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盛湘宁状态不错，打出8环的好成绩，舒意脱靶。第二局的时候盛湘宁稍稍有些手抖，7环，也不错了，舒意还是脱靶。观战的几人有些坐不住了，尤其姗姗，她眼里的嘲讽和不屑都快溢出来，几乎已经认定舒意会输。最后一局开始了。盛湘宁举枪瞄准，余光扫过身边的人，不由得冷笑一声，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舒意，你这是自讨苦吃。”

舒意也缓缓举起了枪，她不怒反笑，冷静地回道：“结果未公布之前，盛总监还是别以胜利者自居。”

“哦？你是想说，这一局你会打中？”

“砰”的一声闷响，盛湘宁话音刚落，子弹便在同一时间飞射而出，电子屏幕上显示：9环！程晏行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徐盈低呼一声，惊讶道：“这次的准头不错，湘宁这么些年果然不是白练的。”

盛湘宁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胜负已成定局，菜鸟怎么可能赢过老手，舒意跟自己比玩枪，简直不自量力。她放下枪，摘下护目镜，转头看向舒意，谁知入眼的，竟是一份从未见过的决然般的冷冽。舒意面无表情地盯着靶子，扯了扯嘴角：“我这一局，不但会打中。”

几乎就在眨眼间，只听“嗖”的一声，子弹应声而出，所有人齐齐望向对面的移动靶，电子屏幕上还未显示出成绩。“……而且，环数一定不会输给你。”

“10环？！”

徐盈惊呼一声，随即紧走几步上前：“卧槽，我没看错吧？！”

程晏行神色一凛，眸光变暗了几分。盛湘宁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电子屏幕上那个刺目的数字10仿佛无情的尖刀，狠狠地击碎了她的骄傲。这怎么可能？一个初学者，一个新手，两次脱靶，第三次就能打出10环？围观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面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连训练馆的教练们都不可思议地盯着舒意，纷纷猜测这位所谓“新手”的来历。舒意放下枪，迎上盛湘宁震惊的目光，朝她伸出手：“好了，我赢了，东西呢？”

“你……舒意，你为什么……”“你知道二战中失事的那些战斗机和飞行员，大多是因为什么吗？”

舒意平静地望着她，一字一句清晰道：“不是敌人的炮火，也不是大自然的疾风骤雨，而是飞行员的操作失误，好笑的是，他们的这些失误却频繁发生在完成任务归来着陆前的最后几分钟。”

与敌人交锋时高度紧张，操作时反而不容易出纰漏，而返航途中精神放松，飞行员会产生“虚假安全”的心理状态，大多数事故也就是在此时发生的。这个故事盛湘宁当然知道，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渺小卑微的女伴打脸，反过来用胜利者的姿态羞辱她。“您认为的胜利似乎来得太早了，盛总监。”

舒意不动声色地扫了程晏行一眼，低声道：“对事，对人，您所谓的胜利都太早了，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舒意，你！”

盛湘宁猛然后退一步，顿时怒从心起：“你威胁我？”

舒意却佯装无辜地看了看她：“盛总监您在说什么？愿赌服输，可不能耍赖啊。”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程晏行面色冷峻，抬手将舒意拉到一边：“湘宁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