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天！你也是顾太太，也是我顾离川的女人。再让我看到你跟季祁做些什么，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离川捏着林寒的下巴，狠狠地说。林寒转过头，挣开他的手，不想再跟他争辩，“放心，我当然会遵守协议。”

顾离川却盯着她的脖子一动不动，林寒要走开时，他抓着她的手臂不放。“这是什么？”

一只手在她的脖子上揣摩，动作力道越来越大，“林寒，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林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手在她脖子上的某个点来回搓动，才猛然想起，那是前天晚上季祁找她时留下的红痕，心里漏了半拍。她为了遮盖住，涂了不少隔离霜的，没想到被顾离川发现了。林寒若无其事地挥开他的手，“没什么，蚊子咬了一下。”

顾离川盯着她，一道这么长的红痕，蚊子？还有这目光闪烁，眼神不定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蚊子？你当我是傻子吗？”

“信不信由你。”

林寒转身身子，就要走开。顾离川突然抓住她的衣领，一手扯开。身上薄外套的拉链被撕开了。林寒倒抽了口凉气，“顾离川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季祁能看得，我怎么就不能？”

顾离川抓着她的双手，声音低沉：“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闭嘴！顾离川，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

被他这么一提，林寒就想起季祁那天晚上的作为，就更受不了他这样的污蔑，心里恼火，用力推开他。顾离川怎么可能被她推开，一只手滑落就搂紧了她的腰。“顾离川，我们协议里说的很清楚，双方不能发生关系。”

林寒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跟季祁发生关系，不就是在破坏协议吗？这个就是你拿到竞标的代价吧，恩？”

林寒红着眼睛，咬牙跟他说，“胡说！顾离川，说话要讲证据，等你拿了证据再来跟我谈！”

“所以，我现在就来搜查一下证据。”

顾离川一只手滑上来，就要解开林寒里面衬衫的扣着。突然，门铃响了起来。顾离川的手顿了一下，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林寒心思一动，大着胆子威胁他：“顾离川，你最好现在放开我，否则，我喊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没想到顾离川真的松手了。他后退了一步，轻笑了一声，“你有没有犯规，都是我说了算。”

说着，就转头去开门。林寒脸色煞白，是的，所谓的证据太可笑了，这一纸协议，主动权还不是握在顾离川的手上。詹姆探头探脑地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看到林寒衣服有些凌乱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呃，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就是想顺便上来聊聊。”

林寒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外套被撕开了，连忙整理了一下。顾离川倒是面无改色，仍旧冷淡着脸。大概是还觉得尴尬，詹姆推着餐车，亲自把菜一盘一盘地端上餐桌。这间套房把餐桌设计在落地窗口旁，吃饭时，可以看到整个洛杉矶的夜景。林寒见顾离川完全没有调解气氛的意思，只好自己上前帮着詹姆把菜端上来：“谢谢你，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起。”

“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詹姆本来的意思就是想上来跟好友聊聊的，只是碰到这样的场景，也不好留下来。“哪里，我们不常来美国，当然要聚一下。”

林寒巴不得他可以留下来。詹姆为难地看着顾离川，见他没有表示，就大胆地坐了下来。林寒亲自为他倒上一杯酒，自然也给顾离川倒了一杯。“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

顾离川随手端起酒杯。“明天？这么快，你才刚来。”

詹姆不满地说。林寒也是手上一顿，他们原本的行程是后天才走，公司任务完成了，休息两天再回国，这也算是给员工的一个奖励。詹姆只能露出遗憾的神情，“真是太可惜了。”

林寒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随便吃点东西就想回房休息。等送走詹姆后，林寒就跟顾离川说：“为什么要提前回去？”

“回去有事。”

顾离川低头看下手机里的时间，又说：“你通知Andy最早的机票，现在跟我出去一下。”

林寒皱着眉头，不知道顾离川又想做什么。本来以为今晚没什么事情了，没想到顾离川突然打了几个电话，让人送个什么东西上来。等几个人拎着箱子进来时，林寒还是有些莫名其妙。“顾总，这些都是刚出来不久的新款。”

几个人恭敬的把箱子放到茶几上，打开。“你过来一下。”

顾离川坐在沙发上，拿出里面的东西，指着说：“你过来帮着挑挑。”

林寒看过去，都是首饰盒，难道里面都是些首饰？疑惑不解地拿起其中一个打开。是一条蒂芬尼的水钻项链，看款式，大概是还没上市的新款。又打开另外一个，是另一个大品牌的饰品。毫无悬念，顾离川意思是让她帮忙挑选一个，至于是送给谁，这个也不用猜了。林寒兴致不高，但还是一个个地打开来看。顾离川也在挑选，看到一半，突然开口说，“明天是婉柔的生日，你看送哪个合适？”

这么温柔的询问语气，跟今晚质问林寒那咄咄逼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林寒倒是没在意，这种差别她也早就习惯了，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让我回去，就是为了给婉柔过生日？”

见顾离川没有否认，她就更觉得不可思议了，他往年给苏婉柔过生日，他都恨不得自己从家里消失，今年怎么突然要让她参与了？“如果是要我参加生日晚宴的话，那我还是先不回去了。”

对这个生日晚会她是真不感兴趣，有苏婉柔出现的地方，她恨不得躲得远远的。顾离川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一件首饰，拿过来看了一下，就说：“这个不错。”

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中，马上就有一个开口说：“这个是Cartier今年新出的限量款。”

她刚刚想事情，根本没注意手里拿的是什么，这时也跟着扫了一眼，是一条很有设计感的项链，所以也跟着说：“挺好的。”

她没那个闲心给苏婉柔挑礼物。“那就这件了。”

顾离川做下决定，鬼使神差地有挑了两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一并让人打包好。林寒见事情完了就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也还不能休息，她刚刚打电话让Andy把她的东西都送过来，她还得等着。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开门声，林寒猜想，应该是Andy来了，便走出客厅。“林副总，您的行李我给您带来了。”

Andy拉着行李箱，本来看到是顾总开的门，她还挺不自在的，这时候见林寒出来，赶紧的就拉着行李箱走到林寒面前。“好的，谢谢你。”

“你去给我们订两张回去的机票，越早越好。”

顾离川的声音同时响起。Andy不明所以，看着林寒。“恩。”

林寒知道跟他争论不过，只能点头示意Andy听他的。Andy明白过来，虽然心里有疑问：“好的，我这就去。”

接下来，林寒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就躺下休息了。两人一起出差的情况，这几年也有过几次，每次一起住进套房，顾离川住主卧，她住次卧，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Andy订的是早上的飞机，两人一大早就起来赶往机场。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其他的同事，虽然顾总没有让他们回去，但知道上司要提前回国，怎么也得来机场送一下才对。只是林寒怎么也没想到，季祁也会出现在这里。林寒已经排着队等安检。季祁突然出现在她旁边，跟她打招呼，“林寒。”

前面的顾离川也转过身。林寒一时怔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季总真早啊。”

顾离川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季祁还是看着林寒，见她一脸懵懵的样子，突然心情就变得很好，“不早了，差点看不上你们。”

林寒心头一震，赶不上？季祁的意思是来送他们，还是说他也要赶这趟飞机。顾离川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前面安检人员提醒轮到他们安检了。“谢谢季总来送我们。”

说完，顾离川就搂着林寒的肩膀走了过去。季祁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过安检。等林寒检查完了，回头看他时，就看到他脸上带着笑容，林寒瞬间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温和的他。季祁嘴角轻佻，看着林寒，“我们，国内见。”

什么？林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是不是停错了。正想开口问他时，顾离川突然搂着她的肩膀要离开，那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林寒只能把话咽回去，跟着顾离川的脚步，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