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定律，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蓝希终于转身。她一手举平，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厉爵城动了动唇角，裹挟着浓重煞气：“长本事了？”

蓝希不语。厉爵城一步一步往前走，视那把手枪的威胁如无物。他发现女人拿枪的手极稳，不差于那些玩枪多年的老手。他唇角的狞笑愈发清晰。额头与枪口的距离愈来愈近。“开枪！”

厉爵城突然一声暴喝，脑门径直印上枪口。蓝希扣下扳机。这一瞬中仿佛穿插进无数个世纪，化为了永恒。枪膛里没有装子弹。但天地间好像响起一声轰鸣，厉爵城狰狞的笑全然褪去，他面庞平静、清冷无欲，眉目间带着冷淡的自嘲，精致得如同亘古的画卷。蓝希倏忽笑起来，将枪外旁一扔，道：“不敢。”

长本事了？不敢。厉爵城眼底迅速闪过无数情绪，很复杂，最终归为幽深：“回来了。”

一句没什么意义的陈述句。“是啊，回来了。”

蓝希吟吟笑意中带了点冰寒至极的诡谲，“敢问厉少，我妈妈为何会在您的医院中，药剂浓度过量，心脏骤停而死？”

厉爵城嘴唇微抿，没有说话。蓝希迈前一步：“再冒昧一问，您暗中查我和我妈妈的身份，查出结果了吗？”

厉爵城终于动容。这些，她……竟都知道！蓝希笑得更甜，稠腻得看不到怨与恨，仰头看着男人凌厉的下颌——这是最迷人的弧度，西装领扣扣得一丝不苟，衬衫紧贴着肌肤，透露出一种禁欲的诱惑。她踮脚，在他唇边轻轻一啄，巧笑嫣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