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给对方准备好早餐才去上班，算是仁至义尽。纪余诗想起来还直摇头：“我当时就觉得，这么大房子住你一个人，是得多浪费啊？”

而且还带花园，姜宜成有那闲工夫去打理吗？“家里闲置的而已，何况现在不浪费了。”

姜宜成意有所指。明白他的意思，纪余诗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作势咳嗽一声：“我、我就做到合同到期为止！别想多！”

“你好像忘记了什么？”

“……别想多，主人！”

不过是加个后缀而已，口气不改！不就是个女仆吗？管家啊佣人啊钟点工什么的活儿，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吧，何况纪余诗从小受二次元熏陶，她很敬业的。进屋之后先把家具上盖的防尘布全揭下，团成一团，丢一边。墙角打包摆放好的床上用品靠枕坐垫地毯之类，拆开，该拖出去晒就拖出去晒，下午这几小时的紫外线可别浪费。然后去厨房……姜宜成不过就是去车库看看而已，扭头回家就瞧见跟遭了贼似地，玄关堆满胡乱卷起来的防尘布，往里走几步，客厅里是乱七八糟滚一地的空纸箱。“……”姜宜成叠好防尘布，打捆收进杂物间，然后默默坐在客厅拆纸箱。没一会儿，就听见厨房传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怎么了？”

他探脑袋去看。纪余诗狼狈地坐在一堆碎碗破盘子中间：“壁橱有点高，我攀着底板往里看……就整个垮了……”“谁让你那么重。”

姜宜成把人拎起来，丢出厨房。虽然很想反击，但对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纪余诗窝在沙发里，看手肘附近被碎片割的口子。伤了表皮，没多长也不太痛，只是一个劲儿冒血珠子，还好她不晕血，这种小伤舔舔就好了。纪余诗抱着手肘，想舔又够不着，忍不住掰着手臂用力吐舌头。然后她突然感到旁边有什么动静，一抬眼就愣住了――姜宜成拎着大袋垃圾从厨房里出来，正把她这蠢相看在眼里，表情微妙。纪余诗尴尬，展开双臂假装伸懒腰，接着把盘在沙发上的腿也放下，淑女地坐好。姜宜成一声不吭出去了。纪余诗听见他关门的声音，立刻翻开他的包寻找自己的手机，抓紧时间开机看上一眼。不知谁大嘴巴，把她跟高层一起吃饭的事情传开了，铺天盖地都是同事们的打探和慰问。但其中最扎眼的，是邱梅的叫骂：“纪姐，做人不能这么贱好吗？明明傍上CEO了，还跟总监不干不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当心噎死！你那破事我一清二楚，别想着屎盆子扣我头上，信不信咱同归于尽？”

纪余诗面无表情把邱梅拉黑了。接下来是程辉的信息框：“到家了吗？手机怎么还不开机呢？好担心你。”

于是纪余诗就回他：“手机刚不在我这儿，姜总好像不太放心我的样子。对了，刚才收到邱梅的消息，不由分说就把我骂了一通，唉这都叫什么事儿！”

程辉似乎一直等着她回信，这下很快就回覆：“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女人！”

纪余诗发了个哭脸过去，对着屏幕冷笑。那厢程辉还在企图联络感情：“现在安全不，我给你打个电话？”

“不用啦！我现在有点忙……”“好久没听见你声音了，心里想得慌。晚上见个面能行吗？就我们两个人，别让姜总知道。”

不是吃饭时候刚碰过面吗？能不睁眼说瞎话？纪余诗抹了抹胳膊，果然都是鸡皮疙瘩。她正想坚决一点拒绝程辉，却突然感到眼前一暗，抬头就见姜宜成不知何时回来了，手机自然只好乖乖上缴。姜宜成快速浏览一遍聊天记录，面无表情，瞥纪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