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乔蕴脸上写满了惊讶，她敢保证，从穆冉的角度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钟棋会手中的东西。所以她只是凭借钟棋会之前的做法便已然判断出了这一切么……想到这儿，乔蕴只觉得毛骨悚然。钟棋会见这招不成，只淡淡将录音笔放回了桌面上，而后微微勾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那道指纹锁解开的。”
穆冉笑了笑：“朝夕相处的情况下，弄个指纹膜还不容易？”
这种说法竟然让乔蕴和钟棋会都觉得无言以对。钟棋会迟疑半响只好说道：“你想要什么？”
“嗯？”
穆冉又是勾唇一笑，“难道我拿到的资料是真的？”
乔蕴并不喜欢她说这种话，在今天来钟氏之前，她定然已经明白了自己手中的资料是真实的，否则的话她不可能会这么有底气的前来。不过想到这儿，又要佩服这女人的手段高超，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在钟棋会有提防的情况下，她也弄清了存放这种重要资料的位置，甚至凭借猜测不动声色地在钟棋会的眼皮之下破解了资料的密码。乔蕴难以想象如果钟棋会并没有提防的话，遇到的会是怎样一种局面。“你拿到的资料不是真的。”
既然穆冉说了这种话，钟棋会也不介意与她用同样的方式说话。虽然彼此都知道话语当中所表达的真正的意思。见状，穆冉也没再绕圈圈，只淡淡说道：“我要的很简单，确切来说，和左颖要的东西一样。”
钟棋会皱了皱眉头，并不喜欢她提起“左颖”这个名字，当初这个女人带给了自己、孩子以及乔蕴这么多的伤害，如今又怎么好意思在牢里还继续作祟。“哦对了，你们可能只是知道我是左氏派来的人，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穆冉笑容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没等穆冉继续说下去，钟棋会便抢先说道：“恒远集团总经理，左颖的闺蜜。”
这时候，穆冉脸上表露出一丝惊讶，甚至伸出手打算与钟棋会相握，并由衷赞扬道：“钟总，你真是让我越来越佩服了。”
钟棋会冷冷一笑，站起身来抖了抖西装衣摆，侧过身，拉住乔蕴的手，温柔地对乔蕴说道：“中午想吃什么？”
这种动作和语言，显然就是对穆冉的侮辱，他根本没有打算听穆冉继续说什么。这情况让穆冉愣了半响，不过她又蹙了蹙眉头方才说道：“钟总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会把这配方公布出去？到时候，你钟氏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乔蕴听到这话便觉得有些心悸。但钟棋会表现得根本不像是被人拿了把柄的样子，只淡淡瞥了穆冉一眼，轻声说道：“不怕。”
“你！”
穆冉显然不信，但对他这种态度又觉得有些心虚。不过只片刻她便镇定了下来，微微勾唇：“那不如试试好了。”
乔蕴能够感觉到钟棋会手心当中的汗。这东西果然对钟氏有极大的威慑。穆冉勾了勾唇，不知从哪儿看出了钟棋会表情当中的破绽，只淡淡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条件你答应的话，我就把原件销毁，得理不饶人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听到穆冉所说的这话，钟棋会没有再辩驳，只淡淡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条件。”
“左颖的条件就是我的条件。”
穆冉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而钟棋会只淡淡说道：“哦？左颖？那是谁？她有什么条件？”
在说这话的时候，钟棋会的表现很是真实，就好像真的将左颖从自己的记忆当中抹去了一样。穆冉皱了皱眉，作为左颖的闺蜜，自然对钟棋会这种回答很是不满，同时也为左颖感觉到不值得，她眼眸当中略略带了些愤怒，对钟棋会说道：“我觉得你似乎没有必要这么说吧？”
“哦？”
钟棋会扬了扬眉，“你的条件就是要管我怎么说？”
“你！”
听到这话，穆冉有些气郁，但又无可奈何，只好重新说道，“你和乔蕴离婚，将钟氏股份交给我百分之三十。”
穆冉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底气不足的模样，很显然她似乎不能确定这张配方是不是真的能将钟氏整垮。乔蕴感觉到钟棋会的手心依旧湿润，只不过她也尽量不动声色。没想到，穆冉话音刚落，钟棋会便冷笑了一声，甚至朝着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穆冉自然有些郁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认为一个旧产品的配方，就能值得上我钟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钟棋会冷冷笑了一声，又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第一个条件，更是不可能，就算拿你恒远集团百分之百的股份跟我换，也不可能。”
听到这话乔蕴一愣，心中瞬间酝酿起浓浓的感动。虽然不知道钟棋会是不是为了故意气穆冉而说的这话，但对于恒源集团，乔蕴也有一些了解。虽然比不上钟氏，但资产过亿也有一定的知名度，钟棋会能这样说，已然把他与乔蕴之间的感情当成了一种无价的存在。乔蕴与钟棋会相握的手又收紧了一些。“这就是你钟氏的诚意？”
穆冉冷笑了一声，“钟棋会，我还真不信你根本不怕这配方流传出去。”
话语当中满满的恶毒。而钟棋会听后只是笑了笑：“怕啊，为什么不怕。但是这配方已经在你手上了，不就是已经流传出去了么？亡羊补牢，有什么用？”
钟棋会脸上的自信，让乔蕴一阵恍惚。如果不是乔蕴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水，恐怕会怀疑这配方对钟氏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了。穆冉沉默了两分钟左右，方才抬眸狠狠地看了钟棋会一眼，并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我收回，第一个条件，三天之内给我答复，我需要看到离婚证。不然的话，我争取把钟氏的产品配方，贴满大街小巷。”
说罢，她便转过身走了出去。乔蕴望着她的背影，听着高跟鞋与地板发出的碰撞，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穆冉的时候，只是那时候的她带给自己的印象可以说是与现在截然相反。该死。那时候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亲和而又有魅力？在穆冉离开并关门之后，钟棋会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好似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息。乔蕴转头望向钟棋会，却看到了一滴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乔蕴有些犹豫，轻轻抬手，想要将他额上的汗拂去，但却又不知道是否应该。三天时间。乔蕴皱了皱眉头，虽然她没有钟棋会的智慧和抉择，但她与钟棋会一样讨厌被人逼迫的感觉，尤其讨厌别人给自己的期限，凭什么自己的生活从来都是由别人做主。“这张配方，会给钟氏带来什么困扰？”
乔蕴咬了咬唇，轻声说道。钟棋会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抿唇不言，迟疑了几分钟才继续说道：“没什么，旧配方而已，产品早就换新了。”
“真的？”
乔蕴并不敢相信，扬了扬眉，轻声问道。“嗯，真的。”
钟棋会重重点头，而后松开了原本紧握乔蕴的手，半响才淡淡说道，“不用担心，这件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嗯，好。”
乔蕴踮起脚，在钟棋会的脸颊上吻了一口，又赶忙回过头观察自己这动作是不是被别人看到了。可爱的模样让钟棋会几乎忍不住抱住她。不过乔蕴很快跑开，并向钟棋会招了招手：“那我继续去工作了，你忙吧！”
“嗯，好。”
钟棋会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对乔蕴说道。只是在乔蕴关门离开的那一刻，两人嘴角的笑容都倏然消散。如果这配方对钟氏真的没有什么影响的话，钟棋会当然不会紧张，甚至今天根本不可能会跟穆冉说这么多，而是直接将其赶出门外了。只是在乔蕴的面前，如果表明这配方会有什么影响，依照乔蕴的性子，定然会想到答应穆冉的条件而放弃与自己的感情。而乔蕴嘴角的笑容之所以收回，亦是猜到了这配方所带来的影响，之所以假意相信了钟棋会的话，不过是为了不让他有所担心罢了。两人苦心竭虑想要让对方好过一些，但命运似乎从来都是那么不公平。回想起“我需要看到离婚证”这句话，乔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疼痛。