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

原来如此，舒意点头表示了解，又问：“那你今天没事吗？”

墙壁上的挂钟就快指向九点了，按照这次的日程来看，他不该这么闲啊。“求婚成功的第二天就催着我加班？舒意，你到底是不是我亲老婆？”

此人说得相当理直气壮，倒让舒意面上挂不住了。“求婚成功的第二天就这么油嘴滑舌，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

她眨眨眼：“还是说我该反思一下，昨晚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

“……好哇，跟我皮？”

男人忽然玩心大起，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嘴上还不忘威胁：“还想反悔？有什么好反思的？还敢不敢再说了？”

“不……不敢了、你住手……住手哈哈哈哈……”舒意蜷缩着身体，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程晏行明知她最怕痒，偏不手下留情，闹到最后，非要她叫一声“老公”才肯停手。“你……你真是……”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束缚，舒意气喘吁吁地支起身子，连忙躲进浴室，“幼稚鬼，我洗漱完直接下去吃早餐，不等你了！”

“老婆，你忍心丢下我一人吗？”

反正都已经答应嫁给他了，脸皮这种东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某总裁十分厚颜无耻地敲着浴室门：“舒意，老婆，开门，我也要一起……”舒意站在里头，无奈地扶额，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焦虑。洗漱完毕，吃完早餐，程晏行这才跟她说，今晚有一场比较重要的应酬，其中有几人跟韩玉良交情不浅。舒意略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会不会太光明正大了？良胜房产也有代表来了吧，万一被碰见……”“不要紧，韩玉良本人因为公事没有出席，来的只是他的助理，助理级别的不能参与今晚的应酬。”

“助理？姜咏吗？”

不知为何，舒意心里又一次划过楚子杰的脸，她记得他说过，姜咏是他的朋友？那么今晚的应酬，楚子杰也会到场吗？她没有问，只不过多留了个心眼，时刻保持警觉。晚上7点，两人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应酬地点，距离那栋海边别墅不远，也是一家星级酒店。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人还真不少，硕大的圆桌之后，是一幅精美的屏风，程晏行带着舒意进去，礼貌性的向各位打了声招呼。“大家都别拘束，坐吧。”

尽管未曾介绍舒意的身份，但能在这种场合陪同出席的，八成也是程二少内定的妻子人选了。谈事的老板们个个都是人精，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便都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纷纷不着痕迹地夸了舒意几句。“承蒙各位抬爱，谢谢。”

舒意本就脸皮薄，也不大出席谈正事的场合，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之后便一直安静地坐在程晏行身边，不再言语。在座的各位都是冲着要紧事来的，因此闲话少叙，很快切入正题，开始商讨合作案的相关事宜。舒意不说话，可并不代表她的大脑也在空白状态，相反的，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每个人，再结合谈话内容，初步确定有四人跟韩玉良打过交道，而且感情不错。程晏行冷静镇定地应付着来自各方的疑问、建议和意见，跟早上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若不是亲眼所见，舒意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谈话进行到一半，程晏行的手机忽而响了，他摸出一看，对众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有点急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不碍事不碍事，二少您随意。”

舒意也跟着站起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要她一个人留在包间里，陪这群大老爷们儿东拉西扯，根本做不到啊！还不如找个借口溜出去透透气。舒意这样想，也确实这样做了，不过她速度比较快，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男人还在走廊尽头打电话。他示意她先进去，这边马上就结束。她了然地点点头，正欲转身推门，却忽然被里头的谈话声吸引了注意力。虚掩的门缝中，隐约传来几声熟悉的男音。“哎，你们说，程二少这次居然允许良胜房产入驻合作案，到底几个意思？”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要钱到位，什么矛盾谈不拢？”

“我看不见得吧，韩玉良那只老狐狸，一直都是程氏的心病，程二少有这么大胆子？他能不考虑公司？”

听到这儿，舒意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们怎么知道韩玉良是程氏的心病？难道财务漏洞、洗黑钱这些事，已经是业界公开的秘密？但她转念一想，又感觉哪里不对。作为竞争对手，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为什么不公布出来、顺手打压程氏？反倒守口如瓶这么多年？不，这不符合常理。“说归说，你倒是找几个证据出来？依我看，程怀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程氏创立之初的钱，还不都是沾了血的？”

“他能把事情压下去，那就是本事！谁不知道矿难死了人？可如今呢？连半个受害者都找不出，更别说证据！”

“是啊，不过俗话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韩玉良知道这么多内幕，还没被程氏搞下来，也算是很有一套。”

矿难？舒意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搜寻跟这两个字有关的信息。程氏和矿难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所说的“证据”，并不是指洗黑钱的证据，而是关于这场矿难的？“怎么不进去，想什么呢？”

沉稳有力的脚步在她身后停下，程晏行伸手揽住她的肩：“没事吧？怎么好像在发呆？”

“……我没事，就是忽然记不起来是哪间包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