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

“咳咳。”

姜一离像被呛了一下，“没有，我约了同事，他们暂时还没到。”

“这样。”

大李低头喝酒瞄了姜一离一眼，“我那边还忙，你先坐一会，今儿这顿算我的，一定啊。”

姜一离刚想起身追过去说不用了，夏苏然请客不宰他个土财主怎么能让奋斗着的大李花钱，但大李动作迅速，已经轻身的一跃就直接跳进了吧台里。他朝姜一离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姜一离无语的笑两声，又重新坐回沙发里。面前的啤酒，姜一离端起来又抿了一小口，苦涩。姜一离手肘撑上沙发的扶手，半合着眼睛想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远处有一些杂乱的声音，几下架子鼓，两声和旋。姜一离扑朔了几下睫毛听见了一首时下正流行的歌，只是男声别有另一番味道：圆圈勾勒成指纹印在我的嘴唇回忆苦涩的吻痕是树根春去秋来的茂盛却遮住了黄昏寒夜剩我一个人等清晨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分可惜你从未心疼我的笨……姜一离忍不住回望，跟大李明亮的眸子撞在一起，他朝自己挥了挥手，昏黄下像是某个正要一步步远离的人，姜一离紧忙转过头，拾起桌上的酒杯就闷下了一口。“呀！一离，你原来会喝酒啊！”

戴落落把包往桌子上一扔蹭着姜一离的身体挤着坐下。夏苏然也大长腿一分坐在了她的对面。姜一离说，“我好像现在就醉了。”

“不行，既然会喝就更不能放过，感情你之前一直跟我们装假，今天绝不能饶过你。”

姜一离晕晕的脑子里想起了季楠的话：喝多了我可不去接你，姜一离就浅浅的笑出了声。这酒吧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远处的舞台上的轻音乐也变成嘶吼着的摇滚，还有面前推杯换盏的两个人，姜一离撑了下扶手想要站起身，夏苏然先一步起身拉起了她的手臂，“你这是要干嘛？”

姜一离通红的小脸一笑，“WC。”

跌跌撞撞，但是没人管，这种感觉尤其的好，姜一离抬眼看了下卫生间的表示，是个穿裙子的小女孩，她就踉跄着步子走了进去。出来，在水台旁往脸上扬了几下水，看镜子中的自己狼狈的像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姜一离想也不错哦！她是该改变改变自己了。一只手臂挡在了姜一离的面前，在她刚走出卫生间门口的那一刻，姜一离抬眼，朝陆子均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离，你不会喝酒。”

陆子均抓上她的手臂就走。姜一离酒后力气大了许多，她手臂向后一扬，甩开这男人的同时也重重砸在了身后的门上，但是不觉得疼呢。姜一离说，“不会喝我可以学着喝，现在没谁能管我！你吗？你觉得你还有这个资格吗？江霖风吗？我爸妈的死我已经再不欠他什么了！都给我滚，远远的！”

陆子均知道姜一离喝多了，他低头躲开了那些投射过来的诧异目光，打算揽上这女人的肩膀。陆子均也是到家以后才看见论坛上又爆出了姜一离的消息，她还是铺天盖地找这个女人，但是觉得自己还是来的晚了。“好好好，我没有资格，江霖风更没资格，我们回去说。”

“回去？”

姜一离又是一笑，“回哪里？回你和宁浅的那个小窝，你别忘了那里原本的主人就该是我！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被扫地出门的该是你，是你陆子均！”

陆子均有点拉不下脸面，“你够了。”

姜一离就趔趄着身体笑出了声，“我真是够了，滚。”

陆子均一而再三而三，已经把自己全部的耐性都给了眼前这个女人，现在她被江霖风甩了，为什么对自己还是这态度。陆子均身上轻颤着，难道姜一离觉得这是一种折磨自己就不是吗？他说：“你以前上学时候的那些事我已经忍了，你跟江霖风在一起我也只当是你为了报复我，现在呢？现在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姜一离歪头看她，“你的意思是我人尽可夫？”

陆子均梗着脖子不说话，姜一离伸手就招呼过去一巴掌，“我就算人尽可夫也不要你。”

“你！”

黑暗中，一个男人的身影向前动了动，但是被冲过去的大李，压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转身推开酒吧的门，消失在了夜色中。“一离，你怎么了，不要闹，这是大李哥的酒吧。”

大李转头看了陆子均一眼，“你还杵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大李把姜一离送回卡座的时候，看见她的那两个同事早就喝的东倒西歪的，大李问一脸落寞的姜一离，“要怎么回去？我送你？”

姜一离默默掏出电话，翻着一个号码就塞进了大李的手里，“大李哥，谢谢你。”

姜一离头一歪，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多余的话，她一句都不想说，闭眼，把眼泪含了回去。季楠半个小时后到的时候，姜一离已经半仰在那睡着了，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季楠愤恨的扫了一眼桌子，见姜一离面前摆着一个空掉的酒瓶，居然喝了整整一瓶是吗？好样的！季楠用脚踢了踢对面坐着的男人，“喂！你们打算在酒吧里过夜不成？”

夏苏然揉了下眼，接着一口浊气打了个饱嗝，他扬了扬手看时间，“才11点。”

季楠翻着眼睛，“我先把一离带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季楠把身体探过来用肩膀顶起了沙发上的姜一离，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真是长本事了，一个失恋算个P。”

季楠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吓了一跳，然后回头了眼姜一离，她跟江霖风到底什么关系，能用失恋这么严重的词吗？当初姜一离跟陆子均分手，也没这样过吧。季楠想也对，她最近不是刚刚失去了父母嘛，这该死的墨菲定律。夜半，姜一离因为口渴从床上爬起来找水喝，依旧是迷迷糊糊的，喝过的酒在胃里像是飓风后的海面，荡来荡去的，好像还能挺得住。床头的电话就闪了一下，应该是信息，姜一离扶着床走过去，把电话抓在了手里，但是胃里的一阵翻腾，让她回头就门外跑了过去。马桶旁，姜一离吐的嘴里一阵苦，是胆汁吗？喝酒真的是要不得事情，不过她倒是清醒了几分。宿醉外加喝断片，姜一离按下马桶的按钮，然后撑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镜子里眼下都是通红的一片，姜一离从来都没这么颓废过。电话就在手边又闪了一下，姜一离晃着脑袋看清那行字：我今天跟你说的，你应该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电话——江霖风。“呵，呵呵。”

姜一离一扬头，把长发甩在了脑后，木讷着走出卫生间去厨房拉开了冰箱的门。拎出一瓶矿泉水的同时，姜一离也看到了用保鲜盒撞着的食物，胃里就一阵绞痛，她有点分辨不清，到底是胃里还是心理。眼泪就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故作潇洒，却比任何一刻都要来的狼狈，他期望能汲取爱的那个人，却只会威胁和强迫，一个女人活到剩下的只有朋友，她该庆幸吗？也对，至少还有朋友，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姜一离虽然醉着，但是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就算什么都没有，她还有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爱，不知道争取，那她就真的什么都剩不下了，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她知道她现在该做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