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攻击。程晏行眯起眼，低声说了句“有意思”，随即反手一摸裤兜，露出一截黑色的手柄。舒意一看，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那是他常年带着防身的瑞士军刀，程晏行这是想杀人？！她下意识地冲上前去，双手抱住男人的胳膊，仰起脸急道：“程晏行，你误会了！这位是孤儿院的志愿者，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今天只不过是偶然遇到！”

程晏行面如寒霜，从牙缝里吐字：“一放你出门就出事，舒意，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纵容到让你以为，我是一个心胸开阔的正人君子？”

冰冷无情的字句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扎进舒意的心脏。她脸色苍白，鬓角间满是冷汗，却不敢松手：“如果你硬要把随机事件解释为蓄意谋划，那我无话可说，你要怎么惩罚都可以。”

“怎么惩罚都可以？”

程晏行松开军刀手柄，转而抓住她的手腕，眼里迸出一抹邪佞。“那我们不如，算一算你欠我的一千两百万？”

舒意指尖冰凉，小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楚子杰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债务纠葛，他撑着身子站起来，随手抹去嘴边的血迹：“程晏行，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留人话柄，你用不着为难一个女人！”

“真遗憾，我为难的女人可不少。”

程晏行用力揽住舒意的肩，冷冷地斜睨着他：“你来南浦走一趟就知道，不论男人女人，只要不听话，下场都一样。”

楚子杰强忍怒火，仍想分辩，却不料此时从门口冲来好几名保安，他们齐刷刷地对着程晏行鞠躬，态度谦卑恭敬。“把这人丢出去。”

程晏行说。舒意甚至无法回头看一眼，她被男人强硬地带出超市，塞进了黑色卡宴。“回小别墅。”

恶魔的低吟在耳边回荡，她却无法反抗。从下车到进门，不过短短几步路，冷汗却已打湿了她的后背。她被推进屋，大门反锁，滚烫暴烈的气息像狂风一样袭来。“说，为什么见他？”

程晏行将她抵在墙上，一手扯松了领带：“舒意，你知道我的性子，你只有一次坦白的机会。”

舒意抿了抿唇，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决然：“只是偶然遇到，我已经说过了。”

“……好，很好。”

他捏住她细嫩的后颈，发泄般地咬上她的唇角：“今天，就到我满意为止。”

此刻，衣物变成了无用的累赘，两人互相撕扯着滚到沙发上，舒意的眼眶一片通红，哑着嗓子低喊：“你根本就没有改，你只会强迫我，只会做让我讨厌的事！”

“让你讨厌？”

他阴狠一笑，在她圆润的肩头留下印记：“放心吧宝贝儿，我保证，你一定会哭着求我。”

“哭着求我干、你。”

他就像嗜血残暴的魔鬼：“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晶莹的泪水在眼中打着圈，程晏行冲入的那一瞬，只觉得怀里的人霎时绷紧了身子，她牙关打颤，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他扳起她的脸，掌心传来一片湿润，冰凉而刺骨。她在哭，硕大的泪珠顺着纤长的睫毛急速落下，仿佛砸进了程晏行的心里。这是她第二次哭了，他想，除了刚开始被自己强迫的时候，接下来三个多月，她几乎不曾有过这般无助脆弱的模样。可是明明不该这样的。她刮花了他全球限量的超跑，如果换做别人，连还债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他护她免受侵扰，哪怕对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是父母、是整个程氏。他闭了闭眼：“告诉我，为什么见他？”

“……我恨你。”

她浑身都在发抖，“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