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拉开窗帘。可惜今天是阴雨天，没有阳光。倏然梳妆台上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一串她熟到不能再熟的号码，滑动手机贴到耳边。“笙歌，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打扮得漂亮一点。”

“好。”

“我公司事情多就不陪你去选衣服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去商场挑衣服。”

“好。”

天空模糊的灰白，倾刻像掀翻了的水桶，暴雨如注得打在娇嫩的花瓣上，灰色雨雾中绞动着嫣红，路面上的坑洼积满了水，车轮辗过，翻腾起巨大的水花，顾笙歌在后座猛得一颠，司机立刻赔不是，“对不起少奶奶，让您受惊了！”

“没关系。”

她坐好后，淡淡得回了一句。风雨里连番辗转，终于到了世纪商城。顾笙歌终于站在试衣镜前，灰色礼服袒露出光洁的后背，下摆摇拽坠地，贴身的设计色勒出完美的曲线，颈上的钻石项链发出的璀璨光芒灼刺眼眸。“就这套吧。”

“帮我包起来吧。”

司机对营业员道。“好的。”

顾笙歌在单据上签了字，接过店长的递来的手袋。夜的帷幕落下，雨停了，灯火霓红的繁华都市，头顶的天空犹似被人捅破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底的黑。“少奶奶，您手上拿着的盒子里装着什么？我看您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抱着它。”

司机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顾笙歌低眸看了下盒子，而后眼底缓缓浮上一层精光，“这是个宝贝，一会你就知道了。”

下车后，她的笑容仅仅维持了几秒钟，目光在接触到陆北辰的挺拔的身形之际，那抹笑在嘴角凝滞。当穿着灰色手工西服的陆北辰站在她面前时，她的脸上已重新换上一抹虚伪的轻笑。她挽上陆北辰的手臂，他们相偕步出停车场，进入瑰丽堂皇的宴会大厅。斛筹交错，衣香鬓影，好不热闹。陆北辰绅士的和名媛们客套寒喧，顾笙歌笑得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