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与我说，也不是去打掉，选择在无法引产时去接近灵筠造成她早产，我那时就知道你已经疯了，可我没想到你能疯的如此彻底，竟然把两个孩子替换了，因为你，梓颜和如梦才会有这么痛苦的人生。”

“你错了，痛苦的是你和严灵筠的两个女儿，我的女儿好的很，她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享受了最好的生活，她甚至被我恨之入骨的两个人爱护了二十多年。”

严灵筠的神情有些癫狂，双目带着血红，嘴角扬起笑意，“我们分手两个月你就和严灵筠走进婚姻，你说你们早前没有暗度陈仓你以为我会信？你那个女同学无辜，她总是不无辜吧，你也并没有对我忠贞不渝不是吗？”

柳奕初冷笑着摇头，“如果你没有那些过激的行为，哪怕我知道最爱的不是你了，我也只会让那份心动永远藏在心底，是你，给了我追逐爱的机会。”

林美面色一白，眼里带着泪意，“你竟然那么早就不爱我了？”

柳奕初微微皱眉，却如实开口：“感激更多吧。”

他想，最初的最初，他一定是爱的，两人高中三年，她就追了他三年，知道他家境贫寒，总是悄悄给他抽屉里放吃的，每次捕捉道她偷看的眼神，她的脸上便会升起一道红霞，五彩的阳光之下，是那么温柔好看。冬天时，他因为衣襟单薄，手指和耳朵也长了冻疮，被她看到了，第二天抽屉里就多了一副针织的手套和帽子，戴上手的一瞬间，他感觉那股暖流流进了心里。收到考进帝都学校的高考录取通知书时，他心里万分高兴，紧接着就是为钱而发愁，这个时候她过来给了他一笔钱，说让他拿着去上学，她的眼眸里带着温柔的爱意，他感觉到自己的彻底被融化。钱最后他没有收，找了亲戚借，但是他接受了她。他让她把大学读完哪怕不是帝都也没关系，可她不愿意，说要跟着他来帝都复读一年再考，一定要考进帝都。可一年过去了，她没有重读的心思，却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他交友上，这样的占有欲让他觉得窒息，想过分手却又不忍心伤害，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严灵筠，是美术系的系花。最初是见到她的画作，一副风景画因为超高的画技使整个画板都变得生动，他看到底下的署名：严灵筠。因为欣赏和好奇，他记住了这个名字。没过多久，他看到一个秀气的女生坐在学校的石椅上全神贯注的看书，在他快要越过事她突然起身，而走在她身后的自己看到她校裙上的一抹艳红，立刻就知道这是女生的月信。看那女生浑然不觉，而前面人马上就要多了起来，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可被人嘲笑的滋味他受过，最后决定把校服脱下来小跑两步上前披在她身上。他的个子大，外套穿在较小的她身上，立刻就遮住了那抹红色，轻轻松了口气却对上她清丽纯真的眼眸，只是一眼，他立刻感觉整个人连呼吸都忘却，为了缓解尴尬，他连忙低下头小声解释道：“你的裙子脏了，穿着吧。”

说完就快速跑了。外套不见了，林美自然会问，他便说放在学校了，林美当时还狐疑的看了他半晌，他有些不自然的转身回房。那件事并没有在他生活里激起涟漪，直到有一天，那个女生在他的教室门口等他，她一张小巧的脸，双眸美眸璀璨，眼睫毛修长浓密，鼻尖微翘，她美艳格外韵致。她来是给他送还校服，他伸手接过时还能问到衣服洗涤后的清香。她说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声音如黄莺般好听。那时他就突然想着，这样好听的声音，如果能听一辈子该有多好。待她走后，同学围上了问：怎么，你认识严家大小姐严灵筠啊？他猛然一僵，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他一直想要见到的女子，而旁边的人亦谈论这她，他这才知道她小小年纪却因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弟弟幼小而挑起整个家族的重担，所以她来学校的时间并不多。突然的，就觉得心疼，心疼她小小年纪要面对的东西太多，却仍能保持如此清澈的双眸。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真正的心动其实和感动无关，他的心里有林美，可感动占据了太多的成份。很多人会问：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那个人！以前他也会这样问自己，可是他终于知道，如果你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你自己是知道的，不需要问别人，也不需要问自己。之后他每次与她碰面，都会笑着打个招呼，却仅此而已，他知道自己与她有天壤之别，所以收起那份心动，趁它还没有生根发芽。和林美分手仅仅因为两个人再也走不下去，林美去厮打那个女生后，他愤怒的指责她，看到他有些灰心意冷，她才真的慌了，做了一顿饭给他发了无数条短信。他心软的同意的，想着趁着这顿饭，把该说的都说了，然后两人各奔东西。饭没有吃两口，她就给他倒了一杯酒，那杯酒到现在他还记得，红的像血，苦的像人生。醒来时，两人赤身躺在一张床上，那一刻用天旋地转来形容根本不为过，他没有想到那个因为一个眼神的对视就会害羞的少女已经开始变得不折手段，宁愿用这种方式把两人捆绑在一起。他凉凉的笑，心里的那丝情意彻底消散，一字未说的离开去了学校。几日后林美给他发信息，说让他过去把他的物品拿走，语气里有赌气的意思，可他还是去了。到的时候却看到林美和一个男子热吻时，便知道两人也彻底到了终点，而林美看到他并没有她所以为的歇斯底里，愤然说要分手。他知道她是欲擒故纵，可他是认真的。他把这几年兼职存下来的钱都给了她，要她保重。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再出现时她挺着大肚，他彻底见识了她的疯狂，却不知道她竟然暗中找了灵筠，甚至把两个孩子调包。“林美，如果早知道接受你的那副手套和帽子会让我的妻女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我一定不会接受。”

“可你知道，人生不能重来。”

林美说这句话，嘴唇微微轻颤着，是对柳奕初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如欢死了，灵筠自杀了，梓颜的左手残废了，你是不是满意了？”

林美猛的一惊，看着他道：“严灵筠自杀了？”

“看来你知道梓颜的左手出问题了，如梦跟你说的吧。可梓颜好歹也在你身边生活了十余年，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妈妈，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她？”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严灵筠的女儿，我为何要爱她？说起来我的心始终不够狠，你可还记得她和严寒谈过恋爱，表兄妹的乱伦恋，可是我阻止的。”

“你阻止不过是因为知道他俩不会有结果，哪怕你同意严家也不会同意，就算会，他们去婚检便会知道真相，而你并不想那么早暴露真相，我说的对吗？”

“现在才懂我，真的太迟了啊，柳奕初，这就是你抛弃我的下场。”

“那你的下场呢？”

林美冷然一笑，“怎么？你要送我去监狱，孩子是不小心抱错，我何错只有，仅凭你一句话？”

柳奕初轻轻皱眉，而后手机响起短信音，他拿出手机打开查看，两秒后他整个人僵直住，眼眸里带着痛色。林美微微眯眼，恶毒的开口：“你这样痛苦的神情，难道是严灵筠不治身亡。”

柳奕初缓缓抬起头，复杂的看着她，缓缓开口：“林美，你毁了我的人生，也毁了你自己的。”

说完把手机屏幕转过去，林美好奇的偏过头，面色立刻变得惨白。照片里是她一直联系不上的柳如梦，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嘴唇已经变成紫色，毫无声息。“啊......如梦，我的如梦......”林美一把抢走柳奕初的手机，眼眸死死的盯着屏幕，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面的歇斯底里。柳奕初亦觉得痛苦，那是他疼爱的二十多年的女儿，哪怕知道她的身世，那份爱也并没有随之而减少。发件人是严鸿志，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报复已经开始了。手机响起来，是严鸿志的来电，手机在林美身上，她快速接起然后尖叫着：“我的女儿，你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