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你不要哭，我最怕看见你哭了。”

唐衍立即递纸给舒禾。舒禾没接，是她懦弱，没用，连自己的父亲和孩子都没有保护好。唐衍抬手，抹去舒禾眼角的泪。中午，然然被推出来。舒禾冲上去，抓住然然的手，“然然，妈妈来了。”

然然掀开眼皮，看了眼舒禾，又闭上。“谁是然然的家属吗，请去趟医生办公室。”

舒禾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办公室出来的，她往前走，没有目的，撞上人也不自知。耳边，医生的话循环回响。“你好，然然妈妈，我们给孩子做了全面检查，发现孩子被注射过兴奋神经的药物，由于孩子还小，强制戒掉，会影响孩子的发育，甚至会危及他的生命，这段时间，你们家长多陪陪孩子。”

过拐角，舒禾靠着墙滑坐到地上。那般无力，那般痛不欲生。她紧紧的环住自己，指甲生生掐进肉里。回去病房，舒禾若无其事。一直到晚上，然然才醒过来。唐衍出去买吃的，舒禾陪在床边。“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然然醒来，立即抓住舒禾，他怕，再睁开眼会看不到妈妈。舒禾忍住，没在孩子面前哭，“不，妈妈不会不要然然，永远不会。”

然然脸色苍白，圆圆的眼睛虚搭着，好像马上又要睡着。“妈妈，爸爸为什么要把我交给坏阿姨，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然然这么乖，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舒禾拍了拍然然的背。然然又和舒禾说了几句话，他很困，睡着前，他嘴里轻呼着，“妈妈，我怕。”

舒禾抓紧然然的手，泣不成声。有脚步声进来，舒禾立即回身看去。看见来人，舒禾几乎咬碎牙龈，“穆佳依！”

穆佳依进来，顺手带上门，她看向舒禾，嘴边浅浅笑开，“真是母子情深啊，要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当时，我就应该让人把这个小东西弄死。”

可能是听见穆佳依的声音，然然睡得不安慰，双手双脚不停的乱抓乱打。“然然，是妈妈，妈妈在，然然不要怕。”

舒禾抱过然然，轻声安抚。穆佳依走近，舒禾立时回头瞪住她，“站住！穆佳依，请你离开这里！”

穆佳依已经靠近病床，“舒禾，和杀父仇人呆在一起的感觉如何？”

她想起什么，又自我否定，“应该没什么感觉，你爱莫廷烨，很爱，所以即使知道是他害死你的父亲，你也不能做什么，真是可悲。”

舒禾僵住，她抱住然然的手轻颤，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努力平静下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清楚，穆佳依会出现在医院，一定另有目的。穆佳依伸手，想要碰一下然然白嫩嫩的脸。舒禾立刻打开穆佳依的手，“拿开你的手，滚！”

穆佳依抬开手，不怒反笑，“舒禾……你想杀莫廷烨吗？”

舒禾一下捏紧手，可能捏疼了然然，然然哼了一声，吓得她立即埋下头，“然然，没事没事，妈妈不小心弄到你了。”

待然然安静下来，舒禾才看向穆佳依，“我恨莫廷烨是我的事，但我不会和你合作，穆佳依，你对然然做过的事，我会如数还给你！”

这时，然然睁眼醒来，“妈……”他偏头看见穆佳依，瞳孔猛地睁大，声音颤起来，他的身体缩成一团，害怕的喊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