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监控录像。”

他说，笑容优雅，风度翩翩。夏溪汉下车，一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你的身手很不错。”

他说，同时目光望向她：“过了今晚，你我都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对吗？”

这下夏溪汉明白了，他是在这里等着她。那晚的他，烂醉成泥，关键还抱着她的腿，若是传出去的确很丢人。他自然希望她保密，最好是忘记这件事了。“是的。”

夏溪汉很配合，从车里出来，突然觉得这顿饭非吃不可。这家S市价格不菲的牛排馆，她小时候经常来，但如今，她来不起了。因为这里一顿饭是她一个月工资。那个时候，她的父母还在。她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被擦得干净亮堂的牌匾，心里有一丝丝感伤。“夏小姐，请。”

他说，将手中的西装外套递给了候在这边很久的小锣。小锣刚才一直在看她，眼底藏不住的好奇，但看过了之后就保持着恭顺模样。但夏溪汉知道，那人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林氏董事长会请她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吃饭。她走了进去，不吭不卑，毫无多余的动容。落难的凤凰进了鸡窝，但她终究是凤凰。就像此刻拿着刀叉，一口牛排一口红酒的夏溪汉。林慕森对这些是吃惯了，现在多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而她没有再说一句话，低头接连吃了两份牛排之后，才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对着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好久没吃肉了。”

她说。“没事，你还想吃点什么？”

他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心中对夏溪汉的表现感到诧异，那标准的刀叉拿法与摇晃酒杯的尺度把握，很是娴熟。“你吃不下吗？”

夏溪汉皱眉，对浪费食物的行为略感到不耻。她落魄之后，就再也没有浪费过食物。“有点。”

他如实回答。这是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桌上瓶中插着九朵娇嫩欲滴的红色玫瑰，桌面铺有少许粉色玫瑰，餐桌中央是爱心型的小蛋糕，上头插着小巧可爱的一对小人儿拥抱的蜡烛。因小锣知道自家董事请的是一位女性，还刻意安排了一位小提琴手在旁边营造气氛。但都没什么卵用，夏溪汉是个自觉无视该奇怪氛围的奇人。她没有再点什么，而是将林慕森面前的牛排端来吃了，顺便也把那蛋糕切了一半吃了。“你在哪里上班？”

“厂里，流水线，我负责看看瓶子。”

“有没有兴趣做别的？”

“没有。”

这是整顿饭的对话，简单，干脆，利落还很无聊。夏溪汉并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林慕森感觉的出来，所以很奇怪。这不该是正常女性有的反应，而她的态度，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疏离感。饭吃完了，夏溪汉准备要走了。林慕森非常满意她的表现，但满意的同时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不满意。难道他的魅力值下降了吗？小锣突然跨步向前，在他耳边低语：“董事，好像刚才有狗仔队，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林慕森点点头，看了眼身后走出来的夏溪汉，面上有微笑：“夏小姐，若是日后哪里需要我的帮助话，这是我的名片。”

接过名片，夏溪汉没看就塞进口袋，然后礼貌报以微笑：“谢谢林先生，这顿饭我吃的很满意。”

三份牛排半个蛋糕，在食量上可以看得出她很满意。林慕森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给她开车门。“林慕森！”

有女尖锐的声音猝然响起。大街上有许多人，毕竟这里是商业街，现在也才九点多，正是繁华热闹之时。那一声尖锐的女声，很快就引来诸多侧目。于是这条街上更加热闹了，因为有不少女性认出了林慕森，男性认出了远处与林慕森隔一条街的嫩模——朱小涵。夏溪汉看向那发声处眉头轻皱，林慕森也是，但比起夏溪汉，他面上还笼了一层冰霜。许多人侧目，更有人拿出相机已经在拍照或录像，纷纷想记录下紧接着要发生的八卦事件。朱子涵面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此刻穿着雪白公主裙，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从街道那头横穿过来，眼角浮出泪花。像是被抛弃的精致洋娃娃，当下引得许多吊丝男心疼不已，恨不得一把搂进自己怀里安慰。“我不是小三。”

夏溪汉面对离自己五步远，怒瞪着自己的朱子涵，薄唇微动，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