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就看出来了。”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在看萧亦莫，只有顾然然，自以为不被人注意地，眼珠儿一直盯着蒋亦函。看到蒋亦函跟别的女孩子开玩笑，顾然然的脸一鼓一鼓的，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想起当时顾然然的模样，萧亦莫不禁觉得好笑。笑意浮现出来，萧亦莫微微的诧异，时隔多年，怎么当时的情景，自己记得如此清楚？“那，后来……”顾然然很想问，为什么要故意对蒋亦函说让他误会的话？话出口的同时，顾然然心中念头转过，就像她自己对蒋亦函说的，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实在是没有意义。算了，叹息一声，顾然然决定彻底的把往事放下。“顾然然，”萧亦莫的眸光定定落在顾然然脸上，“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话说了一半？”

“没什么啦。”

抓住萧亦莫的胳膊，顾然然靠了过去。萧亦莫的手便顺势伸过来，揽住顾然然的腰，一路游移。“不要，”顾然然低呼出声：“你还有伤呢。”

“是你先勾引我。”

“我哪有？”

萧亦莫的动作还是停住了，薄唇贴在顾然然的耳边，呼吸有些急促。推开萧亦莫，顾然然掀起萧亦莫的衬衣，“我看一看。”

伤口处还是发红，蜿蜒的印记透着狰狞。这个伤口顾然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顾然然都会心惊。颤抖着手指摸上去，顾然然发觉，萧亦莫的身体很僵硬。抓住顾然然的手指，递到嘴边，萧亦莫拧着眉头低低说道：“顾然然，你这妖精。”

细密绵长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段时间顾然然一直跟萧亦莫在一起，有些时候，顾然然还是会想家的，虽然她的家人给她的伤害居多，但人的感情，毕竟是自己难以掌控的。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顾然然忽然就接到了顾夫人的电话。“妈……”顾然然的眼泪马上就流了下来。“然然……”顾夫人在那一头也哽咽了。好一会儿，顾夫人才平复了情绪，开口道：“然然，你还好吗？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来看看啊？”

自己的母亲，居然用这样生疏客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顾然然的心里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一直流。“好，妈，我有时间去看你。”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挂了电话，顾立悠的电话又打了来，“然然，妈的生日快到了，你还记得吧？”

顾然然当然记得，可是，当初离家的时候闹成那样，顾然然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踏进那个家门。“姐，”顾然然涩涩的开口：“我和妈私下里见一面算了，家里，我就不回去了。”

“然然，”顾立悠急切的说着：“好歹大家在一起吃个饭啊，妈的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总不能让她连生日都不好过吧？”

咬住唇，顾然然不吭声。对顾立悠，顾然然真是矛盾，她是自己的姐姐，可是，她也想把自己推入火坑，更可笑的是，顾立悠觉得，她的做法是为了顾然然好。事到如今，顾立悠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一点对顾然然的愧疚都没有。沉默中，顾然然听见那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然后，顾立佰的声音响起。“然然，妈过生日，你回来吃个饭总是可以的吧？怎么，跟了萧亦莫，这个家就回不得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血缘关系还在呢。”

“好，我回去。”

顾然然答应下来。顾立佰说得对，不管怎样，他们的血缘关系是摆脱不掉的事实，顾然然不可能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只是，不知道萧亦莫会怎么说。斟酌着语言，顾然然告诉萧亦莫，顾夫人要过生日了，她要回家看一看。“回家？”

果然，萧亦莫重重地“嗤”了一声，“顾然然，你的家在这里，你还要回到哪去？”

“萧亦莫，”顾然然把声音放低，眼神里流露出祈求，“我妈妈要过生日了，我总得见她一面吧？我答应你，我待一会就走，好不好？说实话，那个家我也不在乎，我不想别人，想妈妈倒是真的。”

“你们单独见面不行吗？”

被顾然然黑白分明，泛着水光的一双眼看着，萧亦莫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可是，我怕妈妈伤心，老人家嘛，总是希望家里和和气气的，所以，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只是一顿饭的时间，我一分钟都不会多留的。”

抚着顾然然的头发，萧亦莫沉吟了一会，点头。“好，不过我要派两个人跟着你，你必须一直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这怎么行？像什么样子啊？顾然然想要拒绝，可是被萧亦莫的眼神一看，顾然然闭了嘴，毕竟，萧亦莫肯答应就不容易了。仔细选了礼物，顾夫人过生日的那一天，顾然然回了久违的家。幸亏萧亦莫派了两个人，否则，顾然然还真的没有勇气跨进家门。“哟，这是回家还是耀武扬威来了？”

酸溜溜的尖刻的男声响起，顾然然头皮一麻。被顾立悠挎着手臂的赵斌，站在顾然然的身后，也是刚从车子里下来。顾然然冷着脸，没有出声，反正她一会就走，没必要多费口舌。顾立悠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然然回来了？进去吧。”

赵斌甩开顾立悠，鼻子里哼了一声，越过顾然然走了进去。顾立悠走近顾然然，眼圈一红，问道：“然然，你，过得怎么样？”

顾然然叹气，“我很好。”

顾立悠抹了抹眼睛，点头：“你过得好就好。”

顾立悠这样一低头，顾然然眼尖地看见，顾立悠的耳根处有一片青紫。“姐，这是怎么了？”

顾然然问着，伸手拂起了顾立悠的头发。很明显，是外力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