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低头，阴沉未散，声音淡淡，“平白挨了一巴掌，就让我这么走了？”

“……”乔以沫咬住下唇，低低哑哑的道：“你想打回，随便你。”

“我还没混到打女人的地步。”

傅司年牵起唇角，抬起一只手慢慢摩擦着她的唇瓣，“这一巴掌不是白挨的，你要付出一点代价。”

乔以沫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眼，触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什么代价？”

傅司年指尖滑到她下颚上轻轻托起，俊脸侧开靠近她耳边，吐气如兰。“怀—孕。”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瞬间像是一道雷猛地击中乔以沫的神经。怀孕？他让她……怀孕？乔以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瞳孔放大，震惊又无措。当然，她很明白，他并非真心想要和她生孩子，可能只是早晨爷爷的话。毕竟他很少忤逆爷爷。“我不要……”她回过神，下意识的拒绝出口。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如果是上次怀孕之前他这么说，她一定会欣喜，现在却完全高兴不起来。男人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嗓音覆着一层冰，“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吗？”

乔以沫神色白了白，眼睛却黑漆漆的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声音清凉而低柔，“如果……我生，你会爱他吗？”

傅司年神色未变，甚至没有任何波动的任她看着，淡而冷的开口，“会有人爱他。”

男人说完，紧了紧领带，转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乔以沫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神经一瞬间崩溃，身子顺着墙面缓缓滑坐到地上，神情悲凉。……傅司年离开医院径直上了回公司的车，司机在前面开着，他坐在后面，俊脸上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淡漠，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到任何情绪。几分钟后，怀里的手机叮的震动了一声。他拿出来打开，一条短信弹了出来。【阿年，我在满月咖啡厅等你。】男人五官有些许的僵硬，看着短信将近一分钟，才抬眸对着司机淡声吩咐，“去满月咖啡厅。”

“是傅总。”

半个小时后，满月咖啡厅外，车子停下，傅司年坐在车里却没立即下车。只是目光透过车窗、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墙望着里面，专注而沉静，还隐隐夹着一丝极细的悸动。像是等待时机，又像是犹豫不决，傅司年英俊的面上出现少有的异样表情，深邃的眸子不再是淡漠的冷，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静静望了十几分钟，他淡淡吩咐司机了一句，才推门下车。咖啡厅内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不时翘首望向门口的女人当终于看见那道极其惹眼的清俊身影，眼神极快的颤动了一下。“阿年……”熟悉又显得几分陌生的声音，让傅司年走动的身躯狠狠一震，目光瞬间锁定前方的女人，但脸上依旧是没什么波动的表情。“阿年……”女人又轻轻喊了一声，情绪千转，面上的笑容清丽璀璨，几乎晃了男人的眼。七年不见，当眼前这张脸和脑中徘徊多年的面孔重叠，还是能一瞬间激起心底那久违的悸动。眼底的冷漠化成温淡，他走到她对面坐下。七年多少还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甚至能彻底改变，从前黑长直发，变成利落的短发，偏直刘海，从前温温柔柔的眼神，变得坚韧成熟，不难发现，她现在变得很优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信的神采。“阿年，虽然这句话有些俗套，但真的好久不见。”

她婉婉一笑，嗓音轻柔而冷静。男人神色有些恍惚的望着她，似乎还没从中回过神来。女人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忽然将手伸到对面，歪着脑袋，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遥，今年27岁，从美国回来的医学博士，现在就职于华立医院。”

傅司年眸子闪了闪，似乎一下清醒了，淡淡看着她，“顾遥？”

顾遥抿唇点点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傅司年淡淡的笑，“嗯。”

终究是真爱过，男人面上的温情不管是沉浸过往还是针对眼前，都是在乔以沫面前从没出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