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你爱她什么？”

良久之后，沈浩才开口问，但是却并没有等待着贺连曜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你爱她的温柔，她的美丽，她每次在人前得体的笑容，你爱她因为她独有的笨却也是一种聪明。”

话音一落，沈浩斜眉看着隔着叶小蔓的贺连曜。贺连曜明显身子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浩，然后冷然开口，“不错，我正是喜欢这样的小蔓，难道你不是？”

贺连曜反问，却总是觉得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心底蔓延开来，让他有一种措不及防的感觉。“我吗？我自然是喜欢的但是却不是我真正在意的，我的女人从来都有任性的资本，他们从来都不需要委屈求全，我的女人也可以不温柔，因为脾气都是我惯出来的。”

沈浩的声音坚定，几乎让人没有吧怀疑的余地，于是万般的心思，贺连曜也只能藏在心底了。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却不停地在叫嚣，眼神里也终于带来了一点点的希望。这个时候，贺连哲却推门而入了，曾经他也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不过却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还是太过于浅薄了，论爱，爱不过沈浩，论恨，也未曾比得过贺连曜。他敛目，长长的眼睫毛遮挡住了一切情绪，嘴角温和的笑容，更是让一切都仿佛温和了起来，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场面，也瞬间柔和了许多。“小蔓，还没有醒？”

贺连哲温和地开口，对于他们敌对的表情佯装不见。沈浩抬眼瞧了瞧贺连哲，对于这个男人，他到也是佩服的，最起码他知道什么时候退出，懂得取舍。“拜某人所赐，现在还没有醒来。”

沈浩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他之所以愿意搭理这个男人实在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还不错，而是因为郑飞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通知了自己叶小蔓的事情。所以他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站在她的身边，他承诺于她的从未曾食言。只是在看到叶小蔓面无血色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停滞了许久，呆愣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贺连曜没有反驳，默默地低头看着叶小蔓，眼神带着歉疚还有一丝悔恨，这是他们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了。“爸爸。”

正在贺连哲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黄鹂鸟一样的空灵。让人莫名地觉得欢喜，沈浩闻声转过身去，然后才有些感动地抱起晴天，而后一步一步朝着病床走过去。晴天却一直别扭地不肯看那张病床，忍不住大颗的眼泪就低落了下来。那个来接她的叔叔说是带自己看爸爸妈妈的，可是却走进了这个白花花的世界里。“晴天去和妈妈说说话。妈妈能听到的。”

沈浩轻轻地拍打着晴天的后背，声音也是旁人从未见识过得温柔，连眼神都是温柔的。可是晴天却依旧还是不肯，拼命地摇头，鼻涕全部都落在了沈浩的西服上，但是他却没有半分的嫌弃，依旧还是温柔耐心地开口，“晴天乖，去和妈妈说说话。她现在需要你。”

一句话，晴天突然就不哭了，睁着红肿的眼睛，笃定地看着沈浩，这样的晴天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妈妈，妈妈。”

晴天悄悄地开口，就像是最美好的声音一样，叶小蔓的眼皮动了动，但是却依旧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即便是这样，贺连曜冰冷的脸上也挂着激动的颜色。叶小蔓在深沉的睡梦之中，看到了神仙一样的境界，一只杨柳似乎正在朝着她不停地摇摆，似乎要引领她去到另外的一个地方。但是晴天那一声软软的妈妈，却突然让她的脑海一震，然后便突然转换了方向，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不过却感觉走上这条路之后，心就痛痛的，每当她想要放弃这天路的时候，晴天的声音总是让她放心不下，于是便咬牙坚持，没有想过这样的疼痛是从何而来的。“妈妈，我和爸爸都在这里，你赶紧醒醒吧。”

晴天伸出自己的小手，将叶小蔓和沈浩的手握在了一处。声音如同糯米团子样，让人呢轻易不能够拒绝。贺连曜双眼有些挣扎地看着那三双叠在一起的手，终于把还是忍不住了，于是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叶小蔓的另一只手，此时叶小蔓也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两大一小的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叶小蔓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然后才悄然地开口，“都出去。”

一句话说得仿佛和鹅毛一样轻的，但是却如同千斤那样重，压得贺连曜和沈浩都没有喘息的机会。叶小蔓抽出了贺连曜手中的手，刚想要抽出沈浩手中的手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晴天破涕为笑的模样。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即便经历很多却依旧还是会衷心地开心，真心地微笑，这一切对于此刻的他是那么的重要，于是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一个孩子失望。微微一笑，她抬起手臂，在晴天的脑袋上，摸了摸，然后才郑重地看着沈浩。沈浩还想要坚持，但是却始终都不想委屈了她，所以他放开了她的手，但是这一次他却绝对不是放手的。“妈妈，你吓坏晴天了。”

晴天带着哭声，终于提起勇气再一次哭了出来，叶小蔓有些心疼地看着晴天，眼睛中都是心疼，看得贺连曜心中翻滚。“没事了，没事了，晴天。”

叶小蔓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却觉得肚子一片疼痛，眼神也瞬间冰冷了下来。晴天看着叶小蔓，哽咽了很久才慢慢停止了啼哭，心情也总算是平复了。“沈浩，你先带着晴天出去，我有事情和贺总谈。”

沈浩听着她对于贺连曜的称呼顿时有些怔愣，也不过瞬间，依言抱着晴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