。她不想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现在她的眼睛已经恢复光明，她会特别特别的珍惜这种拥有阳光的日子。“馨雨快点，马上就到你上台了。”

同学在那边朝她招手大声叫唤着。莫馨雨赶紧起身：“我要上台了，你快去观众席坐着吧！”

奔跑着去了后台做准备。台上，灯光打起。莫馨雨身着洁白长裙缓缓走出来，朝观众席深深鞠躬，然后坐在钢琴旁，闭上眼深呼吸，修长的指间轻快地在琴键上跳动着，愉悦的声音随之而出。她并不知道，观众席中，其中一位听众听得格外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