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女朋友见你，你会怎么样？”

瞄眼睡得很熟的白心梅和周丽丽，唐佳佳压低声音如是问。她还在为白天的事心塞，尽管她知道陆斯衍奶奶爽约是因为突然出了事。可……既然和他们有约，她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做什么？是不是因为不想见到她？陆奶奶因为唐佳佳问的这句话，马上也心塞起来，她今天白天是可以见到她未来的孙媳妇的呀！“奶奶会很开心，因为孙子喜欢的人，就是奶奶喜欢的人。”

陆奶奶有股莫心酸涌起，闹得她胃不舒服起来。“奶奶你真好。”

唐佳佳幽幽叹了口气，但马上就觉得她不应该这样，搞得就像是巴不得马奶奶和孙媳妇不和一样。“咦，佳佳，我听你这话，好像你有男朋友了？去见他家人了？”

陆奶奶还是那样敏锐，马上察觉出唐佳佳话里意思。若是今天以前，她肯定会想办法套出唐佳佳男朋友是谁，或许会想想“搞搞破坏”之类的主意；现在嘛，斯衍已经“名草有主”，她就不做这些多余的事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这么好一棵白菜，是哪家猪给拱了？“这个……也算是吧。不过他家人没见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好。”

唐佳佳一只手指轻轻绕着耳边长发，水眸里有淡淡失落。如果今天见到他奶奶，又会是什么样情景呢？“傻丫头，你哪里不好了？你可不能这么想，是他的家人没眼光！没事儿，你要是觉得这家人不咋地，奶奶包给你找最好的人！”

陆奶奶一听她这话不高兴了，她眼光这么好，就是觉得唐佳佳最好。“谢谢奶奶，时间不早奶奶先休息，有空再联系。”

唐佳佳弯起唇要挂电话，因为陆斯衍电话进来了。“好，有空再陪奶奶喝茶。”

唐佳佳接通陆斯衍电话，再次确定白心梅和周丽丽已经睡着，听不到她说话：“斯衍，你奶奶情况怎么样了？”

陆斯衍声音透着些疲惫，他回到医院以后处理了好些事：“她还好，住院观察两天就行。佳佳，今天的事很抱歉，我没想到奶奶她会到这么远的地方，还出了这样的事。”

唐佳佳抿唇浅浅一笑，和“马奶奶”通了电话以后她心情好了很多，她觉得陆奶奶不是在故意躲她，或许是真有什么事才会去秀山，才会出意外。“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不用担心，你忘了我是做哪一行的？佳佳，等奶奶好了，我们再找个日子和她喝茶。”

“嗯，好。”

隔天再见陆斯衍，唐佳佳知道陆奶奶已经出院回家，也替陆斯衍松口气。只是，她能察觉到陆斯衍好像有什么心事，眉眼间掩不住淡淡忧虑。唐佳佳暗忖，是不是他奶奶还是很不好，他为了不让她担心才不告诉她？可这话她又不好问，陪着他说着闲话。“佳佳，我们去百味轩吃湘菜吧。”

陆斯衍摸摸肚子，对她温柔一笑。“好。”

唐佳佳压下疑问，浅浅一笑。吃饭间唐佳佳始终感觉陆斯衍不对劲，她了解他，他肯定是有什么心事。陆斯衍的心事不是别的事，正是关于陆奶奶和乔亚芸。他已经从陆奶奶口里知道，前天陆奶奶爽约是误会他和乔亚芸在一起，又因为生乔森的气独自出来才会出事。他真的很头疼乔亚芸，如果再理不清楚他和她的“关系”，只怕以后的事更要一团糟。好吧，他承认他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他和她根本就没关系，哪里来的以后的事？当然，陆奶奶也问了他是选了谁家姑娘，他没说。他想让陆奶奶亲自见见唐佳佳。“斯衍，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佳佳忍不住开口，她发现他眸里的忧虑似乎又浓了些。“没什么。佳佳，过几天我们再陪奶奶喝茶，你放心，奶奶这次绝不会爽约。对了，她还让我对你说抱歉，她不是故意爽约，当时出了点状况，她没来得及赶过来。”

陆斯衍拍拍她的手背，努力调整准状态。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定力越来越差了，居然这么点心事也掩不住。唐佳佳轻轻搅着碗里的汤，她不太确定再约陆奶奶见面，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佳佳，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奶奶她真的很喜欢你，要不然她也不会……也不会一直记着这事。我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让她亲眼看看她孙子选的后半辈子伴侣有多优秀。”

揉揉她的头，陆斯衍清澈眸里满是宠溺。唐佳佳俏脸微红，他用奶奶真的喜欢她么？吃完饭，陆斯衍提议去江边逛逛消食，两人十指相扣漫步向江边走。佳人帅哥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他们也不以为意，眼里只有对方。正因为如此，他们就没看到离他们不远地方，两道目光紧紧锁着他们，目光里饱含惊讶，不解，还有浓浓的……怨恨不甘。“混蛋！”

目光主人，乔亚芸咬牙捏拳，因为气愤身体还微微抖动，吓了她身边的人一跳。“亚芸，你怎么了？”

和乔亚芸一起的同伴没看到陆斯衍，轻拉着乔亚芸胳膊。“没事！”

乔亚芸恨恨瞪了眼陆斯衍和唐佳佳离开的方向，转头侧身挡住同伴视线。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陆斯衍和别的女人亲热场面！咬牙切齿吐出的两个字，还是让她的同伴觉得她很不对劲，可是不等同伴再问，已经被乔亚芸拉着飞快离开。乔亚芸很快就和同伴分开，匆匆上车。她没有急着发动车子，掏出手机拨号：“乔越，你在哪里？”

乔越慵懒声音“嗯”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答到：“我在拉斯维佳斯，什么事？”

乔亚芸才不管他在哪里，她只想知道陆斯衍身边那个女的是谁！“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斯衍身边有女人？”

“有啊。”

乔越又打了个呵欠。“是谁？”

乔亚芸另一只手捏紧，指甲几乎陷到肉里。“不就是你咯。你回国后，他身边除了你还能有谁？”

乔越好像还在迷糊中，回答显然很漫不经心。“你去接着装死吧！”

乔亚芸狠狠挂掉电话，她鼻子都快气歪了，乔越居然敢涮她！乔越只莫名其妙两秒，接着和周公会面。乔亚芸把手机往副驾位上一丢，两手压着方向盘生闷气。眼前浮现刚才看到情景，刺得她的心生疼。那个女的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她的手是和他紧紧相扣。虽然她没有看清这只“狐狸精”的脸，可光看她的侧脸，乔亚芸就能看出这只“狐狸精”是个美人儿。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只“狐狸精”和他走在一起是那样赏心悦目，是那样般配……不，什么般配，她只是个下贱的小三！她乔亚芸认识T市所有的名媛，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肯定是个出身寒微的下贱人，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会让斯衍一时迷了心窍！越想乔亚芸就越咬牙切齿，她非要把这一切弄清楚不可！思来想去，乔亚芸发动车，朝某个地方驶去。位于T市繁华地段的某处大厦，七楼某律师事务所。周正处理完手边事情正准备先去填填肚子再回来加班。马上他在这里的合同就到期，他要处理的事多得不得了。“周正！”

乔亚芸正好在电梯口遇到周正。“咦，这么巧？”

周正抬头，俊郎容颜闪过奇怪之色。乔亚芸算得上是黑着一张脸，是谁惹了这位大小姐？“什么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下班了？”

乔亚芸瞄眼周正，看来她来得还算是时候。“还没有，有事？”

周正暗暗打量她，寻思着她突然来找他会有什么事。“那到楼下咖啡厅坐坐，我有点事要问你。”

乔亚芸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摁下电梯。周正压压唇角，他能感觉到这位大小姐来者不善。到了楼下咖啡厅，周正点了东西，并不先开口。气氛有些沉闷，空气似乎凝住。此时的乔亚芸火气倒没先前那么大了，优雅坐着，看似漫不经心的搅咖啡动作，却暗含着周正熟悉的、不能让人忽视的攻击力。“我只想问你，斯衍现在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乔亚芸打破沉默，慢慢抬头看着周正。她了解陆斯衍的生活圈子，他的朋友很少，知心朋友更少。乔越算得上知心朋友之一，可是看样子乔越暂时还不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那最可能知道陆斯衍身边女人是谁的人，就只有周正了。周正黑瞳快速闪过惊讶，他倒是看到陆斯衍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可是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现在乔亚芸这样问，可能她也只是看到他们，那他要不要把他知道的告诉乔亚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