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

她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会是谁一直打电话给你？”

叶怀玉摇头，“猜不到，索性就不猜了。不过，或者是打错了也不一定。兴许我那个号码曾经有人用过。”

“打错了也不至于不说话呀。”

“可能人家听见我的声音，知道是打错了，所以就不好意思说话了。”

叶珊珊还是不放心，“你真的不需要让我帮你查查？”

叶怀玉摇头，“暂时不需要，如果再接到电话我再告诉你吧。”

叶珊珊要查的话，必定是通过辛世年，然而她一直没有暴露自己跟秦淮和于正的关系，便是因为担心有心人借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文章。她不想成为他们俩任何一个人的负累。不仅是秦淮，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于正。虽然她对于正还是怕多于感激，但是说来说去，自己一家人欠他的其实蛮多。辛世年查她的号，很可能就会查到于正或者秦淮，她不可以冒这个险。先等等再说吧。那天拨了于正的电话之后，第二天他的电话便开通了，不过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而秦淮的电话，她是一直没有勇气去打。她不知道打过去要说什么，难道问，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毕竟那个电话号码根本就不是秦淮的。“姐！”

“啊？”

“你看看，你又这样了，你整个人都在游离的状态。”

叶怀玉有些抱歉地冲着叶珊珊笑了笑，“来，吃饭吃饭。”

叶珊珊摇头，“我觉得应该再送你去张医生那里检查检查。”

叶怀玉赶紧放下碗筷，“不用不用，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晚上睡得不好，我待会儿没事的时候再补会儿瞌睡就行了。”

叶珊珊摇头，回头对佣人说，“全部端走，重新换热的过来。”

佣人点头，将桌上的东西纷纷撤掉，又重新端上来炉子上一直温着的。“吃了饭你先上去睡觉，我自己出去到处逛逛。”

叶怀玉忽然灵光一闪，或者珊珊不用一直这样依靠辛世年，“珊珊，你没有想过自己做些什么？”

叶珊珊看着叶怀玉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做什么？”

叶怀玉一边吃一边说，“我觉得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找点事情做吧，就比如，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很喜欢跳舞。”

叶珊珊点头，“是啊，不过，那已经是读书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还跳什么，谁看呢，都这个年纪了。”

“不是啊，你现在才多大啊，再者你可以做点跟跳舞有关的事情，比如开个舞蹈培训班，或者设计舞蹈场地什么的。”

叶珊珊的表情有一霎那的兴奋，但很快黯然下去，“世年应该不会同意我抛头露面出去赚钱。”

“他其他的女人也都不出去做事吗？”

叶珊珊点头。“可是，我总觉得，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会活得更有光彩，而且，也有后盾保障。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依附的人可以让我们依附多久。”

叶珊珊的眼中出现了向往，“是啊，如果我有一天可以重新站上舞台。不，哪怕不是跳舞，只要那是属于我的，我自己的事业……”眼泪就这么顺流而下，叶怀玉抽出纸巾，轻轻替她擦掉眼泪，“傻丫头，只要你想，有什么我们不可以做呢？”

叶珊珊看着她，“真的可以吗？世年他真的会答应吗？”

叶怀玉点头，“我们先去争取，争取不到，再想别的办法。不是有句话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愿意，一定可以成功的。”

叶珊珊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她紧抓住叶怀玉的手，“嗯，我一定要争取到。”

午休的时候，叶珊珊回去了。叶怀玉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想起接于正电话的那个人来。他说他是于正的助理可是他的声音自己真的是很陌生。于正身边的人，叶怀玉也接触得七七八八了，怎么这个人就这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还有陈姨，她们为什么到M国来，为什么会住进于正的别墅，为什么于正还很隐晦地让自己避开她们？这其实并不像于正一向的处事风格。他从来是主动出击的，很少像这样一昧地回避。算一算，他离开这里也有些日子了，竟然一次也没有和自己主动联系过。叶怀玉翻来覆去的想着于正最后几次和自己见面的情形，总是觉得最后那次的确有些让人起疑。他甚至没有留人过来照顾自己。而那个叫方诚的人，她每次打电话问他也什么都问不出来。叶怀玉在床上左思右想，完全没有了睡意，索性坐了起来。她摸出手机来，上网又搜索了一圈，并没有关于于正或者是周氏的特别传闻。而现在占据整个热搜榜的，是秦老爷子和余婷佳的订婚宴。明天，明天就是秦老爷子的订婚宴。秦淮是因为这个才来M国的吗？她当然知道，秦淮是真的来了这里，昨天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梦。只是，她对佣人的反应感到惊讶。因为她们似乎对秦淮的到来接受的太快也太容易，并且，她们似乎是接受了秦淮的什么条件，今天在叶珊珊面前，只字未提他曾经来过的事情。秦淮、于正，两个名字反反复复在她脑海里出现。让她有些心神烦乱。她退出网络，拨出了于正的电话。这一次，电话是处于关机状态。她皱眉，又拨了一次，仍旧是关机。直觉中，她觉得于正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又拨出了秦淮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便被人摁掉了。她的耳朵有些烧，没有再继续拨。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吧。下床到衣柜找了件衣服穿，又找了大大的披肩和厚厚的手套，将自己整个包成了粽子，这才从房间走了出去。她决定要去见见那个叫做方诚的人。车子出了小区很久，她才拨通方诚的电话。这一次她不要被那么随便两句就敷衍了事，上次通过电话后面的嘈杂声，她对方诚所住的地方有了一个约莫的揣测，她准备去碰碰运气。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方诚你好。”

“叶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跟你见一面。”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烧鹅腿饭，二十元一份，地道广东味。”

盒饭老板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上一次叶怀玉也是听到了同样的声音，之后她特意去找了好几个地方，才确定了这家老板的位置。幸好这里卖烧鹅腿饭的其实并不多。再转个弯就到了，叶怀玉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能够幸运地找到方诚。“你在SAT街，不知道我有没有猜错。”

叶怀玉缓缓地说。方诚的声音很是警觉，“叶小姐怎么知道。”

“烧鹅腿……”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方诚笑了，“叶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

“那么方先生愿意下来跟我见个面吗？我现在就在楼下。”

电话里又是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