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张啊，”男人懒洋洋地说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继续说下去，“被我撕了。”

唐小鲤终于还是忍不住恼怒，“你！”

男人却抬起双眼看她，慢慢地说：“唐小鲤，你欠本少的，除非本少找你讨，不然你没有主动的资格。”

他明明笑着，声音却是冰冷的。清浅的笑意不达眼底，她几乎可以看见他那双漆黑的双眼里几乎化成实质的冰冷。＊唐小鲤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茉莉餐厅出来的。她满脑子都是离司墨熠这个神经病远一点。不然她真的会忍不住当场和他打起来的。越想越不是滋味，唐小鲤刚刚要回家，就接到了秦羽竹的电话，“锦鲤鲤，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对方声音里面的低沉让唐小鲤一愣，赶紧应：“好。”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约定的地点。点好了菜，侍者刚要走，秦羽竹就说：“再来两杯深水。”

唐小鲤一愣，半晌才说：“我不喝酒啊。”

“你想多了，两杯都是我的。”

秦羽竹说着笑了笑。“你怎么了？”

唐小鲤疑惑地问。刚才电话的时候，她就感受到秦羽竹的语气不对，等到现在才问出口。秦羽竹皱着眉，半晌才说：“我外婆，病情加重了，医院那边，下了病危通知书。”

唐小鲤被吓了一大跳。她很少听到秦羽竹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秦淮是她哥哥这件事情还是上次和司墨熠碰到一起的时候知道的。对方不愿意提起，她也不好多问。“羽竹……”到了这个时候，唐小鲤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安慰的话。“我和我哥都没爹妈，是外婆收养了我们两个。”

秦羽竹首次对唐小鲤袒露自己家里的情况。唐小鲤的呼吸一滞。原来秦羽竹是孤儿。“我哥曾经被四个家庭收养但最终还是被送回了福利院，而我则是五次。”

秦羽竹说着，侍者刚好将两杯深水炸弹端上来。小杯的白酒被侍者熟练地扔进大杯的啤酒里面，迅速在杯中炸开。秦羽竹也不看，眉都不皱地喝掉了一杯。这才继续说：“后来外婆出现了，我才终于有了一个家。”

说完，她的眉头皱得紧紧地，眼睛蓦地就红了。她颤抖着嘴唇，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这么多年我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沉浮，就是为了多赚一点钱给她治病，可现在钱够了，为什么还是不行呢……”唐小鲤心疼地给秦羽竹擦眼泪，无力地说：“别哭……”秦羽竹的眼泪掉得更凶。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掉着眼泪。唐小鲤收回了自己的手，咬住了唇。有些悲伤，别人的安慰是没有用的。就像她当初知道了母亲的死讯，却没有任何的途径可以回国的时候一样。有人安慰她，她却还是难受得撕心裂肺。“锦鲤鲤，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羽竹睁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眸子，带着点哀求地问。唐小鲤回答不了，只能让侍者再上了几瓶酒，陪秦羽竹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