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孩子太聪明了，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他坐在床边，伸手把他的小脑袋从被子里面解救出来，说，“抱歉，我的话让你误会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现睡觉。”

森森沉默着，不睁开眼睛，也不回答，秦邵景坐了片刻，才轻拍了拍他的头，说，“午安。”

森森装睡，等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从被子里面探出脑袋，看了门边一眼，小嘴唇抿了抿，他倒在了床上。也许，爸爸就是这样的？他做自己爸爸也不吃亏吧？毕竟，他跟自己长得一样帅。――两个孩子的事情暂时得到解决，季晨歌就陪苏木里去了黄德贤的家中。也许是刚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老人对顾淳去世的消息，显得比较平静，却也只是表面，苏木里看着黄德贤握着一个水晶间奖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就知道他心里不知道已经难过成了什么样子了。“师傅……”黄德贤缓缓抬起头，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苏木里，眼眶到底是忍不住的红了。“你师姐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黄德贤缓缓的问。苏木里点头，她看着黄德县，迟疑问，“收到了，我不会让师姐失望的，师傅，您，想换个地方生活吗？”

黄德贤愣怔了片刻，才笑着轻轻摇头，“师傅年纪大了，就算帝都有再多的悲伤跟不好的回忆，师傅也只能在这里了，若不是你师姐……师傅都想让阿淳落叶归根的。”

苏木里明白他所想的，只能淡淡的点了点头。许久，苏木里才重新问，“那师傅，你搬去跟我住好不好？那两个小家伙也很想你，现在……我怕我管不过来了。”

黄德贤轻轻的擦拭着奖杯，许久，才点了点头。苏木里站起身，“那我去给您收拾衣服。”

黄德贤点了点头，苏木里站起身，季晨歌正在跟佣人说着什么，佣人是师母过世之后，苏木里请来的，季晨歌跟她说完，佣人转身上了楼，季晨歌走过来说，“你陪黄老就好了，我跟佣人去拿行李。”

苏木里点了点头。半小时后，收拾好东西，苏木里抱着师母的骨灰，季晨歌扶着黄德贤，上了车。四合院门口林素心跟雯姐已经等在那里，深秋的帝都黑的很快，等把一切都收拾好，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黄德贤在四合院的第一餐，吃的很简单，他没什么胃口，林素心也没刻意去做的丰盛。吃完发，苏木里送季晨歌出了门。之前开车的是季家的司机，季晨歌现在没车回去，苏木里将自己的车，给了他用。走向停车库的道路。季晨歌转脸看着苏木里，问，“黄老怎么说？”

苏木里垂眸摇头，“师傅不想出国。”

季晨歌浅褐色的眸子里露出一丝苦笑，微微点头，“也是。”

苏木里站定了脚步，转身抬头看着季晨歌，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学长，师姐的事让我明白一件事。”

季晨歌定定的看着她。“有的事，有的时候犹豫沉默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在说出来，同样的，有些事，耽误了，就会祸害别人一辈子，学长，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不能跟你在一起。”

苏木里认真的说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季晨歌眸子中的光亮，缓缓的暗淡了下来，他想笑，却是有些勉强。“因为秦邵景？”

苏木里没有沉默，点头承认，“是，我忘不掉他，就算他忘记了，可我上辈子，这辈子，似乎都掉进了他的梦魇里面，不管怎么可怕，都醒不过来。”

“那不是噩梦，那一切都是现实。”

季晨歌忽然开口，语调有些平静的过分。苏木里看着他，四目相对，季晨歌温润的面孔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淡，“木里，你决定跟他在一起，伯母就出事了，你怀着孕见过他一面，孩子就流产了，你回来，跟他重逢，顾淳就出事了，你有你的执着，可你想过没有，你的执着，下一个，会让谁遭殃？”

苏木里脸上的血色，猛的退了一个干净。“我，我不会想跟他怎么样，我只是……　”“若你真的不想跟他怎么样，你为什么让两个孩子跟他走了？”

季晨歌有些微微失控的反生质问。苏木里说不出话来。季晨歌仰起头微微深呼吸了一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前前后后算上时间，我们都认识了六年，你跟秦邵景什么事我都看在眼里，退一万步来说，你们在一起，不会再有噩梦，李雪莉呢？”

苏木里微微颤了手。她的沉默让季晨歌有些愠怒，越是克制，怒气却越是翻涌。“伯母跟李雪莉那种情况，她们能好好的做亲家吗？两个孩子真的能得到李雪莉的承认？木里，一心想着自己的爱人是没错，但是这么自私的自顾自己，你真的有好好看过站在你身边的我吗？”

苏木里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刺痛了季晨歌的眼，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抵在了墙上。“学长……”季晨歌失控的打断她，“为什么你不能叫我一次我的名字？”

苏木里愣怔的看着他，不等她看清季晨歌的神情，一向温柔的男人已经强硬的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就吻了下去。他不想在等了，从见到苏木里第一眼开始，他就沉沦了，他说服过自己，只要照顾苏木里看着她幸福就好，可看着她跟秦邵景一次次的分分合合，一次次的阴差阳错，他一次次的看见希望，又没了希望。这样的折磨，让他心力憔悴，也许，他勇敢一次，逾越一次，就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