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该死的，她怎么敢叫的出口。这样的威胁果然管用，心暖立刻闭了嘴，噤若寒蝉。她动了动脚步，慢慢蹭了过来：“你别生气啊，不想让我叫我不叫就是了，呃……反正都是一样的。”

“乔心暖！你还敢说！”

拍着椅子扶手坐直身子，他眼看着气急的就要杀人了！“好好好，我不说了。”

心暖双手捂住嘴巴，摇摇头，示意自己可以闭嘴什么都不说。夜墨脸色差的要死，恼恨郁闷，咬牙切齿，却又有一种颓然无力感。他从没有想过会这么来面对心暖，以目前的这种情况。从前的夜墨总是忍不住的想要联系她，忍不住的想她，可出了这档子事之后，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想了。心暖身份的时候，他虽然不至于完全相信，心里却已经有了疑惑。这种又不确定的疑惑折磨的夜墨辗转反侧，内心无比煎熬。心里明明是想她的，可理智告诉他，不管是不是真的，乔心暖这个女人是不能再联系了，所以……他不应该想她！就在这种想与不想之间，夜墨每天都承受着纠结跟苦闷。原来在基地这几天，他已经尽量稳住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了，只要她再不来招惹自己，他一定能一点点忘掉的。可是……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原本努力克制压抑的心湖再度打破平静，掀起了狂涛波澜了。此时此刻，看着娇俏柔软的心暖立在面前，天知道夜墨有多么想冲过去，将她霸道搂在怀中。然后狠声质问她这件事情都只是一个局而已，一个计谋而已，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该死的血缘关系。不过理智终归还是战胜了那些狂躁的心。扶着椅子的手克制的死死攥紧了，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夜墨沉了眸色看她，目光格外的幽暗，微偏过头，摆出了非常冷漠森寒的表情：“说吧，你来做什么？”

“我……能先坐下吗？”

指了指夜墨近旁的沙发，心暖言笑晏晏。夜墨勾唇，邪魅的嘲笑：“怎么？我记得你之前连靠近我都不敢，现在居然想主动坐过来，你就不怕我……”未说完的话，不冷不淡的威胁。心暖已经朝他走去了，有些无畏：“我现在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哼，你倒是有把握。”

虽说是冷嘲热讽，可心暖坐过来的时候，夜墨眉角眼梢还是泄露出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跟愉悦。从没有跟她如此心平气和的交谈，两人要么是针锋相对，要么是冷言冷语。他绷着脸看她，看着看着，就面色一变，一下子转头将视线放到了一边。不行，真的不行！原本是想要跟她好好谈的，不过看着心暖清澈眼眸的那一瞬间，内心涌动的强烈渴望，想要靠近她的渴望几乎要将夜墨理智湮没了。“行了，坐也坐下来，说你来这里想做什么吧！”

冷魅迷人的夜少爷像是个胆小鬼一样，心慌的要死。心暖想了想，还是嬉笑着开门见山：“你知道我来要做什么的吧，当年是请你帮忙啊，不过，你要是觉得我是求你帮忙也可以……”心暖有恃无恐嬉笑的样子让夜墨觉得非常不爽。从她进门开口的那一刻，他就差不多明白了，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现在是肆无忌惮，越发大胆了。她把自己的身份当成了挡箭牌，知道再怎么过分他都不可能再对她做什么逾越的事情，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夜墨心里清楚，要是不是因为血缘关系，心暖见了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的飞快。不过……这种境地，让他感觉到了被威胁跟算计的意味。他寒了双眼，戾气涌动，忽而的侧身凑向心暖的方向：“你是想让我跟你做鉴定吗？”

忽而的靠近，让心暖吓了一跳，她还是本能的朝后一躲：“是，是啊。”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嘲笑的看她躲开自己的动作，他怒气更胜。她到底还是怕自己的，还是想要逃离。如果不是有求于自己，她也许还是不肯靠近吧，一想到心暖如今的主动是因为有用到他时候而已，他就更加生气了。“呃，我没想到一次能成功的。”

她歪着头露齿一笑，模样可爱。“我告诉你，不可能！”

夜墨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笑。心暖有些急，也跟着站起来：“你别这么急着下定论啊……”“乔心暖，你也太天真了吧，你凭什么以为我要帮你，证实了你沈家的身份，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又或者说，你想让我帮你，你要拿什么来换？”

心暖一呆，没反应过来，“什么？”

夜墨压低身子凑近心暖的脸，邪恶又妖冶的弯唇：“等价交换，这你应该懂吧！”

因为他的靠近，她清楚的嗅到了夜墨身上冷淡薄凉的薄荷气息，熟悉又陌生。心暖收起了笑意，抬手一把推开了近在咫尺的他，表情疏离：“那你说，你要什么交换才肯帮我！”

她动作果决冷淡，夜墨心口蓦地一疼，像是被伤害了似的。他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整理了下西装，口是心非的强调：“那要看你能拿的出什么了？”

鉴定她是一定要做的，只要代价在承受范围之内，她一定会做。“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像是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夜墨冷着唇，一把抓住了心暖的手腕，在她无比的惊讶中，再度拉回身边。不知是在报复心暖，还是在报复自己，他用邪佞的眼神上下打量心暖的面容。半真半假的轻声：“如果我说，我还是想要你，你……你肯给吗？”

一字一句，声音轻缓又魔魅，却如同这世间最恐怖的诅咒。“你，你真是疯了。”

心暖颤抖着双唇，被夜墨眼中的认真给吓到。“怎么？不答应吗？”

他气息缠绵，喷洒在心暖脸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似乎下一刻就要吻上来。这是一种被猛兽豺狼盯上的感觉，她就在他的爪牙之下，稍稍用力，就能拆骨剔肉，撕的粉碎。她皱眉，低声说：“夜墨，别开玩笑了，你明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不可能的！”

“不可能？既然知道不可能你还来找我？既然知道不可能你还敢来撩拨我！乔心暖，你TM是仗着我不敢动你，才这么嚣张的吧！该死的你！你应该滚，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情绪一下子失控了，夜墨努力克制的汹涌感情终归还是功归一篑。他咬牙低吼，面色骤变，捏着心暖手腕的力道似乎要攥碎了她。除了愤怒之外，甚至带着之前在会议室中的那种淡淡绝望。吼完之后，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他双眼泛红，像是困兽一般的与心暖对视。表兄妹！血缘关系！该死该死！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这么多年，他玩过的女人不少，却没有对别的女人动心，从来都是他伤了人家心，可现在呢……夜墨也尝到那种求而不得，爱而不能的滋味了。这滋味，太TM苦了！这就是报应吧，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到头来还是自己的表妹！要么就是老天要惩罚他杀了自己的表妹沈若然，就派了另一个表妹来折磨自己。这些债，他都得还！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夜墨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他眯起了眼睛，目光悚然，内心痛苦的甚至在这一刻都生出了杀了心暖的念头。只要面前的她死了，他解脱了，就不用这么痛苦难受，煎熬折磨了。只要杀了她，一切都会结束了！想着想着，像是着了魔似的，夜墨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泛红的双眸也带了杀意。心暖被捏疼的皱眉，整条手臂都麻了般，不过最叫她害怕的，还是夜墨的眼神。“你冷静点！有什么话好好说！放开我，夜墨……我疼！”

最后实在受不住了，心暖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施力的手。心暖的话，一下子让夜墨惊醒。她疼……他把她弄疼了。脑中接受到这个信息，身体就瞬间反应了，他骤然放开手，后退一步。不行……他不能杀了她，他做不到！甚至连看她疼都做不到。心暖赶紧抱住了自己手腕，发现整个红了一圈，甚至都有些青紫了。夜墨双手紧握成拳，转身冷漠的背对着心暖，声线喑哑了：“你走吧，我不会帮你的！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怎么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我需要这个结果。”

“你需要这个结果？你需要的是沈家的身份？还是你需要整个沈家？”

夜墨冷言，“可是不好意思，我也需要沈家！”

心暖一下子沉默了。站在夜墨的立场，如果他帮了心暖，那么……就是为心暖澄清沈家的身份，到时沈家就变成了有主了，夜墨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他跟她，是处在对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