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尽管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至少对孩子是真心的。没想到你为了陷害顾汐，竟对孩子下手。方晴，我哥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方晴紧紧攥着衣袖。心爱的男人对她如此冷言冷语，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还是会心痛。“呵，不管我是怎么样的女人，我都是你侄女的亲生母亲！”

郁霆琛从抽屉暗格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到茶几上。方晴打开一看，脸色青白，以往一向镇定的眼神露出慌乱无措。“四年前，暴露我在夏威夷位置的人，我想来想去只有你。但是我不知道，你要的无非是荣华富贵，既然成为了郁家儿媳，又为何一直跟莫蕴保持联系。”

方晴默默地闭上眼，过去黑暗无光的痛苦经历涌上脑海，那是她一生都不愿回忆起的事情。如果不是莫蕴，她也许很早就自尽而死。“程小蝶，是你的真名。”

郁霆琛淡淡地说着，语气里没有疑问，很显然已经掌握一切事实。“当年，救我的是顾汐，不知道她后来经历了什么，竟然不记得曾经救过我的事情。而你，其实一直暗中跟踪我们俩，你知晓我和顾汐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当顾汐编造一个方晴的名字来骗我时，你便改名换姓，成为方晴，再故意出现在我身边，让我错认当年救我的是你。”

方晴勾勾唇角，“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

四年前，他昏迷前，顾汐给他唱的那首歌，勾起他的记忆。她是无记忆地脱口而唱，但他却知道，那是他们在小黑屋里定情的歌。“你利用沁沁，非要留在郁家，留在我身边，一方面是对我余情未了，另一方面，是替他监控我。”

方晴眼眶发红，望着男人挺拔的背部。那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温暖，和他热恋的那几年，她每每在梦中想起。“不管你信不信，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你，与他无关。上次是我把信息泄露给莫蕴，但……我只是想用他的手除掉顾汐，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伤害你……咳咳咳……”郁霆琛一手钳制住她的脖子，眼神宛如地狱的修罗，咬牙切齿，“正因为你想除掉的是顾汐，我容不了你。”

男人狠狠一甩手，她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张支票甩到她身上。“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珍惜。以后，你跟郁家毫无关系，我会让人送你离开A市。”

方晴拉着他的裤腿，“阿琛，我想留在你身边！莫蕴他筹谋了十几年，一直想害死你，我可以给你通风报信……”他收起脚，将她甩开，“不需要！”

她痴痴地笑了，这次他是铁了心要将她送走。“你是为了顾汐，才不顾一切送我走？哪怕我是想保护你，哪怕沁沁没有妈妈，你都要送走我！”

郁霆琛单膝蹲下，抽张纸巾递给她，“我爱顾汐，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你……”“沁沁有你这样的母亲，迟早会被连累。我和阿汐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话说得差不多了，男人站起身，整理一下衬衫，迈开长腿出去。“郁霆琛，我不会走的！”

“会有人送你走。”

“啊……”东西纷纷零落，剩下一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